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飞机啊,还是美军的战斗机!
都说一个飞行员的价值,比一个营的人还高,换言之,岂不是七连这入朝的第一战就干掉了两个营这可是绝对的大功一件啊!
甚至,若是按照5个美军飞行员等于一个钱老,一個钱老等于五个美军海军陆战师的说算法,一个飞行员起码能抵得上一个团!
当然,这个算法或许还是有些夸张了。但等量的黄金那是妥妥的,而七连的大功却也是板上钉钉了。
而能打赢这场仗,最大的功劳不是独立干掉一架飞机的平河,也不是果断下令、从容部署的梅生,而是该死的美国佬自己。
无他,太轻敌了!
以为朝鲜部队没有防空力量,他们就是无敌的,不仅在战场上肆无忌惮地玩起了超低空飞行,更是在我军控制范围内的地域中,旁若无人地玩起了打尸体的游戏
真当我志愿军战士们是一群任人宰割的尸体啊!
殊不知在我英勇的志愿军这里,只要你敢进入我手中钢枪的射程范围,我就能想办法给你干下来,甚至你不在我钢枪的射程范围内,我也能穿插到你的心脏,给予你致命的一击。不管你在天上还是陆地上。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梅生知道,这一关,他和他的七连算是闯过来了!
只是,打了一个打胜仗的七连,却没有丝毫欢呼雀跃的动静。
当然,这其中不乏一些被战果给震惊到了的原因,但更多的还是因为为了闯过这一关,七连也付出了相当巨大的代价。
尽管七连的战士们已经配合得非常默契了,从平河开枪,到第二架飞机的凌空爆炸,也只不过是短短不到十几秒钟的时间而已。
可那该死的美国佬,几乎就在平河开枪的同时,便已经按下了航炮的按钮。右侧的飞机还好,瞬间便被平河一枪击毙,一头就栽到了河道那边去了,可左侧的飞机,却是硬生生地在七连的头顶飞了好几秒。
就那么短短几秒的功夫,一个点射的功夫,七连便已经付出了相当惨痛的代价
饶是七连在进入河道时候,便已经呈散兵布置地展开了,人与人之间都有两米左右的间距,可没办法,就是那么倒霉,还是有战士撞上了美军飞机的航线。
威力巨大的航炮扫过七连的阵地,即便是巨大的河床底石也立时就是个四分五裂,更别说羸弱的人体组织了。
甚至不需要直接命中,是要轻轻擦过,便立时是个七零八落的下场。
而伍万里的好友,与他几乎一同入伍的张小山很不凑巧地依旧成了那个倒霉蛋。被航炮击中的张小山,瞬间化成了一滩血水四溅开来,因为靠近伍万里的缘故,还带着体温的鲜血,瞬间浇了伍万里一头。
拿着三八大盖正在向空中射击的伍万里瞬间就懵了,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血水飘散过来的方向,久久的不知所措!
原本张小山所站的地方,只剩下了一滩血水与碎肉,而张小山的头颅,更是随着崎岖的河道,滴溜溜地滚向了自己的身边。
刚刚还跟自己有说有笑的张小山,就这么没了!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没了连个全尸都没有!
伍万里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目睹了一切的双眼噌的一下就红了,随即从心底泛出了一阵阵的恶心与愤懑。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握着长枪的双手已经不住地在颤抖,后槽牙就要咬碎,伍万里竭力地控制住自己,试图压制住就要痉挛的胃部以及就要崩溃的泪腺。
哥哥说过:军人,流血受伤,不流泪。这是支撑着伍万里的最后的信念。
梅生轻轻拍了拍伍万里的肩膀,稍稍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他的勇敢。
随即向七连下达命令:“火力排、一排、炮排,迅速掩护电台和译电员撤离河床。二排、三排迅速抢救伤员,收敛尸体,快速通过河床。”
“是。”众人轰然领命,随即重新背起枪支,开始救治起战友。
“这边交给你了,我去飞机那儿,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资料,那边凌空爆炸的飞机估计找不到啥了,也派一个班去找一下吧,至少把美军飞行员的军牌找到下。”梅生随即走到了伍千里的面前,再度吩咐道。
“你那边也带一个班过去吧。”伍千里建议道。
“不用了,那边没有彻底炸毁,我一个人就够了,大部队要尽快过河。”梅生当即摆摆手说道,说着人已经走向了右侧的飞机残骸。(从面向七连前进的方向来看,应该算是左侧。当时平河打的时候,面向的是七连进入河床的方向。)
听了梅生的话语,伍千里倒也不觉有异,当即按照梅生的吩咐,又从一排抽出了一个班,前往凌空爆炸的飞机的下方寻找飞行员铭牌。
而此时的梅生,心下却是慌张不已,甚至只能尽快转过身,就是怕伍千里瞧出什么一场。
因为梅生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堪称冒天下之大不韪!
一边快走着,梅生一边就把驳壳枪给重新装填了起来,只是在离开七连的众人之后,梅生缓缓将一颗特制的子弹放到了手中。
随即梅生便来到了飞机残骸的旁边,只见飞机前方的桨叶已经全部损毁,发动机也噗呲噗呲地冒着火花,座舱之中无线电也在撞击中损毁,短路之下更是滋滋地燃起了火焰,好在火势并不算太大。
在确定驾驶舱中的飞行员已经被平河给一枪爆了头后,梅生这才缓缓将驳壳枪套回到了枪套之中,随即便开始了摸尸行动。
只是,令人意外的是梅生首先要找的却不是飞行员的铭牌,好确认此次的战果然,反而摸索起了飞行员的口袋,确切的说是在寻找飞行员的口袋中的铅笔。
很快梅生便在飞行员的左边口袋里找到了他想要的,没有犹豫,梅生继续寻找起第二件物品——装着航图等纸质物品的挎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