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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四周寂静无声,远处突然传来窸窣的声音,衣服布料摩擦的声音及鞋底踩在石子路的声音。
曲宴这时也走到了附近,看见有一个地窖口,避过旁边熟睡的人,小心的走了进去。
高绰独自一人来到附近,停下脚步似乎等待什么,随后见无人,蹙起眉。
下一秒,一道黑影现身在高绰不远处。
高绰不悦道:“怎么这么慢,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人来过?”
言文出声道:“今天有个老人,老大尾随去了,快回了。”
“嗯。”
言文察觉到不远处有人,想来是高绰的人。
高绰往宅子旁暗道口走去,门口男人还在睡着。
高绰并未搭理他径直走了进去,男人听到来人的声音神经紧绷的猛地跳起来。
“谁!”
高绰身后跟着的人踹了他一脚:“闭嘴。”
男人吃痛的看了看并未回头的高绰:“大大人。”
随后怯怯的跟了上去。
且末依木身上的伤已经结痂,正缩在角落躺着。
男人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大人,我给他用了伤药,怕到时候伤口恶化死了。”
也不知道是本就没睡,还是听到动静醒了。
高绰问道:“考虑的如何了?”
“”
高绰蹙起眉,眸中尽是冷意:“我没有很多耐心,你要知道,他们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用,不过恰好能威胁你。”
言文这边确定了只有高绰和一个狗腿子后。
开始分工,两个人进了宅子,两个人在外守着,最后两个人跟进去见机行事。
“白,潇,要活的。”
高绰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男人被他看的心里莫名发虚,不由的咽了咽口水。
只见他似笑非笑说道:“喜欢男人?”
男人点了点头,随后又猛的摇头:“不不不。”
高绰微微弯身,悄声在男人耳边说道:“让他乖一点,想做什么都行。”
男人愣了愣,随后看着且末依木咽了咽口水。
高绰冷哼一声,临走之际留下一句话:“不听话,就有惩罚,总是拿他们威胁你,也没有意思。”
且末依木看着那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男人一脸垂涎,不由的心下一跳。
男人半跪在他身旁:“我也是奉命行事,这种事情,谁会不喜欢,你说是吧?“
且末依木看着他离自己很近,有些恶心,微抿唇偏过头说道:“谢谢你的药。”
反而这单纯的模样让男人更加蠢蠢欲动。
曲晏躲在暗处,看着朝暗道口走出的男人,还有里面突然的怒喊,便朝声源去。
“滚开!”
曲晏微微蹙眉,背贴紧墙面,衣裳不断摩擦而传来窸窣的声音,还有男人急切的喘息,越来越大。
一个男人正压着身下的人,身下的人极力抵抗。
结痂的伤口再度裂开流出鲜红的血液。
男人一只手死死捏住身下人的双手,另一只手伸手去解自己的衣裳。
一双脚横踢来,踢中他的肚子,人瞬间飞了出去。
男人甚至没察觉到有人,也没看清自己是被什么给踹飞出去了。
曲晏则是快速的将自己的衣袍脱下披在身旁之人的身上。
且末依木一脸惊恐未定,见男人飞了出去,连忙拉起自己的衣裳遮住身体。
一股馨香从衣物上传来。
微弱的温暖和香味让他抓着衣物的手更紧了些。
黑暗中一道银光迅速飞来,曲晏猛的转身抓住了那暗袭来的匕首。
手心瞬间被划出两道伤口,鲜血淋漓。
下一秒潇从暗处现身迅速的抽出匕首。
曲晏微微蹙眉抿唇,反应极快,想要抓住潇的手腕。
此时,凌冽的寒光再次向她袭来,让她不得不躲。
只见那飞镖绕着墙面回旋了一圈,被人抓了回去。
一打二,曲晏还时时刻刻的要注意身后人的安危,不过好在他们都没有朝他下手。
顾虑小了,这才让曲晏慢慢的不再占着下风。
这里面打的火热,外面也同样是。
言文两人在外把风,没想到高绰那么快就出来了,而白和潇两人也不知为何不在。
两人只能出手抓捕高绰,言文与高绰打斗,也并未占太大上风。
“来人!”
高绰一边打斗一边喊了一声,这么大的动静也没人来,只看是都被这些人处理了。
“你是谁,为何要取我性命!”
言文面色不变:“高绰,暗中招兵买马,死罪。”
高绰面色大变,出手顿了顿,差些被匕首削掉一块肉。
“你怎么知道。”
高绰也不过是在偏远的地方低调行事半月,只因为怕走漏风声才停手。
宅中守候的两人听到动静,便赶来帮忙。
高绰的暗卫后背中伤,被许然拧过手臂半跪逮捕。
许然吐了口气,看着单打独斗的两人:“高绰,你擅自招兵买马,你可知是死罪。”
高绰武艺极好,言文暗卫排名第十,与他打了个平手,他们也是帮不上什么忙。
高绰冷哼一声,依旧专心化解言文的进攻。
两人又打了片刻,高绰隐隐占着下风。
只见他突然身体僵直倒在了地面。
高绰暗卫双眸猛睁,忍着双手的疼痛喊道:“主子!”
正当疑惑时,言文警惕的走上前查看,以防他装死。
探了探鼻息,随后连忙扒开高绰的衣领摸了摸颈脉。
“你们先把他带进城找大夫看,回长安前他不能死,我去看看白潇。”
“好。”
而暗道内,白和潇两人被打趴在地。
曲晏正要扶起且末依木时,双手顿在空中,起身看去。
有人走了过来,那人也是一身黑衣,看样子是一伙的。
“曲晏?”
谁?
言文走近了些,看着倒地的白潇两人正要开口。
曲晏先一步开口,拿了个东西出来塞在两人嘴里。
“师兄,误会。”
言文蹲下身扶起离自己最近的潇,两人缓了会儿身体才慢慢的能动弹。
白扶着墙无力的开口:“早知道是自己人,就不打了,还被麻了。”
“能不能把这牌子换个色?显眼点。”
“”
没人搭理他,最后三人将且末依木带出了暗道。
曲晏走在后面,不小心踩到什么东西。
借着油灯看去,是个红色穗子。
挪脚弯腰伸手,几乎同步,手握着血玉部分,也没有多看。
她快步跟了上去。
“等等。”
曲晏走到且末依木身前:“你的?”
且末依木抬起头来,摸了摸耳朵,随后小心又紧张的结果,似乎这个东西极为重要。
“谢谢。”
“嗯,不打扰师兄们任务,我先走了。”
言文轻嗯了一声,便带着人进了宅内。
远处一个不易察觉的黑色身影正躲在暗处观察着一些。
而曲晏回到原处找到了自己的马,没了马回长安可要猴年马月去了。
现在天黑没吃饭,这个地方也并不适合休息。
只能牵着马夜里慢走,好在那驿站离的并不远。
驿站内的灯火有些微弱,几乎没人。
曲晏找了张桌椅坐,老板上前来问道:“公子要吃些什么?”
“一份菜,麻烦送份水食给马,另外还有房间吗?”
老板看了看门外的马,随后回道:“有的,一晚十五文,一份素菜四文,我们这喂马不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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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国院,花园。
只见三四个少年顶着明媚的阳光,在飘香的花园内蹴鞠。
时不时的还有几个同窗路过。
言西不知从哪冒出来加入:“我也来我也来。”
“好啊。”
“言西,好一段时间没见着你了。”
“是啊。”
“啊,我”
“言西成绩不错,任务自然也多。”
“嗯,那倒也是。”
言西连连点头:“我做任务去了。”
“接着!”
少年满脸笑意的将鞠踢向言西。
“来来来,这边这边。”
几人朝气十足,欢颜笑语。
“哈哈哈哈,不错嘛。”
“咦,玩上鞠了?”
一个少年看过来说道:“宁,来来来,一起啊。”
“这不明天就是行清节了,。”
“哈哈哈是,不过我们就随便踢踢。”
宁刚走过去便有人将鞠踢了过来:“喔!”
宁接到鞠后跑了两步朝友人踢过去,一个小身影一闪而过截了。
“这么快!不愧是你啊。”
言西朝自己方踢过去便笑道:“嘿嘿,我不玩了,我要去吃饭。”
“去吧。”
“这巳末了,吃早还是午啊?”
言西在膳厅打包了三个菜,打饭的中年人忍不住问道:“小公子,你一个人吃吗?”
“啊,不是,我给别人带。”
中年人点了点头:“这么多够不够?”
“够了,谢谢大伯。”
一个穿着精致的绸罗袍的少年走到曲宴宿房外。
叩叩。
随后嘎吱一声,白衫男子来开了门。
“应眠,曲晏回来了吗?”
“还未。”
“好吧,打扰了。”
刚走出宿房前院,曲晏便迎面而来。
少年见到她双眼一亮:“曲晏!”
曲晏看着前方的少年不由得挑眉。
“白枫,好久不见。”
白枫跑到她身前问到:“那元小姐到洛阳了吗?院长让我每天来看看你回来没,似乎还挺急,听说接亲人没接到人。”
“到了,途中遇到些意外,没见到接亲的人。”
“那行,我去给院长回话。”
曲晏勾着嘴角看着白枫离去的背影,恰好看见言西抱在饭盒回来。
“干嘛呢,鬼鬼祟祟的。”
“啊?”
言西看了一圈,才看见站在左前房的曲晏。
“啊!曲晏,你快来。”
言西把曲晏拉到角落,压声道:“前两个月,院里来个人,听说是院长破格收进来的,然后安排在了你的宿房。”
“然后我就把好白带到外面去了。”
“好白?”
言西看着曲晏问道:“院长不知道你是女的吗?”
曲晏挑了挑眉。
“啊,好白也是男的。”
“噢,对,我正要去给好白带饭,你要一起去吗?”
曲晏拍了拍言西的左肩:“辛苦了,给你买吃的,我过几天再去看他。”
言西凑近了些,拉扯着曲晏的衣裳,望着脸嘿嘿笑着,双眸如似流光辗转一般:“我要甜的啊。”
“知道了。”
“我应该去找好白附近的客栈每日给好白送送,我就不用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