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如今这局势也唯有暗门的人和花家的人能在这种危急时刻担当起护送火药往返于各个战场的重任。
一听这话,秦夜冕的心稍稍安了一些。
但一想起北边的蛮夷国又忍不住起身在屋里踱起步来,直到半柱香之后才悠悠问了一句“御林军和锦衣卫加起来共有多少人?”
“不足八万吧!”暗不明白他为何要问这个。
毕竟御林军的人数和锦衣卫的调动都是皇上的事,每年增了多少减了多少他都不是很清楚,要说也只能说个大概。
一听这话,秦夜冕立刻转身望着他道“传孟了。”
“是。”暗没有多加询问,忙开门与影嘀咕了一句。
而此时的孟了就守在太子府外,因此很快便来了。
“殿下,您找我何事?”大家此时都在为大战的事忧心不已,自然也包括他,因而一听主子传他忙飞奔而来。
不过再这么着急也知道分寸,进屋之前还是放轻了脚步,更是压低了声音。
“你即刻进宫召集御林军和锦衣卫赶赴北部边关,亲自将这些人交到洛将军手里,同时回禀皇上就说这是我的意思,说我明日必定进宫,让他稍安勿躁。”
“是。”孟了领命快步出去,哪怕心里有诸多质疑。
反而暗忍不住问了一句“殿下,这样一来京城岂不空虚?”京城没有重兵把守,这下岂不危险。
“京城同别的地方没有什么区别,如果蛮夷国的兵马真的兵临城下父皇也得出来应战,更何况如今宫里还有不少“内侍”,怕什么。”秦夜冕冷冷回了一句后又问道,“各州县的粮仓可充盈?”
“几个月前您让各州县的官府秘密囤积粮草,我怕有人故意从中作梗或中饱私囊,因而早已派花糖王领着密探带着您的手谕一一暗访了一遍,将欺上瞒下的官员统统拿下换上了自己人,此时各处的粮仓皆充裕,而且老祖宗还命花糖王所到之处以花家的名义又增加了不少,所以前方粮草供应和后方百姓果腹都不会有太大问题。”
“好,那你即刻发令下去,让各州县开仓放粮,同时将大战在即的消息发散出去,并且做好安抚工作。然后招收十八岁以上四十岁以下男丁充军,并且告诉他们若是家有充军者可按人头来官府领取粮食。若是家里没有充军者可以在家纺织衲线做衣做鞋做袜,然后来官府置换口粮。上了年纪的老人若愿意继续种地的,打了粮食可加倍置换银两,反正只要能供应战前所需东西的一应皆可以来换,但若是故意引起暴乱事端者也同样一个不留,就地裁决。还有城内和附近各处招来的新兵先归置到京城里来由你和孟了统一操练。这些人先让他们日夜交替守护在北城外的城墙上以备不时之需,至于其他地方招的新兵就不必长途跋涉了,就近发配便可。”
谷 “是。”一听这话,暗精神为之一震,应声后急着往外走,结果被喊住了。
“等一下······。”秦夜冕如今还有一事想要同他商量,就是不知道该如何启齿。
“殿下是在为韶阳公主的去留忧心吗?”暗自然猜到了一些。
殿下做任何事从来都是杀戮果断不曾吞吞吐吐,唯独遇上阿篱姑娘的事就不同了,所以心里多少有点数。
“之前城门口的士兵不是说顾炎城派了个送信的人来见阿篱了吗?”
“是。”暗知道这事,只是不知道他来找公主有何目的。
“若是没有猜错的话,顾炎城定然是不放心阿篱留在京城了,有意想送她去往斐丽国避难。”
“斐丽国?为何?”暗不明白为何是斐丽国,更是对于他的猜测多少有些莫名其妙。
秦夜冕知道他心里疑惑,也不瞒着,一边坐下喝茶一边娓娓道来。
“其实顾炎城与斐丽国太子钟勤勉的关系匪浅,我是清楚的。记得他曾提起过十五岁那年无意中救过一个孩子,那人就是钟勤勉。他说他当时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以为是西凉与斐丽国交战后逃出来的难民。后来才知道他是太子,是乔装打扮后被宫人故意送到他面前的,为的就是让他保下斐丽国当时唯一的皇族后人,同时游说他支援。你可能不知道寒冰的性子,他是个非常随性的人,尤其初上战场更是意气风发,所以在知道战场距离自己不远后便二话没说去了,结果帮着斐丽国击退了西凉,所以在那以后这位太子便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据说在后来的几年工夫里,只要顾炎城在边关的日子他就会想方设法去找他,弄得宫里的太监宫女们苦不堪言。但因为他是太子又得皇上独宠,所以没人敢拦着。直到三年前斐丽国被北历拿下成了附属国这才断了来往。但背地里两人的书信还是不少,顾炎城曾说起过这事。所以此次突然见他造访南楚,我心里便知道了他的来意,显然是顾炎城不放心阿篱让他来探听消息的。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不放心,毕竟婚事是我早在发现阿篱画像后飞鸽传书通知他的,结果婚事不了了之就算了还让阿篱深陷险境,又被人毁了名声。而作为她的皇兄他岂能放心,所以派钟勤勉来也无可厚非,怪只怪我自己太令他失望了。”
说完,他忍不住拿起茶水当酒似的一饮而尽,完全没有往日里的悠闲和高雅,甚至多了几分愁苦。
那模样好像他喝的是酒而不是茶,眼里甚至还带着丝丝朦胧的醉态,让暗实在看不下去。
忙劝道“殿下何必苦恼,其实以您与顾炎城的交情,他定然不会不相信您对韶阳公主的一片真情,至于后来发生的事想必他也是知道········。”
“知道又如何?都是身不由己之人,谁又不知道谁的处境呢!”秦夜冕忍不住打断他后又嘀咕了一句,“就因为知道·······才不放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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