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救!!”
时暝阴鸷的脸色一点一点的更沉,骤一扬手,一巴掌狠狠扇在时沐阳的脸上,瞬间红肿了一片,甚至眼角都扇破了一道细口,血越发染红了眼睛,看上去更加狼狈。
“不需要?”时暝语气更加讥诮,“以为我想救吗?”
……
时沐阳喉咙骤紧,发出一声哽咽,眼泪沾染了血,竟变成血泪滚下来,愤怒的低吼转成一声声哀求,
“哥,已经够了,不要这样,放了他们……”
“云熏儿还没告诉,季亦承的毒已经解了。”时暝淡淡的说。
时沐阳骤然一惊,看向云熏儿,云熏儿脸色发白,没说话。
“而且,是景倾歌找我拿的解药。”时暝接着说,“为了救季亦承,她心甘情愿跟我走了。”
“……真的疯了!!”时沐阳竟然从喉咙里喷出了一滩血水,直直的喷在时暝的胸口上,纯黑色的布料被染得更深,更妖异。
“现在才知道?”
“哥,放了倾倾,求,放了倾倾……”时沐阳满脸惊慌,一把死死抓紧时暝的手臂,血泪在苍白的脸颊上淌下一道道血痕,那么悲酸,那么痛苦,“已经够了,够了……求,哥……”
“滚开!”时暝怒喝,“不可能!”
“哥……”
时暝骤然眯眼,金色的眸子就像是淬了毒,轰然间变得更加了冷骇了,缓缓勾起唇角,似笑非笑,
“很快,就会结束了。”
“哥……”时沐阳心口大跳,一阵阵头皮发麻,“哥,想干什么!要做什么……”
云熏儿和医生更是身体颤抖,甚至都腿软得要站不住脚。
时暝根本无视他的哀求,冷喝,
“要是真不想要的命了,直接一枪朝自己脑袋开,别浪费我的血来救!”
他又一甩手,将时沐阳死死拽紧的胳膊摔开,转身径直的走出了地下室,冰冷的脚步声在狭窄的地道里听得“哒--哒---”直响。
时沐阳哀戚的低吼还不断的传出去,
“哥,到底想做什么,哥……”
最后,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空气里血腥的味道交融着消毒药水的味道,更加刺鼻。
……
庄园,房间里,景倾歌瞪着天花板,一直到深夜都还没睡着,忽然听见窗外车子停下的声音。
景倾歌浑身一惊,迅速裹紧了鹅绒被,甚至几乎都要把脑袋都给盖住,闭紧了眼睛。
门厅外。
“大公子。”赫伯特弯腰打开了车门。
时暝走进大厅,冷冷的瞥了眼二楼,赫伯特接着汇报景倾歌今天都做了哪些事,说到最后,赫伯特语气微顿。
时暝眼神一凌,“说。”
“她似乎想要去……那个房间。”赫伯特低头说。
时暝倏然眯起了眼睑,掠过一抹冷鸷的戾光,却缓缓的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的冷哼了一声。
大厅里的所有人都心颤了一下,谁都不敢看过去。
“我知道了。”时暝又冷冷一笑,径直上楼,左转,走去了长廊尽头,金色的门柄旋转,魅影消失在门背后。
又“啪嗒”一声,门重重锁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