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位于山底的大本营几乎将山体中间掏空,所以显得格外宽敞,叱卢润坤随着棠溪铭识从左侧的小门中偷偷混进去之后才发现自己对于这山到底有多大,真的是了解的少之又少,环顾了甬道一圈之后,二人大致将底下的情况摸了一个大概,最大最豪华的那一个房间必定是大当家的了,守卫森严且换岗人员分为三组同时换岗,很好地避免了换岗时期灯下黑的弊端,五行卫的营地按照所属的种类分类驻扎,按照五行对应的方位聚集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奇怪的是并没有土,此时的叱卢润坤和棠溪铭识正穿着抢来的五行卫的行头和假的身份牌混在木属卫的营地里,此时正好是卫兵们吃饭的时候,叱卢润坤刚刚才从上面吃饱了一顿,此时看着眼前的鸡腿,在惋惜中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便叹气道:“早知道下面这会儿是饭点,又吃的这么好,我就不在上面吃那么多了。”
一旁的棠溪铭识对于食物没有什么欲望,所以也是空着筷子没有下手,一旁的几个小兵看了看这边的二人,几人上来询问了一番他们到底吃不吃饭后就乐呵呵地端着腿儿走了,叱卢润坤看着眼前远逝的美食,悲伤的打了一个饱嗝,问一旁的元尊大人道:“你说,他这儿的下顿还是这个水准不?”
棠溪铭识没有理会旁这厮内心的小别扭,问着自己最关心、最惦记的事:“你那销蚀散当真管用?”
令两个身死的卫兵能够无声无息的消失,这种法术为属木的叱卢润坤所不能及,但是棠溪铭识五行属水,在木属卫的营地里不能用法术,否则一道不同寻常的气息忽然大剌剌进入,便很快会被人发现,所以叱卢润坤只好拿出自己跑江湖时候的小把戏来应对。
“管用,当然管用,我以前老”
等等,剩下的话被齿轮润坤脑袋里的麻绳狠狠地拽在了舌头尖尖上,眼前这可是六界活的律法书,自己要是说自己老干会被罚死的吧,于是,话到嘴边硬生生地变了个说法:“以前,以前老看别人卖,挺火的,这个也,就是,没用过,但肯定错不了,这来路正啊,质量肯定过关,您就放宽心吧,您看,您以前每次出门都依赖法力,依赖的太频繁了,所以在遇到这种不能用法力打草惊蛇的事情上才会觉得这种法子不靠谱,我们这常常在凡间百姓地头混,这不用法力的办法啊多了去了,您就放宽心,瞧好吧!”
棠溪铭识也觉得此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万一不成,再想办法吧。
这时叱卢润坤突然想到一个较为不合常理的事,她把头凑过去,压低声音问道:“元尊,这五行卫理应有五个才对,可是溜了这么一大圈,怎会唯独没有土啊?”
“土便是中央的参味炉。”
“所以这五行卫选剩下的四行镇在四方,就是为了镇这个炉子的?”
“不错。”
“那我们把这个四行给他一锅端了,这个炉子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带走了,那我抱着炉子的话解不解这封印是不是也不会人没了啊?”
“非也,这炉子锁的是牢房的印,五行卫锁的是参味炉的印,这一层层的印,你真当它如此好破?况且这五行卫的目的不是为了防止参味炉离开,而是为了防止参味炉暴动,上古神器从所镇之地被掘出,执掌者又无高深法力,神器必会成为一大祸患,有着随时暴动的可能性,如此大的阵仗,那位寨主肯定不会拿这个万一冒险。”
“唉。”一旁的叱卢润坤托着腮帮子叹气,“看来现在还得找那个劳什子黄龙印,可是现在毫无头绪。”
“你可知这寨主为何要大费周章地炼丹?”
一说起这事儿,叱卢润坤立马不失落了,眼里像是在发光:“你要说这个,那我可有的和你唠的了,来来来,你凑近些。”
真的是棠溪铭识饶是觉得自己有限的神身里已然见过许多人了,这么爱聊他人家长里短的,叱卢润坤得排第一。
“你来之前,我听这牢里的各路好汉扯碎嘴子,已经听了个七七八八,有的说这单于浒是练功练的走火入魔了,吃了好多小孩,发现没有用,然后不知从哪儿又得了这么个偏方,说是能暴涨功力,一拳捶死十个你;还有人说单于浒这是在下蛊,练个邪门的不能再邪门的阴蛊,连你都会受不了,疼的哇哇哭的那种;还有人说”
连续听了几个,棠溪铭识终是没忍住插了一嘴道:“本尊不记得什么时候与这位寨主有过多少交情,为何他炼他的丹要我受这么多种罪?”
被打断八卦的叱卢润坤心里非常不爽,像是吃饭没咽下去噎在喉咙里了一样,嫌弃的摆摆手:“别打岔,马上就到要紧的了。这最靠谱的一个啊,就是说这单于浒早年间认识了一个书生,二人交谈甚欢,互为人生知己,一人月下舞剑,一人林间吹箫,令人艳羡,这书生有着一腔报国热血,便去科考,欸!还考了个探花回来,单于浒可高兴了,说是要无条件地支持他,许他一生荣华,而这皇帝也是搭了探花郎的这条线,才让伏虎寨归安的,可是天妒英才,这探花郎却在最意气风发的时候得了怪病,一病不起,这单于浒便是要炼此丹为心爱的人续命,前两个月还与其结为连理给探花郎冲喜呢”
等等?喜结连理!
棠溪铭识感觉自己的脑袋“嗡!”了一下,不禁问道:“这探花郎是男是女?”
叱卢润坤不解的回答道:“探花郎、探花郎,当然是男的啊。”
“那为何喜结连理?”
“因为单于浒是个断袖啊!”
当真是好大的一个信息量。
叱卢润坤接着说道:“因为这个,单于浒快被牢里的人把第十九代祖宗拉出来骂了,大家都觉得为了这样一个不堪的爱情故事白白瞎掉自己的一条命非常不值得,虽然我不觉得他娶一个男人是多不好的一件事,可以有勇气做自己心里头最想干得事,我敬他是条汉子,但为了自己的欲望害死这么多人,才当真是不堪。”
棠溪铭识沉默了一会儿道:“我知道这黄龙印在哪里了。”
“在哪儿?”
“单于浒男夫人的房间里。”
“嗯?”这下轮到叱卢润坤懵了,“当真如此确定?为什么?”
“如此大规模的祭祀炼丹,这般怨气,没人可以承受的了,所以黄龙印定是在探花郎的屋子里,一来让其身周气息与参味炉相配,更好的吸收药性,二来也方便到时候镇压丹药的怨气,否则这丹还没等入口,他必定暴毙。”
“嗯。”叱卢润坤点了点头,“事不宜迟,我们快去主厅看看,那探花郎如此宝贵,必定被放在山里头,也必定是在主厅里面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
主厅是洞底下最大、最富丽堂皇的宫殿,许是太过豪华,倒显得与周围的房间格格不入、尤为突出,黄澄澄的金砖垒在宫殿的外墙上,光看着就已经让人眼花撩论、意乱神迷。
混在换班那一队队伍中的叱卢润坤看着眼前的黄金屋,只觉自己的心跳的从未如此快过,这么多的金子,得接多少趟活儿才能赚得到啊,那探花郎当真是好福气,有个不为世俗眼光决意娶他的大当家,还住着这藏娇的金屋,此生无憾了啊。
叱卢润坤和棠溪铭识的身份牌主人干的是不同的活计,所以棠溪铭识正好不在这里,二人约好,棠溪铭识在周围潜伏,等叱卢润坤到达自己的岗位后,二人再从叱卢润坤的这一位置潜入,等到站定后叱卢润坤却发觉这件事不简单,虽说这站岗的人与人之间离得挺远的,可是架不住这宫殿的四个角上方有瞭望塔啊,瞭望塔上的人互相监督着,又于地上站的士兵相互监督着,一点死角都没有,怎么闯啊!
叱卢润坤皱紧眉头观察了许久,看着西南角的瞭望塔的士兵转头看向外围,即刻猫着腰向一旁窜了出去,三步并作两步,还未等进入旁边的窗户,头顶上传来一声响亮的吆喝:“喂!干什么去?”
这就看到了?
叱卢润坤机警地抬头望去,将腰间的匕首握至手中攥紧,是巡查的人,是的,这里还有巡视的士兵。
叱卢润坤朝上方骑着翼鸟的卫兵打着哈哈:“啊哈哈,肚子不舒服,上个茅房,哈哈,您巡着,巡着。”
然后,叱卢润坤就在这个卫兵的“陪同”下上了厕所,期间她尝试上茅房两次,肚子不舒服看医士五次,就像那无头的苍蝇叮不出这无缝的蛋
在回营的路上,叱卢润坤在心里一遍遍骂着单于浒那个老头子,一把年纪了,不好好养老守着自己的小娇妻过完后半辈子,折腾这出干什么,要给他续命,拿自己的命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