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音掐指算了算时间,“师尊啊,我的婚典差不多要开始了。咱们先回去吃饺子吧!”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那可是牛头啊,牛头马面里的牛头!你怎么跟地府交代?”温雪言快气死了。
虽然他也很想尝尝牛头的滋味,但是……荀音真的未免也太过分了,杀了也就罢了。
怎么还拿人家当盘儿菜呢?
荀音眨巴眨巴大眼睛,一脸的不解,“师尊,咱们杀他一个手下,还需要交代什么呀?咱们不是回去吃一顿饱饭,就回来炸地府的吗?”
荀音一脸清纯笑意,像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似的,如果不细琢磨她的语句的话……
“好像……还怪有道理的!”温雪言摸了摸自己的头。
这两个天塌下来都要吃饭的家伙,大摇大摆回了仙山。
而一百多个仙山弟子,就留在十八层地狱受苦受难呢,就等着砸场子,根本不知道仙山开席那茬事儿!
谁知,他们回了仙山,赶上了婚典的时辰,新郎官居然不见了……
整个仙山,翻个底朝天都见不到齐斯玉。
不用说,荀音全明白了。
原来,那个在混乱中为他挡下鞭子,又扔进奈河中的人,就是齐斯玉!
他一早便发现徐清之在地府,也兴许是通过小小因知道,总之,他是默认了荀音不回来成婚了。
……
“师叔!师叔!”她硬着头皮,试着传讯。
齐斯玉那边没有任何动静。
完蛋~
他肯定又觉得荀音逃婚,生气了。
气包子!他就不能听解释?
不管他,荀音作为新娘子,带头儿把自己的喜宴吃了。
一只地府的狱卒牛头,足够整个仙山吃一大顿。
剩下吃不完的饺子,就放瀛洲山冻僵尸的冰窖冻着,丝毫不浪费!
待吃饱之后,温雪言把嘴一抹,酒过三巡,便站在那校场中央的高台,宣布了一件事!
“徒儿们,我们去地府抢人如何?”
“师尊,抢什么人?”
因为那一百多人都是从幽冥鬼府下去的,故而,仙山这边,并不知地府是什么情况。
“无论抢什么人,我们都听师尊的,上刀山下火海,无所谓!”
“咱们和地府又结什么梁子了?道家体系的神仙,不是不和他们佛家掺和吗?”
“管他的!师尊发话,我们就上!”
“师尊,到底是谁?您就说吧!”
大家吃了地府牛头以后,感觉自己浑身充满力量。
就是现在去脚踢阎罗,也不在话下!
温雪言伸出一根手指,面露悦容,“阎罗的媳妇!”
哗啦啦——筷子掉了一地。
弟子们抓耳挠腮,酒都醒了一大半,有一直吹牛逼兜不回来的感觉。
还真他妈要脚踢阎罗啊?
怎么温雪言还和老曹有一个爱好,喜欢人妻吗?
“师……师尊啊,我这几天有点不方便。”一男弟子道。
温雪言拧眉瞪着他,心道,没听说过,还有男子来月信的!
随后,又有诸多弟子,都纷纷回口,不敢前往了。
他们心里开始打鼓,不会……前头一百多人,都已经在地府被玩儿死了吧?
很有可能!听闻阎罗有十个,每一个,战斗力都是未知数,他们师祖天尊都得敬而远之呢!
荀音见他们胆怂,叹了口气。
“你们想错了,阎罗的媳妇,就是你们倾若仙上!”
“啊?”一众弟子纷纷站起来,“那还成?倾若仙上,可是咱们师尊的!”
“对,不就是地府?那就是天界,咱们也得给她抢回来!”
“敢跟我们师尊上神抢人!他们地府不要命了?”
“就是,我们师尊打了三干年光棍,容易吗?”
这……这就别说了吧?
一群吃了牛头喝了壮胆儿酒的仙山弟子,直接从鬼门关的正路杀进去了!!
温雪言特意穿了一身红,束了一金玉仙鹤冠,真是好一个衣冠楚楚、芝兰玉树的曹贼啊~
他身后跟着几百人,提着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板凳拖鞋搓衣板,直直杀到地府去!
杀气腾腾、士气高昂,每一个人脸上,都是一副要干架的表情。
神挡杀神,鬼挡灭鬼,路过的狗都得挨俩嘴巴!
一到鬼门关,二话不说,就要开干!
谁知……
那鬼门关处,有数不胜数的漂亮女鬼,个个儿都样貌出挑,身段也是没话说。
轻声细语,巧笑倩兮,上去挽住胳膊就往里拖,根本让人下不了手!
还有针对女宾客的男鬼,那都是身长八尺,肩宽腰窄腿长,五官英挺,一个赛一个的俊!
鬼要是好看起来,仙人绝对是赶不上的,因为鬼比较骚!
……
温雪言的大军,顷刻被温柔乡瓦解的剩几十个人了……
就这几十个人,还都是修无情道,或者天生就没有七情六欲的。
荀音擦擦鼻血,看着她师尊道:“瞧瞧,师尊,还是我定力好!”
温雪言冲她比了个小拇指……
“师尊,您学坏了,这不符合您高贵的身份!”
温雪言嘴里“嘁”了一声,伸出了一根中指!
“师尊,您这跟谁学的?”荀音黑人问号脸,她记得她没教过谁这个。
温雪言瞪她一眼,拿中指扒拉出两缕龙须刘海!
真执着,必须要那个刘海,营造玉树临风感,即使不方便打架……
【齐斯玉,好感度+1000】
呀?系统这么久不报好感度,怎么现下舍得报出来了?
何况,还是齐斯玉高兴的时候!
她一抬头,正瞧见一身赫赤衣裳的俏公子,连两侧的飘带都是晚霞一般。
他从奈何桥踱步而来,眸光如一片浅淡的雾霭山岚,仿佛装着一方世界。
他手里好像捏着个提篮,盖着一块白布,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他就定定的站在那儿,脸上带着不多的笑意。
荀音有点看呆了,愣神好半晌。
“还不过来吗?”那人低沉好听的声音响起来,如同玉碎。
荀音颠颠儿跑过去,好像觉得地府也不大冷了,黑压压的环境像是被他染上些暖色。
真是齐斯玉。
他一来,就将那提篮塞给荀音,然后,有点急躁,双手就捧上她的脸。
他用拇指,随意给她擦了擦鼻子,第一句就埋怨道:“怎么弄这么脏?”
荀音心道,这怎么像她甩了大鼻涕,亲爹来给擦擦似的……
她有点尴尬,低头看着提篮,问他,“这是……什么?”
齐斯玉一听,有些脸红,“打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