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内,覃无双亡魂大冒。
这剑,太快了。
如果没有那个陈安之挡了一下,他已经被枭首。
而此刻的祠堂里,三人分立,互成犄角。
覃无双的脸色是惊惧,陈庆之则是不解,唯有陈安之淡淡。
“不是要杀他么,干嘛要阻我?”
陈庆之疑惑的问道。
“他还没做出选择呢?”
陈安之无奈道。
“那你为什么要发出进击的信号?”
陈庆之又是疑惑。
“一时装逼过头!”
陈安之有些尴尬的说道。
虽然二人说得有些风轻云淡,但外面早已喊杀震天。
覃无双的面色,越来越难看。
因为直到现在,他的十妖师竟还不见来援,祠堂外也没有他那熟悉的合技道技法爆发。
更让他难受的是,他听到了一些死前的惊叫,都是熟悉的声音。
“大人,我愿降!”
纠结了许久,覃无双终于收起了背后的老虎虚影,对着陈安之妥协道。
“庆兄,带着他去止战!”
陈安之一个吩咐之后,就是一个纵身消失。
没人知道,他到底干什么去了。
......
北谷大捷,透露着诡异和蹊跷。
至少田不安是这么看的。
“此次北谷大捷,我方死四十五,伤百人,杀敌三百,降卒六百,缴获金银等合六百万两...”
望城县衙里,县尉齐不礼满面春风地汇报着。
他可不管什么诡异不诡异,蹊跷不蹊跷。
泼天的大功就在眼前,这才是最要紧的。
“县尊?”
齐不礼望着失神的田不安,轻声地呼唤道。
“你说什么,获银六百万两?”
回过神来的田不安,大惊失色道。
据他所知,在北谷覃家立镇之后,这么多年里,其城镇的总人口决计不会超过五千之数,再加上归属于北谷的村寨,也最多万数。
就算税九或是猎妖团猎狩猎众多,也不可能在短短的一十二年里,攒出六百万两巨资。
“其中有五百万两,疑似官银!”
说完之后,齐不礼呈上了一锭银两,随后修了闭口禅。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为何这一次的战利品,陈安之先会让他们县衙过数,再把该属于商吏司的部分拿给他们。
这银子,拿着扎手啊。
......
望城的田不安和齐不礼觉得银子扎手,天南郡主司来俊臣觉得这破事更扎手。
权是安身之本,钱是要命的祖宗。
六百万两可以是小数目,但那六百万两所包含的意义却可以很大。
“说吧,北谷怎么被破的?”
来俊臣压制住了火气。
此时事已发生,就算把眼前的几个剁碎了喂狗,也是于事无补。
“望城掌司以春耕为惑,其实早已暗遣定南籍商吏深入北谷潜伏,并准确地揪着黑甲营开拔的第三天,趁势分队夜袭,以江湖战法厮杀,我方的军阵不起作用。
覃家的三百猎妖团皆战殁,覃无双和他的十妖师生死不知,存放的饷银及积攒的钱粮皆被抄没...”
赵天来有些瑟瑟发抖地回应着。
他就是十二年前“北谷败战”的望城商吏司司长,自那之后,北谷覃家的事,一直都由他负责。
“自领十记狼牙棒,然后把覃无双给我挖出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北谷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被对方混入了那么多奸细,你竟然不知,我...”
听着赵天来的汇报,来俊臣真想捏死他。
就算黑甲营有更重要的事离开,但他知道唯有里应外合,北谷才会如此蹊跷的溃败。
“报!”
这边刚事了,那边事又起。
一个心腹商吏满脸慌张的入厅大报。
“有屁就放!”
来俊臣真的快绷不住了。
“望城县令田不安解失踪的军饷四百万两前往定南大帅府,望城商吏司解今年和明年的税银共七十二万两前往本司,并多加了十万的孝银。
剩下一百二十八万两,其中一百万两补为北谷覃家镇历年积欠和安民所用,截留于望城县衙,还余十八万两,望城商吏掌司请为赏银,并希望郡司代为奏请军功...”
“噗!”
听了商吏的奏报,来俊臣终于忍不住的大吐鲜血。
田不安和陈安之那两个浑蛋,竟然想到了归还遗失军饷这主意,直接断了他要把失银拿回来的可能。
而覃无双和十妖师至今生死不知的做法,已经表明他这是要大事化小,继续在天南郡的一亩三分地里欢快的蹦跶。
这是赤裸裸的要挟!
......
“大帅,整整四百万两,今年我定南军可以无忧了。”
定南大帅府里,全西范笑得很开心。
他是定南大帅府的首席幕僚,还兼任定南军的总需官。
“不止,那个小家伙还以田老的名义,送来了六百个好兵苗,其中有三百个是游侠,最适合做斥候。
这一次我先锋军斥候营满员的请求,大帅可不能说再无人可拨了。”
薛定安笑得更是开心。
他是定南先锋军的将军,绰号定南虎。
“你们是笑得开心了,我却又要替那小家伙挡风挡雨了。
都说夫子吃肉啃骨,小家伙这是要食髓啊。”
定南大帅度青峰虽然说得苦,但是却是笑得却开怀。
小家伙,快点长大吧,我帮你撑不了多久的。
......
“安兄,你真的够坏!”
诸人皆头大,而今唯我笑。
失踪了三天的陈安之,现身在了威莱书院里,翘着二郎腿让两年才归的贾皮皮给他捏着腿,好不惬意。
坐在边上看着陈安之舒服享受了半天的陈庆之,终于苦色到。
师父说,江湖多小人,小心被人坑。
结果,他真的被坑惨了。
被“战死”的覃家三百猎妖团里,竟然有着近百的天圣府旧将,而他押解覃无双所去的地方,竟然是天圣府藏匿的据点。
他被坑死了。
“怎么,把你绑上天圣府的船,你不乐意?
我可告诉你,烂船还有三千钉。
由堂堂的大魏第一人万金请你入瓮,那可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了。”
贾皮皮冷眼一眯,又要暴揍这天人之下的第一剑。
“唉,想不到我堂堂北剑陈庆之,有日也会被人威胁的时候。”
陈庆之拂袖一起,满脸悲愤。
打不过,难道还逃不赢?
算了,这里有李青瞾的酸菜和白粥,还是忍忍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