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你就让我进去吧!”
刘晟翀表现得像一个哈巴狗一样祈求着渡贤,希望能够接近房间并能窃听到两个人交谈的内容。
但是释九郎进去之前吩咐过渡贤不能让任何人进入,否则:
“刘公子,格杀勿论!”渡贤也无奈的摊手,师叔的命令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敢违背的。
但是没想到他越是阻拦,刘晟翀表现得越贱,直接贴到渡贤的身边勉强自己站起来说悄悄话:“九郎大师那是吓唬人的,咱们什么关系啊,你说是吗?”
“是什么?”突然,房门被释九郎推开,依旧自信的看着刘晟翀,脸上还带着异样的笑容。在他的身后,孙半城已经彻底没有了锐气,灰头土脸的走出来。
刘晟翀一看竟然是这样的结果,便知道在这场秘密的谈话中释九郎取得了压倒性的绝对胜利,现在自己就不必在着急追究他们俩究竟说了什么,迟早释九郎会告诉自己。
“没什么,没什么。”刘晟翀就悻悻的又回到了林祉柔的身边。
他虽然逃了,但是释九郎却没打算放过他、他指着刘晟翀说道:“你别着急,一会我在收拾你。”
这下刘晟翀就慌了,他知道释九郎因为什么要收拾他。以这个和尚的性格,对他下手绝对不能轻。他有点后悔醒过来了,要是一直装睡就好了。
孙半城没有理会他们的任何行动,从出了门就带着保镖往回走。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释九郎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孙福!”
他猛地一回头,看到唯一敢称呼他大名的释九郎正在满怀期待的看着他,并对他说道:“你可别忘了这个小子的师父是竹剑尊,你就算不给我们面子也得给那个老家伙一个面子。”
他一直清楚刘晟翀的背景,竹剑尊这么大的一个人物他不可能不重视,这句话释九郎说的似乎有些多余。但是转念一想,他便明白了释九郎的意思:他无非是想用这句人人皆知的事实来误导在场所有人的思路,让他们往这个方面去想,就不会猜到他们两个在屋子里面究竟谈了什么。
孙半城才明白了这个道理,就转身准备离开,毫无底气的扔下一句:“知道了。”就带着郎如令和保镖们离开。在他走上自己的巨轿的时候,外面聚集围观的人依旧还有不少,这些人又跟着孙半城走得老远。
刘晟翀望着孙半城离去的背影,不禁感叹道:“有钱真好。哎!”突然一只大手从后面拍在他的肩膀上,就像一把铁锁锁紧了他的肩膀让他跑不掉。
“小王八蛋,现在该解决咱们俩的事情了吧。”释九郎带着诡异的笑容把脸凑到刘晟翀的面前。
“嗯?”刘晟翀装傻,假装因为受伤失忆,“大师,咱们俩什么事儿?哎呀,我的后背好痛啊。”没等说完就把手往后背伸,怎么摸都摸不到伤口,但还是非常尽力的假装非常痛苦。
“血都没流出来,这样才叫真的疼。”说着释九郎的大手就狠狠地拍在刘晟翀后背的伤口上。
“啊!”刘晟翀感觉到后背就好像又被捅了一刀,顿时疼痛蔓延至全身,身体就好像被一道雷霆击穿一般疼痛难忍。
他脱离林祉柔的搀扶,倒在地上开始打滚。马顺没有跟唐九州索要剧毒,匕首自然也只是普通的匕首,而且当时季北辰已经跑出了很远,所以匕首并没有在他的后背留下太深的伤痕。但是释九郎刚刚狠拍的时候。似乎又让这个伤口裂开了,所以现在他内外都有非常严重的伤,同时开裂这种痛苦只有他自己才能够体会到。
“别装死,你给我起来。”他可一点都不惯着刘晟翀。
其实刘晟翀有一半的成分是装出来的,主要是为了博得同情避免惩罚;另一半才是真的痛苦,他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虚汗,脸色也有些发白,嘴唇白得和皮肤成了一个颜色。
他强忍着靠自己站了起来,驼着背一身内衣站在释九郎的面前,自己的这一劫难是躲不过去的。这些人对于他来说是亲人,永远不能割舍的亲人,这个道理他昨晚已经彻彻底底的想明白了。而且郎如令跟他说过一句原话,他们还能打你不成?亲人之间非常简单,他们还能打自己一顿不成?
“准备好了?”释九郎的表情比之前严肃得多,但还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可怜巴巴的刘晟翀。他昨天早上的时候真的是被气坏了,不听劝还以死相威胁,他从来都没见过这么混账的年轻人。所以昨天一整个白天他都没有再去想刘晟翀的任何事情,任凭他自生自灭。直到晚上的时候金濂才来找他,希望他能够多多的包容。金濂一直当刘晟翀有心理疾病,事实也的确是这么回事儿。所以他们就得尽量包容和引导。释九郎勉为其难的答应他以后会心平气和的教育刘晟翀。现在就是他想了一宿的惩罚办法。
“准备好了。”刘晟翀强忍着站直,他要堂堂正正的为自己做错的事情负责任。
“好,这是你说的。金老,林姑娘过来。”
金濂和林祉柔走过来,根本不清楚对刘晟翀的惩罚会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这两个人是你昨天早上伤害的最重的就是这两个人,一个是你叔叔,一个是你爱人。所以,惩罚你很简单。他们两个一人打你三个耳光,你不准反抗。打得我不满意不算数。两位,动手吧。”说着就给他们两个人让开位置。
“真的要打啊?”林祉柔怀疑的问道,这么做她实在是不忍心。
释九郎插着腰,默默的点了点头竟然还补充说道:“打,必须得打。打得不好不算数。”说着就开始随随便便的在院子里闲逛。
金濂率先走到刘晟翀面前,刚想举起手,便又把手放下了,他还是下不去手。这孩子对于他来说意味着很多,虽然非他生非他养,但却是自己这辈子最好的朋友生命的延续,自己百般照顾还来不及,哪舍得打?
“哎,翀儿,我下不去手。元儿,你来吧。”他也只能遗憾的把这个位置给自己的儿子。
但是刘晟翀想不到的是,金士元可没有他爹那样仁慈。他兴高采烈的走过来,简直是摩拳擦掌异常兴奋的走过来,竟然还面带笑容,激动地说道:“哥们儿,我打了啊。别怪我啊!我也是无奈的。”
刘晟翀心里一凉,想到这下完了,落到这个混蛋的手里了。他已经知道在金士元的手下自己会变成什么样,但是又都迫于释九郎的压力,又不得不动手。
“来吧,我就知道在你手里没好事儿。”
金士元一方面为了满足释九郎的要求,一方面为了自己能够过瘾,把自己的手臂往后抡,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扇向刘晟翀的左脸。
“啪!”
一声巨响,,刘晟翀的左脸上留下了一个鲜红的手掌印。他的脸也火辣辣的疼,没想到这个混蛋下手这么狠,一点情面都不讲。没等他反应过来,左脸又是一巴掌。这次他连脑袋都被打歪了。
“喂!你个混蛋能不能······”还没等他说出话来,结果又是一巴掌。这一下的力道最大,差点打得他一个趔趄。没想到金士元平时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力量却这么大。
当他重新站直的时候,发现金士元已经朝着释九郎走过去并问道:“大师,我这几下合格吗?不合格我接着来。”
这个混蛋竟然还不满足?还想接着打?刘晟翀在心底发誓以后一定要全讨回来。
“合格合格。林姑娘,到你啦。”
林祉柔很不情愿的走过去,还不敢违背释九郎的命令,只希望能用释九郎能够接受的下限的力道让自己的情郎少受一些伤害。
“来吧,我没问题。”刘晟翀装作很坚强,让林祉柔能够安心的惩罚自己,这样他们都好交代。
林祉柔就闭上眼睛,囫囵的甩手打在他的右脸上。连续轻轻地打了三下,便睁开了眼睛,她发现在刘晟翀的左脸上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好了好了,够了。”释九郎叫停了林祉柔,这似乎也就意味着对刘晟翀的惩罚已经完全结束了。
“完事儿了?”他呆呆的愣住了,看到释九郎沉默着点头,顿时火冒三丈,在自己的身边寻找有没有什么趁手的家伙就要打金士元。
“行了,要是这么简单就让你过关就不叫惩罚了。打也打了,这件事就到这。”接下来的这些话就是对刘晟翀说的,“从你现在的状态来看你已经变了一个人,这是最让我欣慰的。未来该怎么走,就要看你自己的了。我很好奇,你这一天究竟经历了什么让你能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脸上还能传来阵阵疼痛的刘晟翀一时语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回想了一下这一天的经历,回答道:“可能是因为遇到了一些人,和那些人说了一些话,我可能就一下子想通了吧。”他故意隐瞒了他和万贞儿一级郎如令谈话的细节,其目的主要是不想让林祉柔和释九郎多想。
这时候金士元又来劲了,他装得很愤怒的对问:“我们开导了你三天都没用,谁那么有本事聊两句就能把你整明白?”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道理你懂吗?”
“行啊,没读过书能说出这么高深的词,有进步。”释九郎也开起了玩笑。
“好了好了,饭菜都快做好了。忙活了这么长时间,你们肯定饿了。一会等卢大人回来咱们就吃饭。”
“好!”
······
“废物!你真的是一个废物!一个武功尽失的人你都拿不下来还配做这个锦衣卫的总指挥使?”龙盛源在皇宫内锦衣卫的总部对着马顺破口大骂。
马顺在一边低着头不敢看的眼睛,“要不是卢忠突然出手,刘晟翀早就死了。”
“你还在找理由?这么多年你都不过一个卢忠?你是干什么吃的?”
“他旁边不是还有一个季北辰吗?”
“哼!现在卢忠肯定已经告诉曹鼐你昨晚出手了,他很快就会找到老夫请求给一个说法。你来教一教老夫该怎么办?”
这是马顺突然想到一件事,顿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完美无缺的办法。他凑到龙盛源的身边耳语了几句。
“现在就只能这么办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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