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黎呼吸骤乱。
男人蛊惑的嗓音直钻她的心底,将她大脑里的思绪全都打乱。
夏黎依然保持着站在浴室门外举着手机的姿势,发梢偶尔有几滴水滴缓缓滴落在地板上。
像是被人点了穴一般,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安静的客房里,她可以轻而易举地听清自己那失序的心跳声。
视频里的男人漫不经心地端起面前桌上的茶杯,修长的指尖轻轻摩挲过杯壁,慢条斯理地递到自己的唇边。
他微仰起头,露出那性感饱满的喉结。
上下轻滚。
无形中带着勾人。
夏黎不得不承认自己确确实实被他的这个动作勾到了。
那上下轻滚又性感的喉结,隔着屏幕暴露在她的视野里。
暖黄色的灯光落在男人的身上,穿着居家服的男人褪去了平日里那股拒人于千里外的强大气场。
没有系紧的居家服领口大幅度地敞开,隐约间她还能够看见男人那微微凸起的性感锁骨。
随着他喝水而上下滚动的喉结,更是沾染上了一份不像是存在于他身上的性感。
夏黎不知道这样的感觉是不是出于自己此刻失序的心跳而产生的滤镜,但是她知道。
刚刚这么一下,她确实被谢鄞勾到了。
她指尖轻颤,慌乱之下无意间点到了红色的挂断键。
只听轻微的一声震动,通话的页面变成了她和谢鄞的聊天框。
她才注意到自己不小心挂断了谢鄞的电话。
看着对面发过来的问号,夏黎莫名的有些心虚。
她踩着拖鞋走到床边,还有些湿润的指尖心虚地在输入法中敲打着。
一只小黎:【谢先生,我说我手滑点错了,你相信吗.......】
她真的是手滑!
很快,谢鄞就发来了一条语音消息。
夏黎紧张地吞咽了下口水,坐在床沿上点开有着红点的语音条。
男人低磁性感的轻笑声猝不及防地窜入耳中,就好似是一把无形的钩子,将夏黎还没来得及恢复的失序心跳再一次轻轻勾起。
紧接着,醇厚慵懒的声音如蛊如惑般地缓缓道:
“谢太太的话,当然相信。”
夏黎的脸“轰”的一下从脸红到了脖子。
男人故意压低嗓音轻轻地说出“谢太太”三个字。
低哑勾人的嗓音就好似他此刻正贴在自己的耳边轻声低哄一般,一字一句将她加速跳动的心脏缠绕住,一下一下地撩拨着她。
夏黎红着脸坐在床沿上,握着手机的手微微蜷缩。
没等她想好该怎么回复他,男人新的语音条又一次弹了出来。
夏黎的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手上却有了动作。
纤细的手指指尖点开语音条,清越低磁的嗓音像是被砂纸认真磨过一般。
“晚安,谢太太。”
男人格外撩人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听见自家主人声音的椰椰屁颠屁颠地摇着尾巴走到夏黎的腿边。
夏黎撩起眼看了一眼走到自己腿边吐着舌头乖巧坐下的椰椰,嘴角微微勾了勾。
她举起手机,朝着椰椰拍了张照片。
港城檀宫内。
男人看着迟迟没有被回复的消息,嘴角无奈地向上扯了扯。
谢鄞若有所思地摩挲过手机,抬眸看向落地窗外的皎白的月色,眼眸深沉。
今夜窗外的月色。
格外明亮皎洁。
就像和五年前的那晚一样。
谢鄞收回目光,从沙发上站起身回了二楼的房间。
刚关上房门,男人转身面对着屋内的一片黑暗。
刚想迈开步子去开灯,放在居家服口袋里的手机却轻微震动了两下。
谢鄞掏出手机,看见是夏黎发来的消息。
是一张图片。
图片里,椰椰乖巧地朝着女孩所在的位置而坐,一如往常般地咧着嘴吐着舌头。
谢鄞的嘴角轻勾了一下。
视线落在了图片下面的那条消息上。
一只小黎:【晚安,谢先生。】
男人的眼尾轻挑。
谢先生。
这称呼此刻听起来更是多了份别样的意思。
谢先生。
谢太太。
谢鄞勾唇在微信系统表情包里找了一张在他看来夏黎应该会喜欢的狗狗举爪说晚安的表情包发了过去。
他握着手机走到窗边,拨通了季城的电话。
“明早让g家的设计师来万嘉找我一趟。”
吹完头发从浴室里出来的夏黎看见谢鄞发过来的表情包,一时间没有忍住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夏黎握着手机走到床边,心中暗暗想着原来谢先生竟然也喜欢用这样可爱的表情包啊。
不得不说,这样的反差感竟然让她觉得谢鄞有些可爱。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夏黎,刚冷静下去的脸又一次热了起来。
她将手机插上充电器,双手搓了搓自己发烫的脸颊,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睡前被谢鄞的一些动作和语言撩拨到的缘故,这一晚夏黎意外地梦到了谢鄞的身影。
在梦里,她只能够看见谢鄞的一个背影。
与现实里的谢鄞不一样的是,梦里的谢鄞不再是西装革履的模样,而是穿着球衣在篮球上肆意挥洒的少年。
夏黎坐在观众席,看着篮球场上运球、投球最后成功进了三分球的少年,耳畔响起了周遭不少人的欢呼声,敲击着她的耳膜。
她就这么静静地坐在观众席的第一排,失神的目光落在了那穿着8号球衣的谢鄞身上。
不知是不是周遭的欢呼声引来了他的注意,球场上的少年转过头。
那双清冷的眸子不偏不倚落在了夏黎的身上。
隔空对视上的那一刹那。
即便他的脸逐渐地在变模糊,直到那张好看的脸模糊的她想要看却看不清。
但夏黎依然无法控制地红了脸。
-
季城站在紧闭着的办公室门口,抬手轻轻敲了两下门,这才推开办公室的门道:
“老板,g家的设计师来了。”
正在看文件的谢鄞放下了手中的文件,他靠在座椅上,指尖轻点了两下桌面:
“让他进来。”
推门而入的是一个女设计师。
据说是今年g家花了血本招的设计师。
“谢总。”设计师踩着一双黑色红底高跟鞋踏入办公室。
她在办公桌前站定,将抱在怀里的ipad打开,双手恭敬地递到了男人的面前。
谢鄞并没有伸手从她的手中接过ipad,只是粗略地扫视了一眼:
“不需要这些。”
男人的表情很淡,他从电脑中调取出了一份设计稿。
很快,办公室里的打印机便将这份设计稿打印了出来。
谢鄞将打印出来的设计稿递到了g家设计师的面前:
“这样的款式,会做吗?”
“可以做,”设计师从男人的手中接过,细细打量了一番手中的设计稿,“只是......周期会有些长。”
谢鄞蹙了下眉:“要多久?”
“最快也要一周。”
谢鄞应了一声,便让设计师带着稿子离开了。
办公室的门重新被合上。
谢鄞微微倾身打开腿边的一个柜子,从中取出了一个黑色丝绒戒指盒。
修长的指尖将戒指盒打开,里边嵌着是一枚g家的璀璨冬日钻戒。
谢鄞将钻戒取出,指腹轻轻摩挲过钻戒上的碎钻。
原本想要将这枚钻戒当作给夏黎的结婚戒指,但他昨晚思来想去还是决定重新再定制一枚。
定制一枚独一无二的。
给g家设计师的那份设计稿,是他在很早之前自己设计的。
当时画完觉得并不算多满意,但又找不出哪里有毛病,于是便将它塞在了电脑里一直保存着。
直到昨晚,谢鄞再一次将这份在电脑里放了很久的设计稿翻了出来。
将当初忽略掉的一些细节一一将其补上,在原本的基础上重新改良加工。
谢鄞看着手中的这枚璀璨冬日,好看但却配不上夏黎。
办公室的门再一次被人敲响,推开门的季城恭敬地站在门外提醒道:
“老板,会议马上开始了。”
谢鄞将手中拿着的戒指重新放回了丝绒盒里,合上盒子将它重新放回了腿边的抽屉中。
骨节分明的手将抽屉推进,这才站起身走出办公室的门。
和谢鄞领证的这一周里,谢鄞几乎每晚都会给她打电话。
而每一次的开始都是谢鄞想要看椰椰。
每一次视频的结束都是夏黎被谢鄞偶尔蹦出的“谢太太”这三个整的面红耳赤。
导致她这整整一周,做的梦里都是谢鄞的身影。
但每每当她醒来,那些梦却又通通记不太清。
这天,夏黎跟谢鄞打完视频后又一次做了梦。
只是这个梦和以往的梦不同。
梦里,她和谢鄞发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可偏偏,这个梦当她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还记得格外的清晰。
清晰到,当夏黎在洗漱的时候,脑海里都在不停地回放着一些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
下楼的时候,站在楼梯台阶上的夏黎捕捉到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的身影。
她的心中微微一颤。
连带着她下楼时的脚步都不自主地放缓了些。
许是察觉到她的视线,双腿交叠而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抬起头对上正踩下最后一节阶梯的夏黎的眼眸。
四目相对。
夏黎愣在了原地。
不远处的男人还是像往日里那样,一丝不苟地穿着西装,举手投足间都让人觉得格外赏心悦目。
想起这一周里,每每夜晚和他视频通话。
他都只穿着松松垮垮的居家服,慵懒地倚靠在沙发又或者是床头。
偶尔视频中会响起他让人心跳加速的“谢太太”三个字。
而此时此刻。
连续着一周和自己通电话,在电子屏幕中国带着笑意喊自己“谢太太”的男人却真真实实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夏黎踩在最后一个台阶上,却迟迟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
昨晚梦中的一切此刻如汹涌的波涛般再一次在她的脑海中席卷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