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雄从信用社取完钱回到办公室里,无精打采地坐在了办公桌前,想起自己做的蠢事,真是懊悔不已。
自从崔长林从常务副乡长坐到乡长的位置上后,,鲁雄满以为自己凭着现在的自然排位——洪福乡政府的三把手,可往前串一个位置。
可是,他不仅没当上常务副乡长,却在重新分工时连个像样的部门都没捞到管,而那个新来的小年轻马冬,只是一个非党的副乡长却掌管了那么多有油水儿的部门,鲁雄那叫一个气!
看到崔长林又给马冬张罗配新车又给安排收拾休息室的百般殷勤劲儿,鲁雄更是妒火中烧。
林栋原来与戚力的关系十分密切,但是,一见戚力和马冬走得很近后,便疏远了戚力,林栋对马冬的怨恨,在鲁雄这里找到了知音。
“鲁哥,我跟您说个事儿!”那一天,林栋对鲁雄神秘道。
“啥事儿?林栋。”鲁雄问有点兴奋的林栋。
“我看到姓马的那小子在外面找xiao姐了。”
“哪的小姐?”
“不,叫小姐不合适,我看到他开车市妇婴医院的一个漂亮护士两回啦。”林栋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成为了剪刀状。
“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鲁雄也非常感兴趣地说道。
林栋说,他有个亲戚在宁阳市里开了家品牌奶粉专卖店,前不久通过关系取得了在宁阳市妇婴医院里开店的经营权,这几天,因为缺人手,其亲戚便请林栋帮忙往妇婴医院送几次大宗的货。
那天,;林栋正在车上往下搬货,突然看见马冬在妇婴医院门口,把一个年轻的姑娘叫上了车,因为那个姑娘长得太漂亮了,林栋对她有着深刻的印象。
但是,马冬为何会与这个女孩在一起,林栋起初并没有太在意。
然而,赶巧的是马冬又一次去妇婴医院送货时,再次看到马冬开车把那个漂亮的姑娘送到了医院门口。
林栋感觉很奇怪,便悄悄地跟随上了她,当看到她进入住院处五楼的一个门口的时候,他确定这个她是这里的医护人员。因为,门口上清晰地写着护士站三个红色的大字。
鲁雄听完林栋的介绍后,说道:“林栋,这里边肯定有事儿,你看啊,马冬是个孤儿,在宁阳市没有什么亲戚。估计是这两天,他媳妇在医院保胎时他认识了人家护士,并靠开着个破车献殷勤。”
“那,不会是他媳妇家那面的亲戚吗?”林栋问道。
鲁雄回答道:“那倒也不排除这种可能,不过,是她媳妇家的亲戚也好,不是她媳妇家的亲戚也好,我们都可以做文章。”
林栋怔怔地看着鲁雄,期待着下文。
“是他媳妇家的亲戚,他媳妇白露要是知道了会挠死他;反之,我们就可以利用这个漂亮姑娘收拾他!林栋,你就利用往妇婴医院送奶粉的时机,了解一下那个护士叫啥?总之是信息越全越好。”
当林栋把了解掌握的关于宁馨的一些讯息告诉鲁雄后,鲁雄立刻想到了在宁阳市道上有点名号的“常四儿”。
原来,鲁雄在宁阳市里洗头房找~小姐时,与那里的老板娘常爱莲勾搭上了,常四儿是常爱莲的远房堂弟,他称鲁雄为“姐夫”。
不仅常爱莲的洗头房是常四儿的买卖,“金源典当行”也是常四儿的买卖,能干这种偏门行当的人,应该说在社会上都有点根基,尤其是在所谓的道上,多少都会有些势力。
所以,鲁雄觉得让常四儿收拾马冬不在话下。
常四儿做这种事儿当然是轻车熟路,拿到钱后,当即向鲁雄承诺,保准把事儿办得明明白白的!
鲁雄则嘱咐常四儿说,收拾马冬以解气为目的,不要把他打残或者打死了。
前些日子,鲁雄一听林栋说马冬请假没来上班,便知道一定是常四儿得手了,随即打电话给常四儿进行落实。
常四儿告诉他,收拾完马冬后,刚好接到了一个江圳朋友的电话,说那边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业务要发展。
常四儿便在当天就乘机去江圳,因为走得匆忙,江圳那边事情又多,准备回到宁阳市后再把收拾马冬之事告诉鲁雄。
不管怎样,马冬肯定是被打够呛,鲁雄后知道心里感到无比的畅快。
可谁能想到马冬竟然有那么大的本事,宁阳市最大的道上人物“岩哥”竟然为他亲自出马讨公道。
鲁雄昨天晚上下班刚进家门,外衣还没等脱下来,便听到柜盖上面的电话响了,他抓起了红色的电话筒,问道:“谁呀?”
“姐夫,你赶紧出来一趟,我在‘汉斯啤酒城’等你…”是常四儿打来的电话。
“小点声,别让我老婆听到啦!”鲁雄压低地声音说道,因为他根本没有小舅子,所以怕让做饭的媳妇知道自己在外面有女人。
“怕啥?真是做贼心虚,你亲戚同事啥的就没有管你叫姐夫的?切!行啦,别他妈磨叽,快点过来吧!”常四儿的声音非常焦急且不容拒绝。
鲁雄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急忙穿好衣服,打车赶到了位于宁阳市古塔街的“汉斯啤酒城”。常四儿、疤瘌、还有“板寸”等已经等在了那里。
“姐夫,怎么整的?”常四儿一脸不高兴,“你让我收拾那个马冬,什么来路?岩哥都为他亲自出面了。”
“马冬认识吴岩?不能吧!”鲁雄有些不信。
“还不能个屁啊?”常四儿说,“今天下午岩哥到我典当行去了,还管马冬叫马先生,岩哥跟他关系肯定不一般。”
“岩哥为他出面,找你?干啥啊?”鲁雄连忙问道。
“操,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啊!为马冬找面子呗。”
“咋找啊?”
常四儿道:“咋找?我也不知道,岩哥说,那得问马冬想怎么找,这不让我等他电话吗,他说与姓马的沟通完后,就给我打电话。”
“我特么小看姓马的了,没想到这个小子黑·白·两·道全好使!”鲁雄无比沮丧。
“岩哥来电话啦。”这时,常四儿说道。
“岩哥,您说,我听着呢!嗯,好,好。对,我们现在正在一起,您放心,我马上把马先生的意思转达给他。好,好,岩哥!”
看着从耳朵上拿下电话的常四儿把手机放到了桌子上,鲁雄忐忑道:“兄弟,岩哥咋说的?”
“明天晚上在‘馨港美食城’请马冬和岩哥吃饭,把打伤马冬的五万元赔偿款带上,这点钱是否够用到时候还要看马冬的情绪。”
“五万还不够?这小子也太黑啦!我没有那么多钱,他们爱咋咋地!”鲁雄喝了一口生啤酒后,把酒杯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
“爱咋咋地?你以为岩哥是谁?”常四儿也喝了一杯酒说,“我现在还管你叫声姐夫,如果岩哥翻脸,别说我帮不了你!姐夫,我告诉你,你孩子长得啥样在哪上学,岩哥可都掌握了,不信?你可以试试!”
看着鲁雄像泄了气的皮球蔫在了那里,常四儿继续道:“这钱你让林栋出一半,他要是不服气也可以,后果让他自己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