第三百零九章 我活够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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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时这次回了药王谷之后,整个人似乎与从前没有变多少。

他依旧是那副温润的性子。

话不多,更多的时候喜欢自己待着。

只是回来的时候,是秘密被送回来的。

而对外,锣鼓喧天,骨灰盒进门,俨然是用的死人身份。

谢时这个人,在外已经死了。

钟欣欣和蓝梦虽然不知道为何,但是都猜,大抵是徐白的死对谢时触动太大,心灰意冷之下,才会有这么一个动作。

他与孟九安之间的瓜葛纠缠,除了卿酒酒和季时宴,是无人清楚的。

也无人起疑。

“是我情急了。”钟欣欣歉然:“我也是着急要将酒酒救回来。”

她确实不应该怀疑谢时。

谢时应该比她们在场的人都更想弄死孟九安。

谢时毫不在意:“我不相信你们还能相信谁?”

他笑的温温柔柔的,一直就是个温温柔柔的人,这么多年也没有改变过。

孟长安不时就往他脸上看一眼。

真的太像了。

他还没有离开上阳的时候,宫里对于孟九安的流言就铺天盖地。

他这个哥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得了什么毛病。

自从消失了近一年没有回上阳,再回来竟然就断袖了。

听说临华宫的侍妾他许久都没有碰,而官员们都在给他送男宠。

那个小少年他也见过一次。

孟九安这人行事高调,有时候根本不掩饰,带着人在宫里明目张胆。

偏偏孟召也不管。

男色在上阳本就不稀奇,断袖就更不奇怪了。

只是那个被孟九安带在身边的少年比较奇怪。

胆子很小,惊弓之鸟似的,柔柔弱弱的一只,去哪儿都黏着孟九安。

但是笑起来,确实是好看。

是那种会令人心旷神怡的好看。

尤其是小声地喊着孟九安阿旬的时候,就像是满心满眼看不见别的人。

他简直无语死了,即便孟九安要搞情调,但是阿旬是什么鬼?

尊卑不论,那小少年叫阿旬,怎么都挺让人毛骨悚然的。

估计是孟长安打量的太明显,谢时朝他看过来,眼里无风无波。

谢时做不太到对上阳皇室的人坦然。

他一生的苦难都是从那里开始的,即便孟长安跟他父母的死没有关系。

可是他长得,其实跟孟九安是有些相似。

相似到他刻意抛诸脑后的那些东西都会被一根导火索很容易就勾起来。

烧的人很疼,连带着身上密密麻麻的疼痛也讽刺。

他撇开这些想法,转向季时宴:“我有话单独跟你说。”

“有什么话大家不能一起商量的?”迦南站起来,狐疑地看向谢时:“你想干什么呢?”

“去林榭吧,”谢时没理迦南,“劳烦承安王。”

季时宴没说什么,站起手握过谢时的轱辘车把,推着他往外走,吩咐了沈默:“不用跟上来。”

回林榭的路上,要经过卿酒酒的院子。

季时宴第一次得以进来,这个地方卿酒酒生活了四年,到处都是她的气息。

她这个人就不喜欢将住处装扮的眼花缭乱,而是轻简素雅为主。

她的院落基本什么都不会有,门口的花园都是空落落的,只有一颗桂花树正郁郁葱葱。

“怎么不是梅树。”

像是一声喃喃自语,只是突然感叹而已。

谢时听见了,他朝卿酒酒的院落一看,道:“她不喜欢装扮屋舍,这颗桂花也是云琅从徐白那拖来的种子,偶然种下的,也没想到能活。”

季时宴松开手,跨步进去。

院子角落里有张石桌,很干净,看得出来是时常有人打扫着。

桌子上甚至有几个木头做的玩具,很精巧,一看就是卿酒酒的手笔。

可能是听到人声,里头有人走出来。

小桃原本在做女红,出来看见院子里的人,微微睁大了眼睛,立刻变为惊恐。

“王、王爷。”

她没忘记多年前,在海棠苑经历的一切,和她们誓死要逃开的这个男人。

小桃几乎是腿脚一软。

这么多年不见,她对季时宴还是本能的恐惧。

面前这个小丫头很眼熟,但是季时宴想不起她叫什么,只是卿酒酒在王府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丫头在伺候。

也是个忠仆。

他颔首,也没想打扰,退了出去。

小桃惊魂未定,不知道他是来做什么的,也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

但是最近谷里变化太大,酒酒和小主人们都没有在谷里,就算王爷要做什么,应该也做不了吧?

何况她刚刚发现王爷的脸上并没有杀意。

如若是以前,王妃可能就要因为假死受苦了,可是现在——

现在百转千回,大家都物是人非。

季时宴推着谢时继续走,两个大男人,不应该有什么伤春悲秋的情绪。

但是有些路走着走着,似乎就莫名的辛苦了一些。

季时宴问谢时:“你到药王谷的时候,她过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其实卿酒酒的身体底子真的被破坏的太彻底,加上坏丸丸,耗尽了她的精力。

丸丸刚出生的那段时间,钟欣欣忙着照料卿酒酒的身体,徐白要打理刚建成的药王谷和云琅,蓝梦人又还没进谷,到处都是事。

可谢时要养伤,他算是最清闲的。

于是就承担了丸丸的养育。

“欣欣几乎用尽了力,才叫酒酒堪堪恢复了一点元气,你别怪欣欣有时候说话直,她跟酒酒之间有着不能割断的情感。”

季时宴明白,他看得懂。

“丸丸会跟我亲近,也是因着前一年几乎是我带大,对我格外依赖。”

季时宴知道,丸丸对他没有感情,是因为这么些年自己从未以父亲的角色出现过,没有养育更没有陪伴。

云琅能认他,已经是他儿子心软。

“季时宴,其实从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你其实不是个多有野心的人。”

他还是时醉,在大周皇帝身边的时候,见到的季时宴在官场沉浮,游刃有余。

他常常看着,却并不觉得权势滔天的承安王殿下有多快乐。

与其说快乐,不如说他大概连自己都不知道庸庸碌碌在忙什么。

“但是你运气好,”谢时看见了前面自己的林榭露出的几片竹叶:“你有酒酒为你生了一双儿女,你有牵挂。”

“但我活够了,我觉得这一生很长,很痛苦,我不想继续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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