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卫靖大感讶异之际,他察觉一旁的胜霞听闻穆江生之名,似乎也甚是激动,正要说话,卫靖连忙抢先道:“姑娘,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啊,看来不点你几个穴道,你是不肯乖乖听话了。”
跟着走近胜霞,抬起左手前后摇晃,作势要往胜霞身上点去。
胜霞见卫靖走近,眼看他伸手就要往自己身上点来,顿时吓得不停倒退,但她身负重伤,根本退不了多远,只能眼睁睁看卫靖蹲在自己身旁,准备动手。
正当胜霞不甘受辱,眼眶微红之际,却见卫靖看似在她身上又戳又点,实则只是摆摆样子,一下也没碰到自己身子,跟着轻轻在她耳边说道:“冷静点,别让他知道你是藏鱼庭的人。”
胜霞微微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卫靖已然起身,然后笑道:“这还差不多,你再敢胡闹,我就多点你几下,看你怕是不怕!”
原来卫靖想起明相大师曾说,无忧谷已有大半毁在藏鱼庭手上,倘若给穆江生知道胜霞是藏鱼庭之人,后果难料。
跟着卫靖装作无事,对穆江生道:“原来前辈便是大名鼎鼎的无忧谷主,晚辈确是久仰了!”
穆江生却似乎不想多谈,只是微微点头,跟着若有似无地打量了胜霞几眼,然后才道:“闲话休提,你们快快把伤养好,我们才能早一日离开这鬼地方。”
随即眼睛一闭,不再说话。
卫靖见穆江生似乎没更多话说,便道:“是,那晚辈先在附近绕绕,顺道看看有无其他法子出去。”
卫靖先是在石窟内绕了一圈,确认的确无其他出路,跟着潜入池中,发现内中鱼类确实不少,但四处看过后,水面下虽有其他洞穴通往别处,但入口甚小,常人无法钻入,卫靖也因此打消了自水道逃出此地的想法。
重新上岸后,卫靖再次打量了另外两人,只见胜霞终于平静下来,虽仍是未能阖眼入睡,但也不再那么紧绷,而穆江生仍是盘坐在石窟一角,闭目养神,未曾移动半分。卫靖见状便轻轻走到胜霞身边,胜霞感觉到卫靖走近,又立即提高警觉。
卫靖只是叹道:“放心吧姑娘,我不会对你动手的,等会儿我先去捉几条鱼来给你们充饥。”
一边说一边将胜霞手上的衣服解开,任她自由活动,而胜霞对卫靖的举动似乎甚是不解,只是怔怔的盯着他。
此时衣服已然解开,卫靖忽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胜霞只是将眼睛别开,并不答话,卫靖又叹一声,便往水池走去,这时胜霞才轻轻说道:“胜霞。”
卫靖先是一愣,然后才朝她点头示意,跟着便提剑下水捉鱼去了。
过了不久,卫靖捉了两条鱼上岸,他先用剑削了几根枣树的树枝下来,再取出火折子,将树枝点燃,石窟内顿时一亮,也暖和了许多,接着卫靖便将两条鱼串在树枝上烘烤,胜霞与穆江生嗅到烤鱼的味道,纷纷眼睛一亮,颇有馋涎欲滴之态。
怎知待卫靖将鱼烤好,先拿了一份给穆江生之时,他却摇头表示不必,自己吃枣子便可,不肯领情,卫靖见状只好再把鱼拿给胜霞,怎知她却连看也不看一眼,也一样不愿领受。
卫靖颇感无奈,寻思:“这两个人对我皆大有见疑之意,穆前辈久居在此,早已习惯也就罢了,胜霞姑娘身受重伤,却又不愿进食,这样又如何能恢复元气?看来只能等她饥饿难当之际,再来给她捉鱼便是。”
索性自己将两条鱼吃个干净。
就在鱼快吃完之时,一旁的胜霞忽道:“能能不能也分我一些?”
只见她眼神闪烁,仍是不肯直视卫靖。卫靖点点头,将剩下的部分整理好,拿到胜霞眼前,怎知胜霞却道:“我伤重,没法自己吃。”
卫靖心中微感奇怪,口中却仍是道:“好,那我喂你便是。”
跟着在她身旁蹲下,将鱼肉送至她嘴边,就在胜霞即将咬下之际,她右手剑掌忽出,一式横斩袭向卫靖脖子,此招又狠又快,显然比方才刚醒来时又恢复了不少力气,卫靖早有防备,左手手肘一抬便将剑掌挡下,跟着捉住胜霞右手,又是一扭,将她按在地上。
方才那一式剑掌直直朝卫靖脖子斩去,那是置人于死地的招式,即便是卫靖向来脾气甚好,此时也不免心头火起,不悦道:“胜霞姑娘,我方才便说了,此刻我们身陷石窟,算得上是生死与共了,你何必如此固执?”
胜霞给人按在地上,仍是不肯屈服,忿忿道:“哼,既然栽在你手上,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一剑给我个痛快便是。”
卫靖甚是不解,问道:“别说你此刻伤重未愈,需要人照顾,就算日后要出这石窟,还得我们同心协力才是,你此刻要了我的性命,于你有何好处?”
胜霞却默然无语,过了一会儿才道:“庭首要我杀你,那我的职责便是如此,至于后来如何,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她说这话时既不害怕,也全无埋怨之意,似乎为藏鱼庭牺牲性命,乃是天经地义之事。
卫靖闻言一时愕然,心想这姑娘一时半刻是不会改变心意了,只能无奈道:“胜霞姑娘莫怪,你既然执意如此,我只好再把你绑起来了,待你终于想通,我再给你松绑。”
跟着又将她双手绑起,这回胜霞倒是没有挣扎,只是乖乖让卫靖绑着,不发一语。
一旁的穆江生将方才一切看在眼里,只是冷笑几声,并未多说什么。
待卫靖将胜霞绑好,只觉一股睡意袭来,反正此刻左右无事,便走到一旁,倒头就睡。过了不知多久,正当卫靖睡得香甜,意识蒙眬之际,忽闻石窟某处传来细微衣物摩擦之声。
卫靖睁眼一看,只见穆江生正压在胜霞身上,一手摀住她嘴巴,让她无法出声,另一只手则不停在她身子各处游移,大逞兽欲,而胜霞双手被绑,兼之伤重,全无反抗之力,此刻只能不停扭动身子,苦苦挣扎。
卫靖全没料到一派宗主竟会行此禽兽之事,顿时怒不可遏,一剑刺向穆江生!
穆江生见来剑甚是犀利,当下不敢怠慢,起身接招,只见他运起无忧谷掌法,攻守间法度严谨,天衣无缝,尽显名门宗师风范,全然不似方才兽性大发时的猥琐模样,他先是一掌格开卫靖刺剑,跟着抢近一步之内,要让卫靖的剑法在短距离内无处施为。
卫靖知他心意,剑招紧紧守住前方,与穆江生始终维持两步的距离,且战且退,两人交手十数招,卫靖发觉穆江生虽招式老练,几无破绽,然而他运招时却略显迟缓,且手劲不足,有时明明再多进逼一步便能占得优势,他却力有未逮。
又过数招,卫靖这才明白,原来穆江生久居石窟之中,已许久未曾动武,且食物来源甚少,是以此刻骨瘦如柴,手上已无多少力气,而卫靖右手有伤,只能以左手持剑,两人各有难题,却恰恰打成平手,谁也制伏不了谁。
两人又打二十几招,穆江生忽道:“且慢!”
跟着停手退开一步,卫靖心知自己此刻制服不了他,便也听下手来,且看他有何话说,穆江生道:“这个小娃儿与你既是仇敌,你何必非要来碍我的事?”
卫靖怒道:“即便她与我是敌非友,我也不能眼睁睁看她遭人污辱,你身为一派宗主,怎能行此禽兽不如之事?”
穆江生冷笑道:“哼,她身在藏鱼庭那样不干不净的地方,还有什么清白可言?藏鱼庭毁我家园,我拿她来抵账又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