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兄弟,这些日子你都干啥去了?你可有日子没来啦!”庞虎拍着马冬的肩膀说道。
“老大,我前些日子陪省里的老领导出了趟门儿,刚回来没几天,怎么样,你这个展览馆来参观的人多不?”
“隔三差五的就缕缕行行来好几拨人,游客老鼻子了!”庞虎高兴道,“咱们村里这帮老娘们儿,剪的玩意儿也越来越像样了!”
“今年的订单,还差多少没完成了?”
“不差多少了,提前一个月完成没问题!”
这时,马冬从兜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眼镜盒递给了庞虎。道:“老大,这是兄弟出门给你买的墨镜。‘雷朋’,绝对的大品牌!”
马冬昨天特意去了趟宁阳市,在“雷朋”专卖店,买回来了这副墨镜。
庞虎用新墨镜换下了老墨镜,感受了一会,道:“太得劲儿啦!到底是世界名牌!兄弟,出趟门都不忘大哥!你能让我给你办回事儿,回报一次不?”
马冬笑笑:“老大,我今天还真不是特意来给你送眼镜的,兄弟有事想求你帮忙!”
“兄弟,别跟我说‘求’字,你的事在我姓庞的面前,就一个‘办’字!”
“我就佩服老大的砍快劲儿!”马冬说完,把此行的目的说了一遍。
庞虎听完事情的经过,一下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啪”的一声把大巴掌拍到了桌子上,马冬被吓了一跳。
“这个JB鲁雄真他妈活腻歪了!”庞虎骂道,“我原来就不愿他,他是主管工业的副乡长,没事总上我这来蹭顿酒蹭顿饭的。”
“老大,找到硬人没问题吧。”
“没问题!全国不敢说,哥哥我找的人在宁北省绝对有号!”
“老大,多少钱你让他出个数,咱不能白了人家。”
“我跟他交情挺深,情一半礼一半的事儿,不过,咱可说好喽,这钱哥哥我给你出,你嫂子知道你用钱的话,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马冬知道庞虎是想借给自己办事的机会,从老婆手里多套出点钱来。便道:“行,大哥!兄弟心里有数。”
庞虎咧开大嘴道:“哈…哈…我就愿意跟你办事儿,啥事都整的透明白!你说吧,让我的朋友啥时候过来?”
马冬拿出一张纸,道:“老大,你把人给兄弟落实好后,把这上的面包车的车牌号交给他,让他先把这个车的车主找到,这两天,我再把让鲁雄和林栋赔偿的事仔细考虑一下,既然让那么大的‘江湖’出手,咱把事得做的漂亮点儿。”
“没问题,你想好后,头两天告诉我就行,兄弟!”
“行,老大,我有了想法以后请你的朋友坐一下,我再把我见到的那几个人,详细跟他描述描述。”
“行!兄弟,走,哥哥请你去喝两盅!”
宁阳市鼓楼大街是该市最繁华的街道之一,街路两旁,各色店铺应有尽有。
一个门脸不大的名叫“金源典当行”的店铺也隐藏于其中。
这天下午,一辆最新款的深灰色路虎越野车,停在了勉强可以泊车的狭小的“金源典当行”门口,整个车身几乎挡住了此典当行的门面。
“这车怎么回事?要当吗?”随着叫喊声,一个脸上有一道疤的青年,从典当行里晃了出来。
路虎车上下来两个人,一个虎彪大汉,身穿黑色风衣,为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在前面引路,中年男人穿着一身白色西装,个头不高,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斯文里透着威严。
“白给你!敢要吗?疤瘌!”虎彪大汉对脸上有疤的青年说。
“岩哥来了,您换车了,我没看出来!嘿嘿。”叫“疤瘌”的青年对“白色西装”不住地点头讪笑。
岩哥没有搭理他,继续往典当行里边走,“疤瘌”赶紧跑到前面为其开门。
“‘疤瘌’,常四儿在吗?”已经陪岩哥走进屋里的虎彪大汉问。
“升哥,常四儿在后面呢!”
“疤瘌”回答着虎彪大汉的问话。
升哥叫王东升,是岩哥吴岩的小弟。
升哥道:“赶紧去把常四儿喊出来吧。”
“岩哥,您来了!”一个长相干净、眉清目秀的青年走了出来,他就是常四儿,名字叫常伟,岩哥仍然是不知一声,背着手看着典当柜台里的东西。
“常四儿,生意不错啊。”依然是升哥在说话,“听说你混得大扯了,岩哥过来看看你!”
常四儿赶紧哈腰道:“常四儿不敢!有什么吩咐,岩哥尽管吩咐。”
岩哥依然不作答,停在了一块劳力士表面前。
“岩哥,您看好这块表了!我马上给您拿出来!”常四儿从钥匙包里往外取钥匙,岩哥挥了挥手示意不要,他的目光,直视着在柜台里面墙上挂着的一件女士裘皮大衣……
常四儿的汗下来了。
道上都知道岩哥有个脾气,其如果只微笑不说话,则说明招惹他的人肯定是摊上大事了。
“岩哥,岩,岩哥。常四儿什么地方做错了,请您告诉我,该剁手剁手,该卸哪就卸哪!”常四儿使劲儿用自己的袖子,为岩哥蹭着靠墙上的沙发面,“岩哥,您坐下歇一会儿,消消气。”
岩哥两个手指头刚往上一举,升哥便把一支中华烟夹放到了他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岩哥坐在了沙发上,升哥便拿出zippo打火机为其点燃。
常四儿把一个玻璃烟缸放到了岩哥的面前后,垂首而立。
“常四儿!”岩哥终于说了,“听说你换了马子啦。”其声音不高不低不温不火,且字正腔圆。
“我的妈啊,你可吱声啦!再不开口,我尿就出来啦。”常四儿心说。
“回岩哥话,常四儿没有找新的女朋友,还是原来的‘薇薇’。”常四儿回答。
岩哥的烟始终没有吸一口,目不转睛地看着烟灰在逐渐变长。“不对吧,宁阳市妇婴医院一个叫宁馨的护士,不是你的马子嘛!”他的腔调轻而悠长。
“不是,不是,岩哥,她真的不是。”
“不是?那疤瘌怎么说‘我大哥的马子你他妈也敢泡’呢,你不是他们的大哥吗?”
常四儿听完岩哥的话,脑袋嗡的一下,心道:“坏啦!难道那个小护士让岩哥看上了,不过,疤瘌当时说的是,‘我大哥的马子你他妈也敢泡’并没有指名道姓,我就顺杆爬吧。”
想到这,常四儿道:“岩哥,是兄弟们看那个宁馨长得太漂亮了,想送给您,疤瘌说‘我大哥的马子你他妈也敢泡’,大哥指的是您呀,您要是不信,可以问问疤瘌!”
“哦。所以,你们就对马先生使用了暴力手段,是吗?”岩哥手里的烟灰马上就要掉了下来。
常四儿赶紧用双手去接,岩哥把冒着红火的烟蒂在常四儿的右掌心上,旋转起来,常四儿忍着烟烫的巨痛,一声也不敢吭。他听出来了,岩哥称那个被他们收拾的人为“马先生”。
“岩哥!兄弟有眼不识泰山!我和小弟们认打认罚,只要您高兴就行!”常四儿一下子跪在了岩哥面前。
岩哥仍慢条斯理道:“我高兴不高兴无所谓,这要看人家马先生怎样高兴才行!”
“好好!”
“你们等候消息吧!”
岩哥对常四儿说完,站起来对王东升说道:“升子,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