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湘摸索着要挡在陈良景面前,却被陈良景挡在后方。
陈良景直接站了起来,在陈良钏错愕的目光中,挥手给了她一巴掌。
继续自己未说完的话。
“就是因为我这张跟母后有八分相似的脸。李沐娴包括你,全都是利益的产物,你的父皇根本不爱你,如果真心为你着想,就不会将你嫁给柳相守。”
“李沐娴母族强大,陈天阔投鼠忌器,所以扶持柳渊这么一个人,并将你嫁过去,李沐娴看在你的面子上,自然不会去动柳家,所以母族的势力一定会被削弱。陈天阔就是看准了李沐娴的弱点,才将你利用到极致。”
“你真的以为柳相守爱你敬你那为什么你们成婚多年,却依然毫无子嗣个中缘由你可有深究柳渊毒辣,自然知道皇帝利用你来牵制李沐娴母族的深意,绝对不会允许你生下一个姓柳的孩子,给自己造成威胁。”
这一番话像块巨石一样,沉重的砸在陈良钏的心头上,她险些呼吸不上来。
陈良钏崩溃的捂着脑袋,“不是的!不是的!”
陈良景附身抬起她的下巴,眼中满是可怜,“自幼你就是愚不可及的傻丫头,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半点长进都没有,真真的蠢钝如猪。”
“啊!”陈良钏愤怒的推开她,双眼气的发红,“我就算是蠢,也不允许你这么欺辱我!”
陈良钏大叫着跟陈良景厮打在一起,完全没有一个公主的礼仪风度。
陈良景毕竟刚刚恢复,体力上自然抵不过珠圆玉润的陈良钏。
陈良钏被她刺激的几欲疯狂,拽着她的衣领将她压在佛堂上,阔袖扫落了一地的神佛。
白瓷烤就的玉观音在地上摔得粉碎,金身做的佛像也被陈良钏粗暴的拂在地上。
宫娥们见状纷纷上前阻拦,陈良钏却发了狠的要弄死陈良景。
这个口出狂言的妖女早就该死了。
陈良景仰躺在佛台上面,笑的疯狂肆意,对于身上的打击仿佛没有痛感一般。
“住手!”一道威严的声音从佛堂外传来。
陈良钏杀红了眼,死命掐着陈良景的脖子,一定要送她去见阎王。
“放手!”陈天阔看到陈良景被掐的已经昏了过去,立即命人将两人拉开,陈良钏还在不依不饶的咒骂。
在看到陈天阔的时候,陈良钏哭喊着要扑上去,却被陈天阔躲开,他呵斥道:“瞧瞧你一个公主成何体统!”
“父皇,陈良景就是一个包藏祸心的贱人,她说你觊觎温苒,说你迫害母后的母族,说你把我当”
陈天阔脸色突变,“住嘴!”
李有田也知道有些话不能说,这二公主彻底触到了皇上的逆鳞,他立刻命令几个太监堵上陈良钏的嘴巴,并将她拉了出去。
陈天阔被这大逆不道的话气的胸膛剧烈起伏。
看来是自己确实骄纵过分了,竟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口不择言。
不过陈良钏虽然性子骄纵,但如果没有旁人在她面前胡言乱语,她断不会说出这种话。
陈天阔的目光落在已经昏迷过去的陈良景身上。
徐宁湘感受到了帝王的沉默,她步子不稳的向前走了几步,直接跌跪在陈天阔面前。
“参见皇上。”
“你是徐涛的小女儿”陈天阔认出来。
徐宁湘点头,“求皇上明鉴,接近雨季,大公主前来诵经祈福,不知道二公主从哪里听来了一些流言蜚语,看到大公主的时候,不由分说的就直接上来打人,口口声声说要为自己的母后打抱不平。大公主一向深居简出,身子虚弱,怎么能挨得住二公主这一番拳打脚踢。”
“还望皇上快些找太医来医治罢。”
陈天阔的目光落在陈良景的脸上。
现在陈君泽在朝中颇受重用,陈良景是陈君泽唯一的血亲,自然不能出事。
“传太医!”
“今日得事情,若胆敢有一句话传出去,所有人都诛九族!”陈天阔犀利的目光将众人扫视了一圈。
几个太监将陈良景送回长信宫,小喜鹊看到昏迷过去的陈良景一阵心揪,连忙跟着过去。
李有田看到小喜鹊后,将她拉到一旁。
“你为何总是出现在长信宫里?”
小喜鹊朝内殿望了望,“我同公主是好朋友,经常来这里吃晚饭的,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李有田警惕的环顾一圈,低声道:“你日后最好同公主保持距离,现在太子妃已经不在了,你又同良娣关系不好,这宫里面水深火热的,等我有时间了,给你换份闲差。”
“为什么”小喜鹊不解的眨着大眼睛。
“宫里面的事情太多太杂,你知道的越多,危险越大,听我的,千万不要掺搅太多事情,君心难测,大公主并非等闲之辈。”
李有田不能再继续往下说了,小喜鹊为人纯真善良,真叫他放心不下。
还是找个时间,将她送出宫去,比较稳妥。
太医为陈良景把脉医治,陈天阔紧锁眉头,坐在一旁。
“公主并无大碍,只是遭到惊吓,受了些皮外伤,臣为公主多开几幅补气血的药物即可。”
“劳烦太医了。”
陈天阔一直在长信宫坐到傍晚,他带来的太监不动声色的将阖宫上下搜了个完完全全,确定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儿的地方。
陈天阔才略微打消了一丝丝的顾虑。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陈良景在彩灯的服侍下已经喝过中药,但她的情况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浑身发烫起来。
额头沁出豆大的汗珠。
陈天阔见状,只能再次将太医宣过来。
小喜鹊站在旁边,观察着陈良景的状态,只觉得有些蹊跷,但具体哪里不对劲儿又说不上来。
就在此时,殿外忽然传来一声高喊,“佛堂走水了!佛堂走水了!”
小喜鹊冲出门,厚重的夜空上面仍旧可以看到一股浓烈的黑烟,散发出来的焦臭味,在长信宫都能闻到。
就在此时,陈良景口中也振振有词的念叨着什么。
徐宁湘附耳去听,惊讶道:“佛经,公主在念佛经!”
如此诡异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陈天阔心中也充满了疑惑。
李有田快步赶来并报,“皇上,今日看到二位公主斗殴的宫娥一并葬身在火海当中。”
陈天阔眉头动了动,“可有发现别的蹊跷之处”
李有田接着道:“今日佛像损坏严重,可佛堂整个全部燃烧起来,唯独倒地佛像后的牌位没有任何损伤,宫中有人说”
“说什么”陈天阔皱起眉头。
“说这是佛祖因为金身损坏动怒,今日必然要带走一位公主。”
说完这句话后,李有田慌忙跪下来。
反观陈良景的怪异举止,一切都有了答案。
先是东宫的虫蛊之祸,又是佛像损坏的报复之言。
陈天阔不觉有些头大,难道真的是天神显灵这太平日子看起来真的到头了。
“天道有常,顺令而为!”
床上的陈良景忽然大喊一声后,彻底昏了过去。
徐宁湘伏在窗前,紧紧抓着陈良景的手,“公主!公主!”
小喜鹊的心也跟着揪在一起,她对鬼神想来敬而远之。
但此时她真的很想上去查看一下,却被已经起身的李有田默不作声的按住手臂,不许她乱跑。
在徐宁湘的大声呼唤之下,陈良景悠悠转醒,可脸色却全然不像之前一样虚弱。
她看向一脸焦急的陈天阔,“父皇”
陈天阔关心道:“身子感觉怎么样”
陈良景动了动手臂胳膊,在众人的注释下,掀开了被褥,直接走下床,跪在了陈天阔面前。
陈天阔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已经完好的双腿,“良景,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