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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
杖出,幽芒破空。更新最快
如一勾新月破昏,似万点明星烁晕。
“轰隆隆”
磅礴元力,若从无涧而来,直以洪涛猛势落取断离而去。
见状,断离的脸色倏变阴沉。
在此之前,他曾与孟婆有过一战。
那一战,他身负重伤,孟婆虽也有伤在身,却不及断离严重。
此时孟婆选择性地取攻于他,何尝不是抱着先将他拿下的心思?
“孟婆,你当真以为我好欺负不成?”
断离两眼一横,厉喝之余,人已挑枪而动。
持手摄魂枪,枪出若行龙在空,势耸云烟,幽森接天。
“轰轰”
无尽枪芒,携着雷吼风呼,肃冷杀气,横烁空野。
眨眼间,孟婆的杖力便与断离的枪力交击在了一起。
“砰!”
只听得一声惊天巨响动彻寰宇。
“噗嗤!”
受此一击,断离一口鲜血喷将出来,人已朝着后空飞退出去。
临退之际,断离恶狠狠地瞪了剑秋与花绝一眼。
他咬了咬牙,切了切齿,神情中有愤然浮掠。
断离极为确信,以剑秋与花绝的实力,绝对能在孟婆杀临他身之前将其阻断。
可两人并没有这样做,反是任由着孟婆向他攻来。
承接到断离的眼神后,花绝昂首笑了笑,持拿在手的折扇,轻曳风中。
他看了看剑秋,道:“断离似乎急了。”
剑秋笑道:“他一向都是个性急之人。”
花绝道:“我与断离向来不合,况且在此之前我们已做商定,孟婆是交由你跟他来对付。”
话至此处,花绝顿了顿,再道:“适才我不出手,有情有理,可剑秋你也按身不动,又作为何?”
剑秋笑了笑,笑意之中缱着深藏意味,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接下来的事,便交由我跟断离好了。”
说着,剑秋也顿了顿,继而又道:“想来你应该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吧?”
听得这话,花绝一敛笑态,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剑秋的话意很简单,简单到各行各事。
还不待花绝回应什么,剑秋人已持剑飞冲了出去。
此时,断离正艰难为御着孟婆的狂猛攻势,奈何孟婆出手狠绝,断离已是伤上加伤。
“咻!”
杖动,行一片幽色长河,衍一方浩荡元力。
“轰隆隆!”
眼看着孟婆的杖力便要落取在断离的身上,可就在这时,其身后突传来一声叱喝:
“孟老,你出手这般狠厉,莫不是想要了我这兄弟的命?”
话语声尚处缭绕,一道黑色剑芒已然抵临孟婆身后。
“咻!”
孟婆一顿,只觉身后突起一阵凛冽寒凉。
她顾不得直杖点落,连地一个回转,携束在杖器上的元力也顺势回卷而动。
“轰轰”
须臾间,剑芒杖影便抵击在了一起。
“砰!砰!砰!”
两力交汇,惊起轰鸣连绵,音爆声不绝于耳,直让人心胆俱裂。
“咻咻咻”
紧接着,只见无数黑色剑芒分四合而动,竟是牢牢将孟婆围击。
孟婆置身在无数剑芒的笼罩下,寸心不乱,持手杖器,挑撩有度,开阖有序。
那无数剑芒虽来势汹汹,一时却也难近其身。
值此间歇,断离人已稳住了身影。
他觑眼看了看剑秋,神情中的异色,似还昭显着他对剑秋没有第一时间出手的不满。
剑秋笑了笑,对此颇有些不以为然,冲着断离喝道:“断离,我二人若是拿不下她,花绝说不得也只能留下来与我们合力而为了。”
说着,剑秋饶有意味地看了看花绝。
此时的花绝,眉眼凝沉,整个人滞悬在半空。
迟定片刻,他冷冷地瞅了剑秋一眼,道:“剑秋,此事我记下了。”
言落,花绝人已展空而去。
就如之前三人所商定的那样,孟婆交由剑秋与断离来对付,而他需要做的,则是屠灭那千百狂客。
见状,断离嘴角轻掀,看向剑秋的眼神,也不再如之前般愤然。
“老婆子,适才你出手狠辣,可是想要了我的命?”
断离切了切齿,长枪一挑,影过留空。
“咻!”
破空声震,断离人已不见,入目只剩下无尽枪影裨澎卷而来。
见此一幕,孟婆皱了皱眉。
她本想着能以最快速度将断离拿下,可最后的那一落杖之力,终究没能袭临在断离身上。
断离出手之际,剑秋也动了。
持手长剑倏地一记回撩,继而见得,那环攻在孟婆周身的无尽剑芒突地回敛。
“孟老,今日你若不死,我们回去后,可无法向大人交代啊!”
剑秋冷笑着说道。
话语声还作浮掠,剑秋人已消失不见,只余一道浩荡剑影直直朝着孟婆杀来。
“咻!”
“轰隆隆!”
孟婆定悬在半空,脸色已然难看至极。
此时,他腹背受敌,且来袭之力,穷极威猛。
她若分两力而御,只怕难以相抵,可若分一力而为,自己也会实实地承下一道攻袭。
孟婆很清楚,无论是剑秋的剑力,亦或是断离的枪力,皆来得汹涌磅礴。
以她现如今的状态,不管承下那一道攻击,其结果都是致命的。
思衬之余,孟婆无奈一叹:“忘川河,千年舍,人面不识徒奈何。奈何桥,路遥迢,一步三里任逍遥。”
叹声方歇,孟婆倏一挥手。
原本被其持拿在手的骷髅拐杖忽地消失不存,取代在手的则是一蓬架结构的器物。
晃一看,这器物竟若一迷你小桥搭落在孟婆的手中。
孟婆笑了笑,持器的一手微地一抛。
紧随着,那置落在掌心的迷你小桥顺势入空。
“轰”
器物刚一脱手,迅地膨化开来。
继而见得,一座横贯天宇的桥梁倏地摊开。
桥体的两端,不断扩展延伸,整个桥身迅疾膨胀,一端直朝着那一道剑芒落去,一端直朝着那一道枪影取定。
须臾不到,膨化的桥器便与剑芒枪影抵撞在一起。
“砰!砰!砰!”
惊天动地的炸裂声连绵不休,直震的山河裂碎,天荡地摇。
“奈何桥!”
剑秋与断离异口同声地惊呼出声。
声未定,两人的身影已在强绝无比地反震之力下倒飞了出去。
“噗嗤!”
断离一个没忍住,猛地就是一口鲜血喷吐出口。
剑秋闷哼一声,喉间有腥涩翻涌。
再观孟婆,在那剧烈的动荡后,她缓缓眯合上了双眼。
她的神情很是安详,只静静立定着。
见此一幕,剑秋与断离皆是一怔。
两人直愣愣地看着孟婆,一时间竟是不敢再有贸动。
此时,孟婆身定奈何桥上。
桥下,云雾缠绕,血色翻滚。
桥体横卧天际,剑秋与断离则悬立在卧空长桥的两端。
沉寂了好些时候,那作青色长桥的桥体尚突有一道鸣脆之声传出。
紧随着,整合的桥面竟是出现了裂痕。
“咔咔”
裂痕愈发扩展,直至最后,那一座青幽浩瀚的长桥竟是全数崩裂。
“轰隆隆!”
桥裂,青色幻消,血芒弥散。
不消多时,整个天幕上便只剩下孟婆悬空而立。
见得这一幕,剑秋与断离皆是一诧。
两人互看了看,皆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狠断绝厉。
迟定片刻,剑秋与断离再次动了。
“咻!”
“咻!”
“轰轰”
长剑行空,幽寒剑芒明动苍宇,浩枪横野,凛冽枪力势动云天。
两人似已料定,孟婆在适才的震荡下,恐是受伤非轻。
这一出手,两人再不有丝毫留手,皆作倾力施为。
“给我死吧!”
厉喝声下,剑影枪芒纷纷朝着孟婆袭来。
对此,孟婆无动于衷。
她依旧悬定在空中,那眯合的双眼也不见有睁开的趋势。
“轰隆隆”
转瞬不到,剑秋与断离的攻击便已落定在了孟婆的身上。
“砰!砰!砰!”
浩荡轰鸣,连绵不绝,破空响彻,直震云霄。
霎时间,剑影枪芒纷繁缭覆,直在长空之上凝汇出了一条元力长河。
这一刻,烟霞弥漫,让人难辨虚实。
那停驻在无字战碑以北的万千修者,无不瞠目结舌。
他们神色呆愣,呆愣中还缱着惊骇。
晓以天玄子一直都作波澜不惊,此刻也不禁动容了起来。
他自问,以其实力,在剑秋与断离的手中,绝对走不过一剑一枪。
炎月等人也作一脸惶恐,对于剑秋等人的来历,除却莫名的好奇外,更添了许多心悸。
此时,剑秋与断离各处在一方烟雾朦胧中。
两人大口喘着气,适才的一番进击,已是两人倾力所为。
他们愣愣地望着身前的一片烟霞,好似在等待着什么。
清风,徐徐浮掠。
飘散了烟霞,烁出了明净。
烟散雾开,尘已落,埃已定。
可让人始料未及的是,在见得那迷雾顿开的景象后,剑秋与断离竟是错愕当空。
“这?”
“不不可能”
两人颤巍巍地惊叹道,神情中饱多不敢置信。
放眼而视,只见此刻的天幕中,孟婆依旧悬定不动着,其整个人竟作安然无恙。
这一幕,惊呆了剑秋与断离,连带着下空的万千修者,也作骇然无比。
他们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在剑秋与断离那般狠决地攻击下,孟婆竟会无事。
剑秋看了看断离,神色显得有些慌乱。
断离紧皱着眉头,眉宇间,凝沉着满满的疑惑。
就在众人惊愕之余,异象突显。
只见,孟婆的身上,隐隐有光色泛烁。
那光,呈白色,起初时微弱,待得后来,竟变得刺眼灼目。
见此一幕,众人的眉头更趋凝皱。
剑秋冷着面,暗道:“到底怎么回事?”
断离紧了紧手中摄魂枪,喃道:“没想到这老太婆身上,竟还有这等防御之器。”
沉寂之余,缭漫在孟婆身上的烁白光彩渐趋缓和。
再一看,只见孟婆竟是穿上一袭白衣。
那白衣,白地胜雪。
孟婆人已作苍颜皓首,突落置上这一装束,怎么看,都觉得有些碍眼。
“恩?”
断离皱了皱眉,他自问眼力不凡,可孟婆身上的白衣,却给了他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
“这是什么品阶的器物?即便是仙器,在我与断离的合力攻击下,也绝不可能保她以周全。”
剑秋阴沉着一张脸,暗自揣测着。
就在两人惊愣之余,异变再起。
“轰隆隆!”
伴随着阵阵轰鸣,孟婆的身下,忽有青芒闪烁。
继而见得,一道道青光扶摇而上,接着于长空之中交相凝汇。
不多时,那无数青光便已聚合在了一起。
“奈何桥?”
剑秋与断离诧地喝道,只见那青光凝现下,奈何桥竟是裂而复合。
两人怔怔地看着这一幕,眉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正在这时,孟婆动了。
她眯合着双眼,迈步以缓。
每每一步落下,孟婆的身影便会虚幻一分,连带着奈何桥也作一般无二。
见此之下,剑秋与断离连从惊愕中醒转。
两人顾不得自身那将要力竭的状态,连连施展出体内最后的力量。
“咻!”
“咻!”
剑动,枪动,人动。
只听得两声风闪,只见得两道影逝。
“轰隆隆!”
片息不到,剑秋与断离便已杀至。
“砰!砰!砰!”
还不待两人的攻击落到孟婆的身上,自奈何桥上突有两道轻波荡漾开来。
“噗嗤!”
“噗嗤!”
轻波虽轻,可落在剑秋与断离的身上时,却突地迸发出强绝之力。
受此波荡,剑秋与断离皆作喷血倒飞。
“这力量?”
“是他!”
“是他!一定是他!”
倒退之余,剑秋与断离惶恐地喝个不停。
两人的眼中,满是惊惧与骇然。
他们感受到了,感受到了一股无上之力。
那力量,倏地而来,倏地而去,若出于空,偏又凝现于实。
待得两人稳住身形,孟婆的身影已消远在了奈何桥上,她明明是走在桥上,可给人的感觉,她却好像行走在一片虚无中。
不多时,孟婆不见了踪影,连带着奈何桥也消失不存。
剑秋与断离靠拢在了一起,两人互相看了看,皆可见彼此眼中的不安。
断离颤巍巍道:“他出现了。”
剑秋顿了顿,道:“可他也没有出现。”
断离道:“此事必须马上禀告给大人。”
剑秋道:“那花绝怎么办?他去追杀狂客,只怕凶多吉少。”
断离缄默片刻,冷地觑了觑眼,道:“大局为重。”
闻言,剑秋点了点头。
接着,两人的身影凭空消失。
一时间,整个虚空战场便只剩下天玄子等北冥一方的万千修者。
他们愣愣地望着长空,若有出神。
沉寂之余,炎月开口道:“结束了吗?”
天玄子道:“虚空战场的战事结束了,可风澜之战,或许才刚刚拉开帷幕。”
炎月怔了怔,道:“可我是沧澜大陆的人。”
天玄子沉了沉气,道:“可现如今的你,身在风澜。”
炎月道:“这么说,我是避之不及了?”
天玄子笑了笑,笑地颇有些无奈,道:“不是避之不及。”
话至此处,天玄子顿了顿,接着又意味深长地叹道:“而是我们,根本无从选择。”
说着,他侧目看了看九幽与玄冥等人。
承接到天玄子的眼意后,九幽与玄冥皆皱了皱眉。
九幽道:“天玄子,我得立马赶回九幽涧了,此次没能取得无字战碑的掌控权,只怕我九幽教将陷重重困阻中。”
言落,九幽身影一展,人已朝着长空逝远而去。
“咻!咻!咻!”
与此同时,九幽教的万千修者纷纷破空而起。
玄冥顿了顿,他没有言语什么,只看了看天玄子,接着也冲飞长空。
同时,一众玄冥谷的修者也随之而动。
不消片刻,虚空战场上,便只剩下天玄子等北冥修者以及炎月与她的赤焰军团。
炎月道:“天玄阁主,接下来我们又该作何?”
天玄子怔了怔,道:“我说过,我们别无选择,先回北冥阁吧!”
言罢,天玄子起身离去。
值此之际,虚空战场。
梦三千带着千百狂客抵至到了一处虚空通道外。
临走之际,孟婆曾叮嘱他们,让他们不要回登云,反是去往中土皇城。
对于孟婆之言,梦三千等人会意不到。
但他们却知晓,孟婆让他们那样做,定有着其深意。
“我们不知通往中土皇城的虚空通道在哪里,只能先归返登云,再折道中土皇城了。”
梦三千淡淡说道,人已朝着那一方虚空通道飞去。
晓梦虽持有无字战碑,可那无字战碑乃是孟婆收取,算不得其掌控。
见得梦三千飞离,武忘等千百狂客纷纷起身。
不消多时,一众狂客便已消失在了虚空通道中。
梦三千等人离去后不久,那虚空通道外突起一阵时空波荡。
继而见得,花绝的身影显现了出来。
“还是来晚了吗?”
花绝皱了皱眉,看了看身前的虚空通道,状作沉思。
迟定片刻,花绝的眼中闪过了一抹绝厉。
身展影逝,其人已没入那虚空通道内。
别来无期,山中岁月,海上心情,只道,也无风雨也无晴!
吃不起饭了,快要饿死了,谁来纵横看看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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