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北谷
“先天三品!”
感受到了贾皮皮压迫的气息,陈庆之不由又是惊骇。
在马鞍山里,做大的,都要比做小的强。
他的大师兄马安,今年已是四十,才堪堪入了先天三品的巅峰,而那个看起来穷困潦倒、曾是为望城笑料的威莱书院二弟子今年才不过17,竟然已是先天三品之境。
这说出去,有谁信?
“他就是吃多了,然后进境就有些快,莫惊莫惊!”
看着天人之下年青第一剑的惊骇,其实陈安之是骄傲的。
只是场面话,总得要说一说、叨一叨。
“安师兄,北谷很不对劲。”
相互认识了一番之后,贾皮皮就收起了他的憨憨样,严肃地说起了正事。
直到此时,安平和陈庆之才知道,原来贾皮皮已经卧底北谷覃家镇整整两年了。
原来在两年前,威莱书院的大师兄和夫子,已经就在开始筹划了剿杀北谷覃家镇立威出世的事情了。
......
“说一说!”
两年卧底间,贾皮皮给回来的情报有限,合技道是其重中之重。
至于另外的东西,因为受传信渠道地限制以及害怕暴露的原因,陈安之并没有能对北谷有过多的了解。
“安平,去巡一巡。”
看着贾皮皮的欲言欲止,陈安之明白,他还不够相信安平这个小师弟。
随后,在话落之后,陈庆之和安平俱是知趣地离开巡视。
“北谷有军!”
待看见两人离去之后,贾皮皮才是面色发冷地说了出来。
“那你还让我带人突袭、挑杀?”
听了贾皮皮的话,陈安之面色发寒。
要知道,这是一场翻身仗。
如果打不赢,田不安就会把他锁死在田家庄里,齐不礼就会倒头投入来俊臣的怀抱,而夫子的计划,也终将流产。
“不过军不听令,主不能调。
那些军士,他们几日前领了不知名的任务入山了,连得天南主司留下的黑鸦统领,也跟着前行,短时内回不来。
所谓远水就不了近火,我才敢递了情报,让师兄带军挑杀老巢,先立一威。”
安平回应道。
“以后说话别断句,吓得我魂一会有一会没的。”
陈安之没有好脸色地斥了贾皮皮一句。
这家伙,果如安平所说的,就是喜欢吓人。
......
夜,静无声。
在贾皮皮地带领下,四人顺畅走位。
虽然他会吓人,但是也的确把秦不二他们安排得好好的。
此刻,他们已经深入到了北谷境内,闲庭信步般地进入到了覃家村里面。
让得陈庆之的脸,更是烫了起来。
“真要聊一聊?”
覃氏宗祠前,贾皮皮很认真地问道。
作为来俊臣一十二年里,以牺牲四百人为代价而豢养的暗地走狗,还有聊的必要和可能么?
“你们在外候着,半刻之后,没见我出来,就发令进击!”
陈安之并没有接受贾皮皮的规劝,而是依如他之前的打算,不容置疑地说道。
大魏表面安平祥和,但是早已危卵,能留一力是一力啊。
皮皮、安平、夫子、老爷子,他们都不会理解陈安之现在的举动,但是这事陈安之很清楚为何。
因为那是前一世埋在骨子里的家国民族情怀,在作祟。
他在努力的,要让大魏不覆那个历史上脊梁大朝,不会步那被异族侵灭的后尘。
至于和覃无双面谈,就他那不过暗劲六品的境界,能对他有什么威胁?
......
“望城商吏司掌司?”
这几日,覃无双老是感觉心不宁神不安。
更何况,在这关键时刻,来俊臣在申斥了他一番之后,还令军进了山,这样他更加焦虑。
睡不着的他,来到了祠堂里上香祭拜,想寻求一点安宁。
结果,在甄完酒之后,他的身后就出现了一个人,一个无数次在他脑海里出现的人。
“嗯!”
没有废话,陈安之一语应答,随后大马金刀地坐在了右边那排太师椅上的其中一位,示意着覃无双落左而坐,跟他好好聊聊。
“这么看来,我覃家猎妖团里有了内鬼,你才会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这祠堂之中,和我对面了?”
坐下来的覃无双并没有惊诧,而是很冷静地对着陈安之问道。
“嗯!”
陈安之依然只是一字回应。
“覃家三百人的猎妖团,自立镇一十二年以来,只有在两年前因为伤老病退做了补员,看来两年前,掌司大人已经动了剿灭我北谷覃家的打算?”
覃无双眯眼冷问,他并不是来俊臣所见到的那么蠢。
“四百商吏战亡,毕竟打的是朝廷的脸面。
来俊臣和他后面的人可以帮你摁住,但那里面还有着八十个定南军士,度大帅一直咽不住这口气。”
陈安之张口扯谎,让得覃无双面色一怂。
他可以自大到以为裹挟望城民心,再通过来俊臣和其背后大人的运作,就能从朝廷那里换来望城县令的官帽。
但是他不敢保证,一旦他跳出了北谷,定南军大帅府会不会对他发难。
毕竟,那八十个定南军士的死账,是落在了他头上。
......
“那大人是来劝命还是劝降?”
想通的覃无双,冷问到。
被人拿捏的感觉,真的很不舒服啊。
来俊臣拿捏了他十二年,今天又来个毛头小子要来拿捏他。
“劝命的话,整个覃氏一族,我只取你头颅。
劝降的话,就需要你把这一十二年来,和来俊臣的龌龊好好写一写了。”
陈安之想了想,如是回到。
“你,真是欺人太甚!”
覃无双瞬间暴怒,衣袍随之鼓荡,那杀气宛如实质,在背后凝结出了一道老虎的虚影。
“哦!”
“我倒一直想领教一下所谓的猎妖师技法。”
“吼!”
陈安之身体一震,龙啸之音传出,座下的椅子瞬间炸碎,发出了轰鸣巨响。
他的实力,已经进境至先天二品。
......
“锵!”
虽然约定的半刻未至,但是那崩然炸响的声音就是信号。
祠堂外,安平和贾皮皮同时拿出了红黑两道讯号,各自向着黑夜激发。
二陈庆之则在一声剑鸣中,像是弓满离弦的箭一般,狠狠地射入了祠堂之内。
北剑者,一往而前。
白袍者,弹血而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