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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大哥来小娘子才会逛的药妆店,还口口声声说我这面脂有毒,可是能把证据拿出来给大家伙儿瞧瞧?”
“我刚刚亲自为妇人涂了面脂,为何我没事?可见你就是在信口雌黄,若你今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可别怪我将你送进入官府。”
穆南汐的语气平静,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
男子被她冷冽狠戾的目光盯得有些发怵,声音有些颤抖:“你,她,她就是用了你店里面的都关系才吐血晕过去的,不是你下毒还能是谁!”
穆南汐双臂环在胸前,左右踱步打量眼前的男子。
突然,她的手指跃动,快得让人看不清。
她出手点了男子的定穴,让他无法动弹。
她轻哼一声,转身微笑着安抚店内的顾客:“请诸位先行离店,待伯草轩将此事处理妥当,在场诸位可再入店,免费领取一份店内的礼品。”
穆南汐让人将妇人搀到后堂,并示意她手下的人将顾客疏散出去。
待人都离开后,穆南汐来到墨尘琴师面前,略带歉意道:“今日事发突然,待事情解决,还得劳烦墨尘公子再走一趟,实在对不住。”
墨尘起身颔首:“王妃言重了,能为王妃做事是在下的荣幸。”
他轻轻地、小心翼翼地将琴放回到琴袋之中,动作轻柔地仿佛怕惊扰了琴的梦。
墨尘微微俯身,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在下先行离去,王妃若有事需要在下,可随时来杨柳院寻在下。”
他说话不紧不慢,言谈举止都透露出一种从容和优雅,让人也不自知地沉静下来。
穆南汐瞧着他远去的背影,啧啧称奇。
不愧是杨柳院的头牌琴师,这么温柔体贴的美男子,谁见了谁不迷糊啊!
穆南汐来到后堂,见中毒的妇人被安放在小床榻上。
她上前,大力翻开妇人的眼皮,发现妇人的瞳孔已有开始扩散的迹象。
“这是离死不远了嘿!”
她拿出银针,狠狠刺入妇人的指尖,拿着个瓷瓶接下从指尖滴落的鲜血。
穆南汐看着嘴唇青紫的妇人,轻叹了口气:“若你是被逼迫的,也不枉费我就你一场。”
能与她作对的只会是些上位者,她也明白普通人在权势又或是钱财的逼诱下,会做些违背本心之事。
她拿针在妇人身上的几处穴位刺下,使得妇人的状态好转。
“会是谁?”穆南汐低声呢喃。
这背后主使不惜拿人命来构陷她,心肠够狠。
……
“王妃,药来了!”玲珑提了个食盒回来,里面装着煮好的汤药。
玲珑将药给妇人喂下,穆南汐又刺了几针后,就见妇人唇上的青紫色开始慢慢褪去。
不多时,妇人悠悠转醒。
她睁眼就看见穆南汐,吓得瞪大了眼睛,忙撑着颤颤巍巍的身子起来。
“谁派你来陷害我的?”穆南汐冷着张脸问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若你是被人胁迫,你可与我说。”穆南汐心底还是存了饶过她的心思。
妇人缩着身子往墙角去,脸色苍白:“就是你店里的面脂有毒,我要让所有人知道你的恶行!”
穆南汐轻笑一声,竟是她心慈手软,幽若挂断了。
她脸色沉了沉,冷声吩咐道:“玲珑,带两个人把她绑了,给我拖到衙门去,前面那个也一并拖过去。”
穆南汐想了想又道:“你们怕是拖不动,去拿二两银子到街上随便请两个壮的来拖。”
她把荷包直接扔给玲珑,又吩咐其他女使将妇人涂抹的面脂包起来,带去衙门。
一行几人浩浩荡荡。
‘有人用了王妃铺面里的面脂中毒’一事,已经传扬开来,百姓心中好奇,便跟在几人身后一同到衙门,准备瞧个究竟。
“那男的怎么直不愣登的挺在那?”
“吓直了呗!”围观百姓煞有其事地肯定道。
衙门内,张府尹面前。
穆南汐朝着张府尹拱手作揖:“张府尹,我今日药妆店开张,此二人污蔑我所的售面脂有毒,请张府尹做主还我清白!”
张府尹坐于堂上,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威严。
堂下的妇人低着头,脸上都带着深深的忧虑和不安。
而那名挑事的男子却昂首端立于大堂,神色丝毫未变。
张府尹目光扫过堂下的众人,随后目光定格在男子的身上:“你有何话要说?”
他话音落下,可男子却不为所动。
“怎么还不回话!”张府尹声音略带愠怒。
穆南汐往旁瞥了眼,这才想起她点了男子的定穴,可不是连说话也说不出半句吗。
她往男子身侧挪蹭了几步,伸手解开了男子的定穴。
男子身子随之一软,“砰”的一声瘫跪在府尹面前,声音颤抖:“回府尹,小人张三,不过是为这中毒的妇人说了几句公道话,就被抓来这里,小人冤枉啊……”
他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充满了痛苦和无助。
不就是带个头说几句话的事,也没人跟他说这事会闹到官府来啊?
张府尹眉头紧锁,深深地看了张三一眼,然后转向旁边站着的妇人,沉声问道:“此人说你中毒,可本府尹瞧着你并无大碍,他所述可为实情?”
妇人看起来有些惊慌失措,面对府尹的质询,她声音颤抖的答道:“他所言……属实,民妇是用了王妃店里的面脂才吐血晕倒的,当时铺中的人都可以为民妇作证。”
“你怎能确认是在铺中中毒,你可能说出吐血昏迷前,都发生了何事?”张府尹问道。
妇人颔首,开口道:“回府尹,民妇本是上街买菜,恰遇王妃的伯草轩开张,在王妃巧言令色下,民妇便被骗入店去,我瞧着都是些昂贵之物便准备离去,岂料王妃拉住民妇,不让民富离开,还硬要将面脂涂抹在民妇手上,之后民妇便中毒晕倒了。”
穆南汐听罢冷笑一声:“你这颠倒黑白的本事着实厉害。”
妇人一个哆嗦,“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个接着一个地磕头:“求王妃放过民妇,可若王妃真的想要民妇的命,也求王妃让民妇死个明白!”
“啪!”惊堂木拍案而传出清脆的响声。
堂下肃静,妇人不再哭诉但依旧跪在地上。
“王妃有何话要说?”张府尹问道。
“这妇人吐血昏迷后,我为她诊脉施针,可确定她是中了五毒散之毒。”
穆南汐将装有妇人鲜血的瓷瓶呈上,又将当时给妇人涂抹的如意膏拿出:“瓷瓶内为妇人中毒后的指尖血,此如意膏为妇人所涂面脂。”
“张府尹大可找人一验,如意膏中断不可能有五毒散之毒。”
张府尹转向旁边站着的捕快,沉声说道:“请郎中来。”
随着捕快的声音,郎中被带入大堂。
这郎中本是衙门的坐堂大夫,也算见过世面之人。
他接过捕快手中的如意膏,将其放在鼻尖轻嗅了几下,又用银针试探,随后脸色大变,语气也变得十分凝重:“此如意膏中确实有毒!”
此话一出,大堂内顿时一片寂静。
张府尹见状,立刻问道:“此毒何来?”
郎中回过神来,沉声道:“此物中有水仙鳞茎上的粘液与夹竹桃,此两者其毒性猛烈,食用后便会呕吐腹泻,不出半日便会肠穿肚烂而亡!”
这一番话落下,在场之人都不禁打了个哆嗦。
穆南汐上前一步,说道:“郎中也说此物食之有毒,殊不知这毒草也能用来护肤,只要配合着使用,便可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她顿了顿,看了一眼张府尹和郎中,继续说道:“这如意膏中的毒草并非用来害人,而是它所含有的一种特殊成分,将其进行特殊的处理和配制,便达到美容养颜的效果。”
张府尹听后,眉头紧锁:“如此剧毒之物竟能用来护肤?”
穆南汐微笑着点头:“正是。郎中可再行查验这配置好的如意膏,便知我所言是否作假。”
郎中细细分辨起来,约莫能猜测出其中几种成分。
不多时,郎中像是有了惊天的发现,他感叹道:“王妃妙手!真是妙手!”
众人闻言,都不禁心生了些疑惑。
郎中指着如意膏,激动地说道:“这如意膏中确实有毒,但是王妃所言非虚,此中毒草怕是经过了多次的浸泡和提炼,即便吃上些许也无妨。老夫行医多年,竟没想到毒草也能有这般用处!”
“既如此,请郎中再验证一下此血。”张府尹沉声道。
郎中依依不舍将如意膏放下,细细查验手上之物后道:“血中有五毒散。”
妇人一听便慌了神,忙磕头哭喊:“府尹冤枉,谁知道王妃从何处拿来的毒血来污蔑民妇啊!”
穆南汐眸色冷若冰霜,眼底掠过一道杀意:“此刻你体内还有五毒散的残留,可请郎中验证,你若现在说出幕后指使你污蔑我之人,我尚可饶你一命。”
郎中此刻正对王妃的精湛医术感到钦佩不已,听到她的话,他立刻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为妇人诊脉。
妇人不做声,只紧紧地蜷缩成一团跪在地上,用力试图抽回郎中手里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