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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髻露鬓,淡扫峨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风情。
伙计呆愣愣地看着眼前人。
乔沅看着这边的场景,淡淡地扫了一眼齐薇:“你怎地耽误那么久时辰,该回府了。”
齐薇一愣,只好收敛怒火。
伙计抖着身子,问:“齐小姐,那这衣裳?”
齐薇狠狠瞪了他一眼。
乔沅递了个眼神给锦书,锦书心领神会:“跟着吧,小心这着些。”
伙计擦了擦眼泪,忙捧着衣裳跟在马车后面。
到一处府邸,马车从侧面径直驶入府内,伙计不能进去。
他把衣裳交给丫鬟,抬头看到镇北侯府的牌匾,愣住。
府门高大气派,两根石柱上还刻着浮雕,连门口的石狮子好似都比别的府邸凶猛几分。
伙计一身粗布麻衣,方才摔跤的缘故,膝盖上还破了好大一个洞,与庄严的侯府格格不入。
他正要回去,却被一个丫鬟叫住。
方才那位替他解围的姑娘。
伙计顿住,却见那丫鬟拿出一支药膏,朝他手臂努努嘴。
“你怎不知疼?摔得这么狠,我家夫人让我拿这个给你。”
他怔了怔,低头一看。
手肘处好大一块血迹,后知后觉到火辣辣的疼。他想起来,方才摔倒时,下意识用手护着衣裳。
乔沅回到正院,第一件事就是脱掉朝服,换上轻便的衣裙。
朝服极其繁重奢华,为了突出庄严,配上满头珠翠,整个人被沉甸甸压着。
她干脆把钗环也卸了,青丝披在肩头,眉目如水墨晕染的画卷。
锦书从外头进来,说是把药膏给那个伙计了。
“可怜见的,我刚近处一看,发现那伙计瘦瘦小小,身量还不及我,齐小姐竟能对着这么小的孩子撒气。”
乔沅垂眸,默然不语。
锦书也就随口一说,走到窗前,把窗门关上。
“待会儿怕是要下雨,夫人当心着些。”
乔沅转过头看向外面,夜幕低垂,不见一颗星子。
她让马车先行赶回,若是齐存回来撞上下雨,这可怎么办。
辛运的是,齐存刚回到府门,泼盆大雨就紧跟着落下。
锦书接到小厮来话,告诉乔沅侯爷如今在前院,要不要去送伞。
前院离正院有一段距离,若是淋雨跑过来也不好。
乔沅彼时正在小楼上,看着屋檐下的雨珠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落下。
借着高处,正好可以看到穿着玄衣的齐存在一处廊下避雨。
乔沅兴致勃勃地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被困在雨幕中,看他不住地往自己这个方向瞄,却因为屋檐阻挡,没看到乔沅也趴在花窗上先那边看。
天地被笼罩着一层雾气,万籁此都静,微风带着些许雨汽吹得人心头舒畅。
锦书找了一把油纸伞,拿过来。
乔沅接过,正要下楼。
却远远看见一个丫鬟突然冲到廊下,与齐存说了什么,然后他就从丫鬟手中接过伞,与那个丫鬟一起走过来。
乔沅啪地一声关上窗,面无表情地把伞还给红玉。
齐存把油纸伞递给一起过来的丫鬟,跨过门槛,正好瞧见乔沅从楼上下来,绮罗绸缎裹着婀娜身姿,青丝轻挽散与肩头,而后上下打量他一下,便赌气般背对着他坐在软榻上。
锦书见到他,惊讶:“侯爷自个回来了?夫人正要去接您呢。”
跟在后头收伞的小玉马上解释道:“奴婢听闻侯爷在前院避雨,赶紧送伞去了。”
谁要她送过去的?
锦书眼神扫过小玉,皱了皱眉头:“你倒是勤快。”
动作这么快,怕不是一收到侯爷到府的消息就巴巴地跑过去了。
小玉救了小少爷,锦书一开始对小玉很好印象的,待她很友善。
但日子一长,她就觉得不对劲了,平日里偷奸耍滑也就算了,每次侯爷一来这里,小玉就格外积极,莫不是存了什么心思吧?
小玉接收到锦书打量的视线,眼里含泪看了侯爷一眼,咬了咬唇:“是奴婢自作主张,未过问夫人。”
齐存看着乔沅看似生气的背影。
厚着脸皮凑到乔沅身边:“那我现在跑回去,媳妇儿回来接我吗?”
齐存盯着乔沅因暗自生气又顾着由头不发作,憋着不自觉鼓起的粉腮,让人想戳一戳,手指蠢蠢欲动,看能不能戳出个窝来。
因不理解齐存这奇怪的想法,乔沅双眸惊讶地微睁,看着他。
齐存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委屈道:“我看她是你房里丫鬟,还以为是你让她过来的呢。”
乔沅微微挣扎一下,想把手从中挣脱下来,面上不显地说:“别人接了一遍就罢了,怎的又要我接一遍。”
齐存讪讪地看着,突然将她的手一转地方,放入他胸膛。
乔沅一惊,正欲缩回去,指尖的温热让她顿了顿。
齐存赶紧从胸前掏出一个纸包,献宝似的放在她眼前:“路过吴记糕铺,顺便带了一包糖炒栗子。”
吴记糕铺生意火热,不少达官贵人都会让下人排队去买。
糖炒栗子散发着热气,乔沅娇生惯养,掌心细腻,一时间都觉得有些烫手。
这么热的栗子,他一路放胸口捂着过来的?
乔沅下意识探进他的衣服里,果然那里一片炙热。
她着急地想扒开:“可有烫伤?”
齐存捉住她的手,挑眉一笑:“望娘子怜惜。”
齐存一手捂着衣领,活像一个被恶霸调戏的姑娘,只是神态却有些许戏谑:“屋子里还有这么多人在呢。”
乔沅耳尖发红。
锦书识趣地带着众丫鬟出去了,小玉隐晦的看了一眼乔沅,跟着退了下去。
从小玉这个角度看去,正好看见两人的衣袂纠缠在一起,密不可分,宛如交颈的鸳鸯。
她眼神一黯,忙低下头掩饰神情,却被一直盯着她的锦书捕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