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林栋已经钻进了被窝,手正在媳妇的肚皮上划拉呢,鲁雄打来了电话,说让他出来一趟有要事相商。
“啥事儿这么急?明天说不行吗?”林栋的老婆说道。
“乡领导有事儿找我,我还能讲条件吗?”林栋匆忙穿上了衣服。
“鲁哥,这么晚了有啥急事儿啊?”
林栋问站在“胖嫂小卖店”窗口外的鲁雄,窗口处的窗台上有一台绿色的公用电话。
“我刚从市里常四儿那儿打车回来,下车就给你打了电话,你说事能不急嘛!”面沉似水的鲁雄把林栋拉到了一边。
“咋了?出啥事儿了?”林栋十分紧张地问道。
“出大事儿了!”鲁雄接着把刚才在“汉斯啤酒城”跟常四儿的谈话内容讲了一通。
“什么?姓马的这小子路子这么野!”林栋瞪着不大不小的眼睛,“两万五?这么多,我上哪去弄啊!鲁哥,要不咱们报警吧,告他们敲诈!”
鲁雄气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林,林栋,你缺心眼啊!报警?报你和我在幕后指使歹徒袭击马冬?人家马冬手里有看病的收据,你凭啥说人家敲诈?”
“看病能用几个钱?”林栋心里还有些不服。
“几个钱?说多钱就多钱!马冬就说头疼骨头疼,你不得担责?要你个营养费你不得给?得了,合计那些没用,赶紧张罗钱去吧,明天,不还有一白天吗?明天晚上的请客钱,就不用你分担啦,你要知道‘馨港美食城’可是宁阳市里数一数二的大饭店,没有个万八的下不来!”
见林栋还有要争辩的意思,鲁雄继续讲道:“林栋,你要是划不过来拐,也可以选择报警,但是,我非常明确地告诉你,那个吴岩进公安局刑警队就跟进自己家门一样!你的老婆孩子,今后出点啥事儿别说我这个当大哥的没告诉你!”
林栋带着哭腔问道:“鲁哥,明天晚上定的几点啊。”
“六点半,咱两四点多钟就得走!”
翌日
一脸沮丧的林栋来到了鲁雄的近前。
“鲁哥,二万五总算张罗来啦。”林栋把手里的钱口袋放到了鲁雄的面前,“您点一点吧。”
“艹踏马的!看着这钱我就觉得心里堵得慌,越想越憋气!本来想出口气,没想到…艹!”鲁雄将拳头砸在了桌面上。
“鲁哥,您说这钱能够不?马冬千万可别不高兴啊!”林栋心里充满了担忧。
鲁雄叹口气,道:“唉,死马当活马医吧,晚上咱俩见到马冬和吴岩以后,一定要谨慎一点儿,不管他们说啥,咱俩就权当没听见,把那几个小时熬过去,就完啦。”
鲁雄将林栋拿来的钱和自己的钱数了两遍,确定没有差错后,放到了一个皮包里。
“鲁哥,晚上除了咱俩和马冬和吴岩外,还有别人吗?那个吴岩能收拾咱两不?我听说他老狠啦!”林栋的脸上缀满了恐怖,“常四儿能帮上咱不?”。
“你啥意思?你以为如果咱们人多,吴岩就不敢把咱俩怎么样呗!兄弟,别想那些没用的了,在吴岩面前,多少人都是包子!咱俩小心点,别招惹他们就是啦。”
“鲁哥,我知道那个吴岩霸道,可是有一两个和他熟悉的人,不也好说话吗?再说,常四儿不是挺好使嘛!”
鲁雄“呸”了一口道:“常四儿狗嘚儿都不是!他去也是赔礼道歉的!”
正当两个人嘀咕不休的时候,就听鲁雄斜对面的屋里传出了马冬的声音。
马冬的办公室与鲁雄的办公室都在一个楼层。
因为马冬的屋子是原来常务副乡长的办公室,所以在朝阳的南面,而鲁雄的办公室在北侧的阴面。
“哈…哈…谢谢大哥!我晚上有约了,有两个无不太熟悉的人,非得安排我在‘馨港美食城’吃饭,谁知道有啥事儿要求我啊?你还不了解我吗?大哥。我屁能耐也没有,可是这两个人非得请我到那么个高档的地方去,嗯,听说那里挺贵,贵就贵吧,反正也不是我花钱,大哥,你这话说得对,去就去贵的地方!太对了,现在的人真就是贱!你不去好像不给他们面子似的。好,好,哎,你请我可不用去什么高档的地方,有碗面条就行啊。哈…再见!”
马冬从来都是把门关得很严,今天的声音出奇的大,而且故意敞着门,鲁雄烦躁地把耳朵堵上,但是,那得意刺耳的声音却无法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