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5章:就算你拿刀砍我,我也不走
贵宾们原先还觉得分家太委屈徐母了,如今看徐母摆明了是想欺负儿媳妇,一个个全都站在了新婚夫妻那一边。
徐母终于忍无可忍,气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声嚎哭起来:
“我这造的是什么孽啊!好不容易培养出一个状元儿子来,儿子却要与我分家,不准我住在状元府也就罢了,连来都不能来,这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啊,世上怎会有这样的不孝子啊!我真是命苦!”
终于有贵妇实在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出言嘲讽道:
“这就命苦了?那我儿子今年落榜了,我是不是应该去死?”
徐母一愣,狡辩道:
“索性没有状元府也就罢了,有,却不准我住,还不如没有。”
那贵妇目光鄙夷地望了徐母一眼,冷笑道: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状元府乃陛下亲赐,就因为不让你住,你就觉得宁可没有?世上有你这样当娘的吗?你恨不得搬空夫家的一切去帮助娘家,放任娘家侄女勾引自己亲儿子,有你这样的婆婆,做媳妇的还有活路?分家后各过各的,又不是不养你了,你嚎什么嚎?像你这样都要嚎,那其他人是不是都要去死了?”
“就是!”
马上有贵妇附和道:
“我儿若是能中状元,就算不让我住状元府,我也高兴。不如没有这种话,我是万万说不出口的。你不好好自我反省,却怪你儿子,就你这样的素质,这辈子都休想住进状元府了。”
徐母道:“一家人相互帮助不是应该的吗?我儿中了状元,帮衬一下表弟表妹那是应该的!”
一个身穿紫衣的贵妇冷笑道:
“所以,你儿子不应该娶谢家的女儿,而是应该娶一个寡妇?这就是你所说的相互帮助?可既然是相互帮助,你那些侄子侄女又都帮了你们什么呢?”
徐母道:“他们有困难,所以我们应该多帮助他们。我们又没什么困难,不需要他们的帮助。”
众人听了纷纷摇头。
有这样的母亲,做儿子媳妇的,就算没有累死,也会气死。
难怪状元要分家。
没想到成亲当日,当着这么多亲友的面,徐郁尘居然敢当众提出分家,这一份魄力,实在令人震惊。
上官汐压根儿就不用问剧情叽,也能想到,原剧情中,肯定没有这一出。
原剧情中,但凡徐郁尘能有今天这样的魄力,芸表姐绝不会死得那么惨。
徐老太婆和秦思思敢那么嚣张,无非是觉得徐郁尘压根儿就不在乎谢芸。
剧情叽突然冒了出来,道:
“为什么女人总是这么肤浅呢?”
上官汐满脸黑线:
“说话就说话,搞什么人身攻击?女人怎么了?你少看不起女人,你回家看看,你娘是男是女!”
剧情叽:“当然是男的了!女人哪能创造出像我这么优秀的剧情叽?”
上官汐:“你虽然是男人创造出来的,但是我,你口中肤浅的女人,却可以毁了你。”
剧情叽急忙道:“冷静!我刚刚是开玩笑的!”
上官汐:“想要活得久,那就好好说话,不准轻视我们女子。”
剧情叽:“不是我看不起女人,实在是,那对姑侄太没脑子了。”
上官汐:“那你也只能说那对姑侄太肤浅,不能扩散到我们所有女孩子头上来。她们的愚蠢,凭什么要我们来买单?”
剧情叽:“我错了还不行吗?姑奶奶!”
上官汐:“这还差不多。你继续说,那对姑侄怎么个肤浅法。”
剧情叽:“其实原剧情中,徐郁尘也是深爱着谢芸的,只是因为他工作忙,又盲目孝顺,对守寡的表妹心怀同情,所以才会不相信谢芸的话,以为忍一步海阔天空,谁知对方得寸进尺,还误以为他不爱妻子,所以那对姑侄才敢那样欺负谢芸,连堕胎药都敢灌。在她们看来,不就是吃个药吗?哪怕死了,她们也觉得无所谓。反正以徐郁尘的条件,还怕娶不到妻子吗?”
上官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所以做人也不能太过善良了,否则,别人会觉得你好欺负。”
剧情叽:“可不是吗?徐郁尘用妻儿的命,才领悟到了这个道理。所以他今天才会不顾母亲哭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分家。”
想到原剧情,上官汐忍不住好奇起来。
剧情叽只跟她说过芸表姐最后一尸两命,后面的事,她就不知道了。
她原本也没兴趣知道,但现在,她突然很想知道,徐郁尘回家后见不到妻儿,会怎样?
这样的念头才刚闪现,剧情叽便直接为她解惑了。
“还能怎样?当然是杀了那死老太婆和那不要脸的寡妇了。”
啊?
这么简单粗暴?
上官汐傻眼了。
还真看不出来,像徐郁尘这样的谦谦公子居然会弑杀生母。
剧情叽:“徐郁尘从小到大一直都活得很压抑,谢芸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光,那死老太婆和寡妇毁了他的光,他彻底崩溃了,不想活了。而一个人一旦有了寻死的念头,那是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都干得出来的。他杀了死老太婆和寡妇,便去衙门自首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徐郁尘无怨无悔。”
上官汐倒吸一口凉气。
这么说来,重生回来的徐郁尘,早就已经黑化了?
她就说嘛,好端端的,皇上怎么会突然赐婚呢?
如今看来,这分明是徐郁尘求来的。
他的人性早已扭曲,看似温润如玉,其实是一个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偏执狂。
就像是龙有逆鳞一样,他凡事都有自己的主张,没触到他的底线什么都好说,一旦触到了他的底线,他就会不折手段,什么都能豁出去。
疯起来他连自己老娘都敢杀,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芸表姐,怕是难逃他的手掌心。
漆黑的夜晚,红烛高照。
宾客们闹完洞房,一个个相继离去。
最后,偌大的新房,便只剩新郎和新娘。
不等徐郁尘靠近,谢芸便抢先一步掀了自己的红盖头,随手放在桌上,然后默默地吃起糕饼来。
徐郁尘走上前去,随手拿起合卺酒,递给谢芸。
谢芸摇头:
“我不喝酒。”
原以为徐郁尘会劝说她,毕竟,自古以来,哪有新娘子不喝合卺酒的道理?
谁知徐郁尘一句废话也没有,双手拿起两杯合卺酒,尽数灌入口中。
谢芸默默地看着他,道:
“你睡书房。”
“为何?”
徐郁尘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谢芸道:“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你我成亲,本就是因为圣命难为,所以成婚也就走个形式,不必当真。”
徐郁尘道:“圣旨是我向皇上求来的,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
什么?
谢芸大吃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徐郁尘怎么可能喜欢她?
他对她,但凡有一丁点的喜欢,前世,她都不会死得那么惨。
见芸儿一脸不敢置信地望着自己,徐郁尘苦笑一声,道:
“你不信?”
谢芸道:“给我一个信服的理由。”
徐郁尘道:“我会用我的一生来证明。”
用一生来证明?
谢芸勾唇冷笑。
前世,她早已用自己的一生验证了他的无情。
这一世,他还想骗她一尸两命?
做梦去吧!
谢芸冷冷地道:
“你对我,是真心还是假意,我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不喜欢你,所以,你走吧,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各过各的。”
徐郁尘红衣似血,衬得肌肤欺霜赛雪。
他长身玉立,面色复杂地凝望着谢芸,一字一句地道:
“就算你拿刀砍我,我也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