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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太后和朱祁钰一顿安排,后宫三巨头就这样诞生了。
以后孙太后居慈宁宫,掌控着后宫最大的权利。钱皇后居乾清宫、周贵妃居坤宁宫,一起晋封为太上皇后,从此实现了真正的分庭抗礼。
周贵妃志得意满,对朱祁钰的态度又提升了两个档次,笑盈盈地问道:“叔叔,深儿可还听话,有没有淘气惹祸?”
朱祁钰闻言苦笑道:“惹祸倒是没惹祸的,他们姐弟最大的问题就是太听话太招人喜欢了,以至于把我的王妃都拐带去了,我现在就跟个怨妇似的,独守空房呢。”
周贵妃笑道:“那就只能让叔叔多受些累了,接下来我们要搬家移宫,宫里肯定乱糟糟的,妾身还想着让他们姐弟跟着妹妹多住一段时间呢,等妾身搬完家再接他们回来。”
“那没问题,想住多久就住多久,王妃带着他们上午读书写字,下午游玩闲逛,这样我们府里也热闹。”
“那感情好,有劳叔叔代妾身向妹妹致谢了,妾身这里还有一百匹蜀锦,回头让丫环送过去,给妹妹做衣裳。”
“好好好,蜀锦好,我就喜欢蜀锦做的衣服。那我就不跟嫂嫂客气,便替王妃恭敬不如从命了。”
周贵妃虽然嘴上说,搬完家就把孩子接回来。其实周贵妃已经想明白了,干脆就让太子在齐府长住算了。
一来是报桃报李,用太子的抚养教导权,回报朱祁钰对自己和周氏家族的关照。
二来如今宫里乱成一锅粥,除了钱皇后,还有一大堆太上皇的嫔妃,这些人都有可能趁乱对太子下手。尤其是万氏,已经生了皇次子、皇三子,完有下手的动机,若是万氏和钱皇后联手,那真是防不胜防。
要是朱见深有个三长两短,可就万事皆休了。所以周贵妃也想通了:还不如就把朱见深交给齐王妃养活呢,齐府后院人物关系简单的多,齐王妃又把上上下下经营得密不透风,安性比住在皇宫里高多了。
见朱祁钰和周贵妃聊完了,孙太后继续问道:“皇帝啊,论理我不该过问政事。只是涉及内廷,我想问问皇帝对宫里的太监们怎样安排?”
朱祁钰一听就明白了,这是问司礼监的权力怎么分配呢。这事朱祁钰早就做了决定,想也不想便回道:“臣以为,应由金英接任司礼监掌印;由兴安任司礼监秉笔,提督东厂。”
朱祁钰这话说完,便看向太后,然后场面就冷住了。
半晌,孙太后才好奇地问道:“皇帝你继续说啊,怎么愣住了呢。”
朱祁钰也好奇地问道:“臣说完了啊,太后还让臣继续说什么?”
孙太后被朱祁钰整懵了:“你没说完啊,你身边不是还有成敬等人吗,怎么安排你还没说呢啊。”
“给成敬他们安排得都是些不打紧的差事,臣以为没必要拿出来说啊。臣身边就那么四五個太监,成敬将接任司礼监提督,兼内官监掌印;王诚任司礼监典簿。剩下的几个人去中书房当差。”
孙太后听完,眼睛都瞪大了一圈,实在是接受不了朱祁钰这些奇葩操作。按照不成文的潜在规则,新君登基,就算不把亲信太监提拔到司礼监掌印,至少也要把东厂要到手啊。
结果朱祁钰竟然啥也不要,就只是派两个人去监督司礼监,除此以外,掌印不要、秉笔不要、东厂提督也不要。
孙太后都实在看不下去了:“皇帝啊,你这就过了,实在有点过分了。好歹让成敬做个司礼监秉笔吧,便是提督东厂也可以,你不要待底下人这么刻薄,不然以后谁还肯给伱卖命啊。”
朱祁钰回道:“哎,成敬是个生性恬淡,不喜争名夺利的,臣也是从了他的心愿。金英与兴安精明能干,忠贞可靠,让他俩执掌司礼监和东厂,臣很放心,请太后明鉴。”
孙太后听朱祁钰如此说,也不再坚持。只不过孙太后是真被朱祁钰整的不自信了,开始怀疑朱祁钰是不是脑袋坏了,竟真的想还位给太上皇。
于是孙太后试探道:“皇帝你刚刚自己也说了,母凭子贵,自古之理。尊吴妃妹妹为太后,这是顺理成章之事,皇帝还是赶紧让内阁拟旨,着礼部办理吧。”
朱祁钰摇摇头,非常坚决地拒绝道:“母妃素好道家,尤喜清静,太后也是知道的。母妃早已明确表态,决不接受尊号,请太后不要硬难为母妃了。”
孙太后闻言都急了:“那皇后你总得立吧?”
朱祁钰也不说话,只是坚定地摇摇头。
孙太后叹口气:“我知道皇帝你一向不喜欢郕王妃。反正咱们越过祖宗成法,先是整出来个皇贵妃,然后又尊了两位太上皇后,已经把规矩都破了,也不在乎多破一个了。你若想立齐王妃为皇后,也不是不能商量,我可以谈。”
朱祁钰闻言,连连摆手:“不不不,我家小王妃喜欢自由,哭着喊着就是特别愿意当齐王妃,您打死她她都不想当皇后。”
孙太后彻底无语了,和钱皇后、周贵妃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还是周贵妃善解人意,及时出言解围:“臣妾了解齐王妃,她最向往的,就是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生活。齐妃妹妹现在的日子过得就相当舒心,臣妾都羡慕不已呢,母后就随了她吧。”
孙太后闻言,只得无奈地点点头,决定再好好观察观察,弄清楚朱祁钰的真实想法,再作进一步决定。
见大部分事情都谈妥了,朱祁钰便起身告辞,回了王府。洗澡吃饭,好好睡了个午觉。
到了下午,朱祁钰起身来到前院花厅。这处花厅本是暖阁,用来培养奇花异草,供冬天赏玩的,此时已经被王妃收拾成了一处清雅温馨的议事厅。
厅中鲜花依旧,只是又多了几分书香。朱祁钰在榻上坐了,白圭、项忠、何宜,这三位新任中书舍人,便忙过来行礼。
朱祁钰先仔细打量打量白圭和项忠,这两位都是历史上的名臣,都做到了兵部尚书。现在白圭才30岁,项忠才28岁,正是最年富力强的时候。
打量完二人,朱祁钰便关切地问道:“土木堡之行很凶险吧,两位爱卿有没有受伤?”
白圭与项忠闻言,连忙跪下请罪。朱祁钰摆摆手:”两位爱卿快起来吧,你们只是随驾出征,又没领兵,又没出谋划策,兵败的事,也不能怪在你们头上。
人没事,活着回来就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将来总有兴兵雪耻的一天。“
安抚好二人,朱祁钰又看向何宜,认认真真地打量了一番。当了皇帝,没两个贴心的嫡系文臣,那是真不行。
朱祁钰对何宜的定位,与白圭、项忠不同。那两个适合派出去领兵打仗,而且他们已经受过太上皇的恩遇,很难再养的熟了。
何宜就不同了,他去年才中进士,太上皇还没来得及提拔他。而且他中进士时只有21岁,现在过了一年,也才22岁,可塑性还非常强,而且培养出来之后,还可以用很多很多年。
想到这里,朱祁钰向三人笑道:“委屈你们了,得先在这里替我整理几年文书。不过你们不要心急,你们未来的仕途,我会给你们铺排好的。只要你们跟着我好好干,将来出将入相,那都完不是问题。”
三人闻言,连忙谢恩。
朱祁钰又问道:“四川按察使曹泰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