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源渔麦以‘我的肚子里有虫子’为由,停止了去上体育课。
由于体育老师理解清源渔麦的体能差到令人绝望,于是早就放弃了体能调教,她的请假也轻松的通过。
现在,她在班级上报仇雪恨般地趴在桌子上睡觉。
昨晚她几乎一点才睡早,真是难以想象,自己竟然将当天的疲劳积攒到了第二天,实在太对不起妈妈赐予自己的这副身体了。
——本来就弱的要死,继续这样折腾下去我恐怕会得病的!
而对于是否要去东京生活,清源渔麦起先的第一反应是拒绝。
可是之后,她又想起了一件事,那便是之前她给某个出版社的征文递出的短片稿。
得到的回复却是——
“奇怪,看这本书总让我觉得自己的感性不正常,到底是你写的方法有偏差,还是我有偏差呢?”
“不知所云,故事的起承转合不明所以,只能说文笔有让人眼前一亮的地方。”
“可能作者的实际年龄不是很大,有些事情想的太过理所当然了,书中的大家能互相理解简直和恐怖片没什么区别。”
“太过乌托邦了,笑。”
过分强烈的挫折感让清源渔麦早上窝在被褥里都不想起来。
她明白自己的那名父亲是个很优秀的家,难度已经高到令人难以置信了。
从能在东京的中心地段买房和那辆超级长的黑色轿车就能看出来。
一想到这里,清源渔麦都有点自暴自弃了,心情也有些复杂。
东京各个方面都比会津若松强上不少,可以去东京让清源渔麦紧张到睡不着,总感觉有些东西终于要向前迈进了。
但脑海中却总是浮现出清源晓海的身影,高昂的心顿时冷却了下来。
——如果本渔麦是孤身一人的话,那自己的确愿意去大城市里挑战一下。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关系的核心已经深埋在了言语无法抵达的深处,连她都挖不出来那到底是何物。
自己想要的答案其实也不必通过清源晓海,她自己就能得出。
只不过坦白需要莫大的勇气,所以才一直假装纠结不已。
这时,自由活动的男孩们在外头玩着一种叫做‘吹龙口哨’的小玩意。
就是含在嘴里吹一口气,五颜六色的纸筒就会伸长,还伴随着‘哔哔哔~~’的声音,然后缓缓地再收缩回去。
清源渔麦不满地跺了跺脚,但也仅限于此了。
“渔、渔麦——”
在班级门口,传来一道她已经渐渐熟悉的声音。
然而清源渔麦索性装死。
”渔麦,我知道你没有睡着。”那个人也干脆走到她身边。
清源渔麦有些无奈地抬起头,额头上被印出了些许红印。
她揉了揉眼睛,视野中有连结起来的透明小点,在眼前男孩的脸上不断悦动。
吉原苍崎涨红了脸,手心里揣着一层薄薄的汗水。
“渔麦同学,放学能和我出去玩吗?”
“玩?我又不是你女友。”
“那能成为我女友吗?”
“我不是说过不要吗,你也该死心了,我每天都忙里忙外的,根本没想谈恋爱。”
吉原苍崎苦着一张脸,灰溜溜地走了出去,门外一堆男生围着他,安慰着他说——
“果然不行啊。”
“她哥都那么帅了,除非你长的比她哥哥还帅。”
“有可能是个兄控,苍崎你完蛋了,爱上了一个不能爱上的人。”
“喂苍崎你醒醒啊!再这样下去你会变成电视上被人笑话的舔狗的!”
“滚啦——!我再也不向她表白了!我也有尊严的!”
吉原苍崎就像从墓地里苏醒的僵尸一样叫喊着,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清源渔麦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他几乎每天都会来表白,虽然挺有毅力的,但给自己带来的更多的是有些烦人。
他能从此遁入空门也是一种选择,本渔麦年纪轻轻就劝人走上了正途。
可当那群男生走了没多久后,吉原苍崎又突然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
他双手撑在清源渔麦的桌子上,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一只在雪夜没有归处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