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西泠都一愣,含羞一向是害羞腼腆的人,他上次出车祸,都没见小姑娘这样猴急地投怀送抱。
含羞表面上又抱又吻的,实则,手细细的手却碰了碰他手中的狙击枪。
这里有安检,就算是能混,这些武器也一定是偷着带进来的,含羞掐了掐他的掌心,示意他快点拆了。
“咔咔咔咔。”
很快,法治社会基本无缘得见的,他偷偷私藏的狙击枪变成了手表,领带夹,袖口,皮带,手机等等毫不起眼的东西,含羞都忍不住暗暗叹息,这人还真是有手段。
下一秒,温衡和季美云带着警察叔叔就来了。
“好你个不要脸的,我儿温西泠才去世几个月,尸骨未寒,你就在这里和保镖偷情,我打死——”
温衡的拐杖高高举起,含羞被吓得浑身一颤,温西泠上前一步,护住了小姑娘,反手挡住了温衡的拐杖。
他的脸上全是刺青,只要出门就以killg的形象示人,不要说他的父亲与他本来不熟,就是亲妈来了,也照样认不出来。
“你也知道你儿子死了几个月了,都烧成灰了,哪里会尸骨未寒”
killg的声音带着冷漠的笑意,将小姑娘彻底塞进怀里,吊儿郎当地反问眼前这些人,
“怎么不知道良辰美景值千金么坏人好事,也太不识趣了吧”
“我们接到温夫人报警,这里有人要暗杀她。”
警察看了一眼含羞凌乱的衣衫,裸露的侧颈上和肩胛骨都是点点暧昧的红痕,再看killg已经混不吝的叼着一支烟,烟气弥漫,声音是骨子里的懒散,
“美人在怀,谁有空搭理她啊”
他眯着眼睛,“要查就快点,老子可憋不住了。”
警察们多少也知道是有人在报假警了,但是例行检查还是不能少的,温西泠就这样叼着烟,挑着眉,举着双手被警察里里外外翻了个遍。
温衡的保镖伸手便要去搜含羞,结果被他一只手握住了腕骨,几乎“咔嚓”一声,那人的腕骨便软绵绵的垂了下来。
“嘶——”含羞紧了紧抱着他的手臂,轻蹙秀眉,带着哭腔,“害怕。”
温西泠的大手几乎把小姑娘薄薄的后背完全盖住,抬眼,冷瞥了一眼温衡,
“滚。”
查也没查到,温衡和还在装模作样惊魂未定的季美云只能离开。
散场了,含羞披着他的西装,两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是个陷阱,我看到季美云跟警察说话了。”含羞拧着秀梅,极其认真的分析着,
“所以u盘内容,也是有人要害我。”
温西泠笑,“不然呢”
“含羞啊,”他咬着烟,“你要是学数学拿出这种劲头来,怕是早就考满分了。”
“那你不也来了”??
“你这个大傻瓜都来了,我能不来”
含羞叹了口气,明显是有人利用了她的情绪,逼她动手,然后黄雀在后要把她送到监狱里去。
“我这么傻,你还巴巴地跟着”含羞心里有气,本就委屈,差点别人利用,报不了仇还把自己送进去,心里的酸苦更下不去。
温西泠解释,“我好歹还是个死人的身份,大不了就想办法把killg这层皮扔掉,总不至于真的被抓了。”
含羞还是很难过,一边走路一边垂着眸子踢脚下的小石头,小石头飞了,自己的鞋也“嗖……”的一声,飞了出去。
含羞白嫩嫩的小脚丫在夜色中如一片雪一闪而过。
啊!!!
事事不顺!
倒霉死了!
含羞的小脚丫恶狠狠地往地上一跺——
便跺在了他的手掌心中。
小姑娘天生就是个美人胚子,身上没有任何一处不精致,被陈屿一家糟蹋了这些年的亏空,被他一点点补了回来,养得越发娇。
含羞的脚丫子不常见人,皮肤更是敏感一些,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温度还要高上两分,含羞的脸“腾”一下,便红了。
“不可以……”含羞单脚蹦跶,想要抽回自己的脚,虽然幻想过无数次把脚丫踩在他的身上,让脚趾也能灵活一些,不过毕竟这里过于私人,含羞只是想想从来没做。
“有什么不可以的”
温西泠拎着含羞踹飞了的鞋,单膝跪地,给她穿上,
“回家给你捂捂脚。”
当晚,含羞便不再回温氏别墅了,温西泠虽然不情愿,但是季美云已经开始对含羞下手了,含羞一个人终究不安全。
顾氏这一家子人虽然感情方面过于柔软,说好听了是过于仁慈,说难听了就是拎不清楚,温西泠打骨子里看不上这些人,但是含羞在这里,至少还是安全的。
含羞身边明里暗里的全是保镖,他没事了就混在保镖中间,其他时间专注地阴温氏这几块料。
含羞心中有事,上学和跳舞都很难完全沉下心来,尤其是跳舞,又摔了一跤。
这次摔得重多了,含羞当了三年植物人,骨质疏松,看似不严重的一摔,在她身上,竟然骨折了。
温西泠过来的时候,含羞穿着宽大的病号服坐在病床上,脚腕肿的老高,顾鹤楼拿着材料,打算亲自给妹妹打石膏。
含羞原本一直恍恍惚惚的,心情低落,但是看到顾鹤楼拿着材料的一刹那,她猛的一机灵,什么糟心事都忘了,她赶紧收回了自己的脚,
“等等!”
“怎么了二哥是很好的外科医生,一定不会让你留疤的。”顾鹤楼不知所以。
含羞倒不是不信任他,只是……
他一碰她,保不齐就得昏迷个把小时的,这样昏迷下去,她可能一年半载都难以完成打石膏这个重任。
还好温西泠来了,含羞当机立断对顾鹤楼说,
“我让他包扎。”
“为什么!”顾鹤楼急了,
“你知道我有多心疼么!你这脚腕好几条裂缝呢!”顾鹤楼看起开是真的很伤心,极其遗憾,咬牙切齿,
“我非得把你的骨裂全都修补好才行!”
他大约只是心疼自己这幅骨头架子而已!
过分!
含羞把脚往前一伸,刚一碰到顾鹤楼的手指,顾鹤楼“刺啦”一声,又倒了。
哼!
含羞克他!
收拾了顾鹤楼,含羞娇滴滴地往床上一躺,受伤了,需要哄,不害臊,吩咐就行,
“老公~给我打石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