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境内,向来有北山南府西宫东奇之说,他们的宗主被尊为大魏四宗师,是宗师里公认的最强者。
欣欣身为西宗高徒,难道还轻贱了你?”
好似做了妥协,田不安口中又透露出了一些信息。
“东奇是不是奇宗张三疯,李翠山的师父,李青瞾她师祖?”
陈安之惊骇询问。
小小的望城,怎么会突然间会牵扯到那么多大人物?
“你真以为孔老二把你卖给了我,很便宜?”
看着陈安之的惊讶,田不安不由吹胡子瞪眼地气愤到。
如是不忍,当下,他很想杀了个一了百了的断了念想。
......
“你大可一试!”
“我可以保证李翠山,必会享年在魏历崇祯15年的春天里。”
孔夫子带着他的李青瞾入了来,在眯了一眼陈安之之后,就是冷冷地盯着田不安,随后咆哮而出。
是师弟又如何?
古,还有亲兄弟自相残杀的举动。
“师兄,何苦来哉啊?”
田不安不由一个苦叹。
为什么师兄弟每次见面,都要非得互掐?
“你如果能把马鞍山的陈庆之诓到望城,我就放过你的悖府之罪!”
终于,孔老二道出了他的目的。
这也让得陈安之瞬间明白,孔老二不待见田不安的缘由。
原来,田不安曾经背叛过天圣府。
......
“真能信?”
看着田不安气急地挥袖离去,回到书院里,师徒俩四目相对,陈安之很认真地询问道。
一个人曾经背叛过,那就还会有再叛的无限可能。
“所以,我才同意他掏出他的宝贝大孙女塞给你,让你能摁住他,不敢再叛你!”
历来,陈安之一直觉得孔夫子就是个混蛋。
但是当他听到这一句的时候,他觉得连他妈都可以感动于孔夫子的良苦用心了。
“别感动,也许是我在害你!”
......
魏历崇祯15年春的大年初一,田家庄主说该定亲了。
所以,整个银装素裹的望城变成了披红戴绿。
因为田庄主自上任望城县令以来,雷厉风行、不偏不倚,整个望城县境的臣民得以在雪灾之下、县衙易主之中平安渡过。
这用某些言官的话来说,就是官民和睦,盛世欲来。
但,很显然,这是给田不安这个曾经六部大员的马屁话。
......
“我真不知道田不安咋想的,已经努力地和天圣府撇清了关系,结果九年之后,又用力地扎到了天圣府的泥沼里。
九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去往望城县城的路上,来俊臣依然还是想不通田不安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是目前为止,他所能知道的些许隐秘。
而此行望城,一是得了邀请,二是属下明衙,于情于理,他身为商吏司一郡的主司,怎么都要走一走,顺便探一探,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主司,已经确认田尚书的大孙女,是西宗的第三嫡传。”
虽是前任,但田不安的风骨,大魏上下折服,赵天来还是习惯地称其为田尚书。
而赵天来的话,让得来俊臣不由脚步一滞、眉头一皱。
田不安贵为大魏隆庆十年春的榜眼,当了近五十年的刑部尚书,整整辅佐了三代帝王。
但自崇祯帝的罪税之法一起,他就义无返顾的望城归隐。
虽然表面上与天圣府再没有任何关系,甚至是朝廷湮灭天圣府的最强打手,但他总觉得他掌刑时构建的六扇门,仍与天圣府的天圣士藕断丝连。
现在,他的尾巴终于要露出来了么?
眉头一舒,来俊臣捏碎了手中把玩的飞雀,狠狠地狞笑了起来。
朝廷诸公,等的就是这个答案。
......
“不是说只塞一个吗?”
田府里,看着皆是囍装的田欣欣和田不田,陈安之顿时傻了眼。
“反正也留不住,干脆就好事成双了。”
田不安笑得有点苦。
他现在才明白,他那便宜的师兄,九年做局,以醉神春引,以退为进,谋的就是他老田家的家产,让他没有退路可言。
这混蛋,着实谋了一步好棋。
他望城田家庄三百年的努力,在今天,将随着这定婚礼成,就这么轻易地被烙上了陈安之的印章。
“我不要她!”
看着步摇遮脸,依然挡不住田欣欣要刀他的眼神怒焰,陈安之下身发紧,赶紧指着田欣欣,大声反对到。
他要的是小猫,而不是老虎。
“陈安之,你过份了!”
双人同怒,一人是田不安,一个是田欣欣。
田不安恼的是,老夫都把脸贴给你了。
而田欣欣气的是,本来这句话应该由她来说的。
......
“我也不同意!”
这边事还未了,田府之外,却又是突兀地响起了一道粗犷的反对声,让得满府待见证这大喜的宾客们顿时傻了眼。
因为随着话落,田府里走进来了一个气呼呼地,扛着狼牙军棒的大汉。
“我们认识吗?”
真是洪湖的水呀,浪打浪。
已经确定这次喜宴必不安宁的陈安之,怎么也想不到,除了闹腾之外,还能顺带个惊吓的。
“你不认识我,但我认得你。”
大汉认真审视了陈安之好一番,轻轻颔首略微满意,然后才是瓮声出言。
“那你还凑什么热闹,来污我名节?”
看着宾客们的窃窃私语,陈安之满脸悲愤。
在他们看来,11岁就能下春药的家伙,有些怪癖,也是理所当然。
“李翠山,你不躲在靠山帮里做那靠山第五子的狗活,跑来这瞎乱什么?”
陈安之不认识他,但有人认识他。
待得田不安愤怒地咆哮之后,陈安之终于是晃过神来。
这大汉,原来是李青瞾亲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