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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倏地刮起一阵阴风,将窗帘蚊帐卷起凌乱飞舞。
刚刚站在门外等着没一会儿的姚文文不由得瑟缩一下,抱着膀子。
“大白天的,哪里来的穿堂风啊,好冷。”
她探头朝屋里看了一眼,只见姝歆用衣袖正在将刚才摸过的地方轻轻擦拭。
心想,这人还真细心。
她想说,这样会不会太谨慎,太小题大做了点。
但想到这次若不是对方故意绊住自己,开解自己,恐怕她现在已经如那些人的愿,变成一具正在腐烂的尸体了。
现在也是对方帮自己开锁,她才能拿回自己的东西。
等会走出这个门,天高海阔,她就算真正脱离囚笼苦海,天高海阔,自由人生。
所以,姚文文不解的话到了嘴边,变成了询问:“还有哪些地方要擦的,我来帮你。”
姝歆从副本中出来,对于姚文文而言,只是须臾之间。
她应道:“已经好了,我们走吧。不过这个镜子不能留,找个东西敲碎才行。”
“啊,镜子?”姚文文诧异地看看姝歆又看看那张干净的镜子。
想道,这虽然是他们当时去旧货市场淘回来的二手货,但一点没破损,看起来十分新色。
虽说她不想在这个家呆下去,但……随便破坏一件东西总归有些不好。
姚文文只稍微愣了下,就连忙跑去厨房,拿了一把菜刀过来。
“姝歆,这个可以吗?”
姝歆接过菜刀,抡起刀背倒角的地方,对着镜面敲了下去。
“那个,为什么要……”姚文文在把菜刀递给姝歆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问了下。
就在这时,只听梆的一声闷响,姝歆的手都被反震的发麻,镜面却丝毫未损。
而姚文文的话说到半截,卡在喉咙。
这是镜子还是……防弹玻璃?
即便只是普通人,她也隐隐觉得这个梳妆台,或者说这面镜子,恐怕有些不对劲。
姝歆没想到被阴力和怨念滋养的东西,如此坚硬。
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被滋养的物体表面已经蒙上了一层阴力的能量,只有先破掉这层能量,才能真正破坏物体本身。
就像姝歆的异鬼面具,戴上它,身上就蒙上一层特殊能量,那些阴邪想要攻击它,首先就会被这层能量挡住。
不过,既然是能量,总归会被消耗。
现在她已经把镜子副本世界里的几个阴邪部下了烙印,放了出去,里面就是一个纯粹的副本空间,没有阴邪的支撑,附着在镜面上的能量迟早会被姝歆消耗掉。
也正是因为镜子副本里还有空间,一旦以后这个产生的各种怨念阴邪的东西,很容易再次被吸收道空间里。
长期累积下来,再形成新的阴邪。
所以必须把镜子毁掉,才能彻底破坏副本空间。
姝歆抡起菜刀,继续梆梆地使劲儿敲击。
一直砸了十多下,镜子才被砸一个印子。
继续,镜面传来熟悉的哗啦脆响,镜面碎成一块块玻璃。
姝歆让呆愣在一旁的姚文文拿撮箕扫把,这些玻璃上也沾染阴气,弄出去让太阳曝晒更稳妥些。
姝歆仔细地将所有碎片收集起来,然后关上门,顺手用衣袖把房门把手地方擦了,拎着垃圾袋往楼下垃圾站走去。
姚文文跟在后面,直到此刻,她还有些懵懵的。
好一会,她有些后怕地说:“那个……是不是我们家弄成现在这样,就是这个……搞的鬼?”
她指了指姝歆手中的垃圾袋。
姝歆说道:“有一定原因吧,不过,只有内心阴暗才有可能被侵蚀。对了,你接下来打算如何?”
姚文文,“我,现在身份证银行卡户口都在自己手里,我打算去另一个城市,先租房找工作……”
她等姝歆把东西倒出来,摊在地上后,从包里拿出一叠准备好的钱,递给姝歆。
“这次,真的太感谢你了。我……很满意。我不知道你的定价,所以这个是我的一点心意,如果不够,我再给。”
姝歆低头看了眼,得有一万吧。
对于如今的她而言,的确是一笔巨款了。
她笑着直接接了过来。
哪怕犹豫一秒,都是对钱的不尊重,对她付出的劳动不尊重。
当然,这笔钱的数额还是有些超出姝歆的预期——但,没有超出她所作所为的价值。
她拿的理直气壮,心安理得。
姚文文见对方手下,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对方不仅救了她一命,还给了她一次新生的机会。
她现在只有这个能力,对方收下,她总算心安一些。
姝歆送走姚文文,想了想,发现自己这个月还没有往家里寄钱。
家里因为她倾家荡产,还背上巨额债务,现在家人,包括哥哥嫂嫂和姐姐都在帮着换债。
所以她每个月都会将工资百分之八十寄回去,一方面是真的想尽一份力,另一方面也是想告诉家人,她还好。
姝歆来到几条街外的自动取款机,熟练地输入卡号,数了一千出来,剩下的放进卡槽。
存完钱,她带着一千多准备去药店买点人参党参之类的补品。
素素说,她现在身体虽然还没有完修复,但经过次元规则的改造,已经能在一定程度上吸收更多能量。
简单来说就是,消化能力更强,并能从食物中吸收更多能量,并将其转化为元能强化体质,而不是变成脂肪囤积。
姝歆这次为了给那几个阴物留下灵魂烙印,元能和神魂都亏耗不少。
在没有特殊灵丹的情况下,吃补品是便捷的方式。
姝歆迈着轻快的步子朝药店行去,心情十分愉悦——毕竟挂牌第一天就开张,赚到第一桶金。
以后她把传单名片什么的发出去,广撒网,前来咨询的,就算不是阴邪的原因,也可以赚点纯粹的咨询费。
一百个顾客中有一两个跟阴邪副本有关,她就算赚了。
“哟,这不是那个啥……叫啥来着嘛,怎么来买药啊?买什么药啊?”
破锣一样的嗓音,夸张的语气。一个穿着里面穿着T恤,外面套件西装的男人朝姝歆走来。
房东姚福安,姚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