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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要恭祝各位获得进入伏虎营的资格。”单于浒坐在位子上,俯视着台下的年轻人,“下面,就由我的三个将军,为自己的麾下挑选合适的士兵吧。”
话音刚落,叱卢润坤偏头看向了一旁的三个气宇不凡的将军,她以为都会是年纪不算年轻,说不定都有几个孩子了,可是令她意外的是这三人都很年轻,看起来和金钰差不多的岁数,其中一个人在叱卢润坤的面前站定,他的佩剑上,挂着一朵青色的莲花。
“庞老弟,这妹子我看上了,你让让呗,完了老哥请你喝酒。”一旁的人看棠溪铭识站在她的面前,忍不住来抢,这女子,可是一人挑了流星锤锤王的后人啊。
叱卢润坤装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向后小步地退了些许,实际上心里十分地得意,她就知道在军营这个已强者为尊的地方,越强,便越会收关注,她心底跃出一丝丝蠢蠢欲动的好胜心和野心,她好整以暇地列在旁边,看着棠溪铭识会怎么办。
尽管对于这二人来说已是八年未见,可棠溪铭识看了一眼她的样子,就知道她心里头在想什么,装模作样,心里冒出这四个字,他心里叹了口气,这个人好不容易找着了,要放在身边,还不能把这个皮球踢给她,便对着那人浅笑一下开口道:“此言差矣,我给你让过那么多人了,如今此人给我,你都还欠我好多情呢。”
“啊哈哈,这,这就是,兄弟之间嘛,让给你,让给你,不过之后的人得我先挑啊。”
“好。”棠溪铭识带着叱卢润坤站在旁边,自动退出了人员的挑选,叱卢润坤已经不太能记得上一次这么站在他身后是什么感觉了,此番重新回到熟悉的位置上,倒显得有些拘谨,期间金钰被刚刚那个将军挑走,他露出委屈的神色背着那人让叱卢润坤将他带走,她只当没看见,转头吹着口哨看向一边,最后棠溪铭识带着他的六个人回到了营地,因为叱卢润坤是女生,而他的士兵中从未有过女子,这也为她的行动增添了便利。
黄昏,吃录润坤靠在窗户边儿啃着青枣,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士兵打诨玩闹,傍晚的橙色光幕给每个人的身上都披上了金色的铠甲,显得更加热闹温馨。
一旁突然传来咳嗽的声音,叱卢润坤下意识地攥紧腰间的匕首向屋内看去,不知棠溪铭识何时走到了她的身边,她转头疑惑地看向自己锁的紧紧的门和被自己堵得严严实实的窗户,感到诧异:“元尊,你,怎么进来的?”
“用法术。”棠溪铭识走到她的旁边,想拉上打开的窗户。
看着逐渐向自己靠近的棠溪铭识,叱卢润坤突然有点不自在,这么多年没见,感觉怪奇怪的,棠溪铭识不明所以,以为是女子这不能与人言说的小心思,便没有在意。
叱卢润坤闪至一旁,突然想到:“为什么你可以用法术,我不行!”
知道她会有这个疑问,棠溪铭识行至屋子中央,身上逐渐散发出红色的光芒,他的面容开始发生一定的变化,有黑色的纹路出现在面颊,瞳孔的颜色也变得火红一片,背后一只威风凛凛的魂体老虎咆哮着出现,这屋子早已被下了咒术,期间的法术,旁人察觉不到,看着那老虎逐渐想自己走来,叱卢润坤的眼中除了诧异,还有着难以抑制的羡慕,同时天涯落画人,为何他有着这么炫酷的技艺,自己还是凡人一个,她不自觉地将手覆上那老虎的额头,那额间的“王”字显得尤为阔气,手上的触感是温热的,好不舒服,她趴在老虎身上抱着它,感觉特别满足。
“如你所见,我是一只妖,是狐妖,而单于浒,是狐妖。”
“狐妖?”叱卢润坤抱着老虎,感觉这屋内都不用生炉子了,根本舍不得撒手,棠溪铭识也没讲老虎召回去,任凭她抱着。
“不错,但他是狐妖,却没有狐狸尾巴,我来的时候,单于浒刚刚打完覆灭骊国的战争,而他好像是在帮阳山以南的国家进行荡平其余各国的举动,似是有将各国统一的架势,如今,人界只剩两国,一个是南方的晋国,一个,是北方的后骊,不知道在此期间,他经历了什么,如今伏虎营的大权其实并未部在单于浒的手中,兴许是为了压制他,伏虎营的虎符在晋国君王的手中,单于浒无权大规模调用。”
“一个为了报仇,一个为了有良将为自己打仗,各取所得,算是,盟友?”
“不错,所以伏虎寨中才不会让居民居住,因为这实际上是晋国的军队,而又不能让阳山的人离他太远,这些都是皇后身边的人,若离得太远,则保护不到。”
“由此说来,他是在为皇后报仇,为楚昌恒报仇,那后来伏虎营又是如何归他管辖,阳山的居民都搬到了伏虎寨里面的呢?”
“不清楚,或许,这就是我们要知道的东西。”棠溪铭识低头沉思,想了许久,不知道还有什么遗漏的地方,便开口问着叱卢润坤的近况,“你呢,来这儿感觉怎么样?”
“我啊,我叫杜觉宜,是杜然夫和婵儿的女儿,说起来,也挺有缘的,我来的时候还小呢,手还没土豆大,而且,我好像又惹桃花债了。”
“嗯?杜然夫不是你父亲吗?”
听到此话,叱卢润坤顿时炸了,敢情这厮一窍不通,思想如此危险:“你在想什么啊!是金钰!金钰!”
“哦,抱歉。”棠溪铭识看起来好像感觉到自己此话说的可能唐突了,“我对金钰印象不深。”
“他跟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应该是杜觉宜的官配,尽管我始终没有回应他,可官配不配是官配,太执着了,如今我还能感觉他在喜欢我,不过还好,一个支线,对故事影响不大”
“是对故事影响不大,但对你是有影响的吧。”
叱卢润坤抬眸,从他的眼神中想要窃取一些信息来看看他想要什么样的回答,毕竟有杜然夫和云妃的前车之鉴,这人好说话是真的好说话,但冷血也是真的冷血,看着他,不由得想起在六界交界处矗立的金源三尊雕像,五面,无表情,给人以肃穆疏离之感,不知其他人是不是都这样,看了看,她垂眸将自己的纠结和不忍掩藏在最深处,低声开口:“没有,只是不知道怎么回应,逃避罢了,一个过客而已,不至于为他伤神。”
她看向眼前的木栏窗,星星的影子投射到屋内的空地上,零零碎碎,琢磨不同喜悲,像灯,本本分分地照着一切,然后没有感情的记录着,她在纠结什么呢,又在不忍什么呢,她又不喜欢,许是,见不得一个少年郎的真心再一次错付,尽管这个人并不存在,可是相处这么久,人非草木,又怎能不在乎,他又不能喜欢别人,又不能因为自己不是杜觉宜,便伤害他的衷肠,这当一个有感情的东西,还真是难做。
“明日,你们新到的士兵便会进行操练,如果有事”他将一缕红色的妖力缠绕至她的手腕上,红光一闪而没,像那个助她开锁的蓝色神力一样,给人安心的感觉。
他继续说着:“如果有事,便催动它,届时我会来寻你,我有事也会来直接寻你。”
“好。”
“往日没好好看过你的刀法,有法力,却将刀练到那个境界,实属不易,若是我没有神力的支撑,光拼兵器,会是你的手下败将,这刀,跟谁学的。”
“舅舅。”叱卢润坤小声嗫喏,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棠溪铭识也没有继续,又叮嘱了一番便出了房间。
次日,叱卢润坤颠着手中新发的兵刃,感觉手感十分舒适,尽管与她的兵刃差了许多,可毕竟是凡铁打的,有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只是自己许久不用的三寸不烂之舌又重新被摆到了台面上,还有些生疏了,不过正是因为这样,她在军营里十分混的开,一个上午就已经和自己一旁的人拜上了把子,那些人敬佩她的刀法,她便在休息的时候应着周围人的切磋,逐渐颇有威望,她也乐在其中。
快乐而又辛苦的日子过了几天后,,她在练武场的门口见到了金钰的身影。
“觉宜!”金钰抱着一个红色的布包在门外招手,脸上喜气洋洋的,那布包被他珍视地抱在怀里,显得格外宝贝。
“你怎么来这儿了,手中抱的什么呀?”叱卢润坤小跑到门边,还带着刚刚操练完的气喘。
“快,这是你最爱吃的荷叶鸡。”金钰边剥着手中的红布包,边将人拉到一旁坐下,“我们那儿的厨子今日出去采买,我让他给我带的,快吃,还热乎着呢。”
“哇,你才来几天啊,就和搞采买的厨子搭上关系了。”秉着和海哥称兄道弟的经验,她觉得搞采买的厨子一定是最牛的。
“快吃。”金钰掰下一个鸡腿塞到叱卢润坤的手里,手中的鸡腿黄澄澄的,在寒冷的天气中冒着白花花的热气,看着就十分有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