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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杨明修虽是见酒如亲爹,但也是言出即行的正人君子,更何况头上还顶着块逸云书院的金字招牌。
于是这一日的逸云人日节上,杨明修立于船头,微风吹拂褒衣博带,带着醉人酒香的桃花酿如山泉般泠泠入口,一只手轻轻翘起蟹壳,金黄肥美的蟹黄便跃于眼前。
没多久,一艘紧跟着逸云书院的小木船拼命往回划,凑近另一艘衣香鬓影的大船时,便扯着嗓子喊道:
“成公子,今日逸云吟诗的主题是螃蟹啊!”
“杨院长就着手中的螃蟹吟诗一首--铁甲长戈死未忘,堆盘色相喜先尝。敖封嫩玉双双满,壳凸红脂块块香。多肉更怜卿八足,助情谁劝我千觞。对兹佳品酬佳节,桂拂清风菊带霜。”
“好诗啊好诗!”
这艘大船上,坐着的正是以成大山为首的祥溪十三少。
只见成大山狠狠拍了一下大腿,脸上激动与口中唾液齐飞:
“原来最近文人的风向是螃蟹啊!快!我要上岸,带我去螃蟹最多的地方!”
陶姜的目光从田间收回--
成大山以极快的速度与佃农和酒店掌柜谈妥了生意,此时正命人抬着几十担螃蟹往回走!
真不知道这么多螃蟹,这帮二世祖们要吃到何年何月!
螃蟹性寒,吃多痛风啊!
陶姜看着自个儿头顶少得可怜的气运指数,满满的渴望写在了脸上:
“缪伯伯,咱们是不是可以公布成绩了?”
第一局陶姜胜,连带着生命气运值再增加5分,走起路来都虎虎生风了些。
只是顾重楼死活不肯服输,顶着满头满脸的包抗议道:
“陶姜表妹你这是作弊!你的人抢走了我所有的螃蟹,若不是你暗中做鬼,这一局的赢家便是我!”
本就是三局两胜的规则,两盘赢家都是陶姜,实在没有再要比下去的必要。
但顾重楼对自家那位严苛的老父亲忌惮的很,怎能轻易顶着输家的名号滚回家,于是此时带领一众小厮拦去陶姜和缪一清的去处!
“胡闹!赢不了又输不起,你杵在这儿便是丢了你顾家的脸面!”
缪一清本就不喜顾重楼,此时说起话来更是不留情面。
顾重楼充耳不闻,厚着脸皮谋求最后一丝机会。
陶姜想着每赢一局便可多获得5个积分,那么继续比下去,对自己是百利而无一害啊!
毕竟将自恋的顾重楼踩在地板上狠狠揉搓,也当是为原身报了头顶绿帽之仇。
想到这,陶姜掩去眼底的阴谋,向缪一清蹲了个福:,
“既然顾公子不肯服输,那就请缪伯伯公布第三轮比试的题目吧!”
顾重楼闻言大喜,白皙的俊脸乐开了花,再加上点点红包,倒真像是春日里的嫣红满园。
“表妹,我就知道你最心疼我了!断舍不得我回家被老爹家法伺候。前两日你为何与我置气,可是因我收了陶罗的鸳鸯绣?你知道的,她也算是我嫡亲的表妹,整日粘着我,我也不好过于疏离……”
顾重楼这两日可憋坏了--
一向对他爱慕有加的陶姜,如今竟似换了个人,不仅冷若冰山,就连比试场上对他也毫不客气。
好不容易今日得空能够得上她多说几句话,顾重楼这一会儿恨不得将自己的一颗真心掏出来让她瞧。
陶姜一回头便对上了将讨好二字写在面上的顾重楼,顾重楼只瞧见她肌肤胜雪,乌云斜飞,双眸似如花照水,明艳动人。
之前,自己怎么就没发现陶姜是如此出众的一个美人呢?
而美人的话字字清冽,虽是叮咚悦耳,却似寒冬腊月行将结冰的溪涧,将顾重楼的心浇了个冰冰凉凉。
陶姜樱唇微启,说道:
“顾公子,你收了谁的帕拿了谁的绣,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之所以接受第三局比试,只是想让你输得更惨、更丢人、更抬不起头!”
陶姜所言字字真切,不带半分虚假。
顾重楼不由得浑身汗毛直立,在秋老虎的日头下渗出一身冷汗,刚想着是否取消第三场比试,却听到缪一清已对众人宣布道:
“祥溪县隔壁有个蚌家县,其下有个蚌珠镇出产珍珠最负盛名。顾家公子与陶家小姐,谁能在一日内于蚌珠镇中以最低的成本赚取最多的利润,谁便是下一任的和财堂总商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