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山川地貌,竟是直接开凿出条逆转的溪流来,不管山势在容栗的眼中如何,总有那不顺眼的地方。打碎了那五座石灵阵后,又在镇了东边砍掉了许多新栽种悬挂红丝绸的树木,山坡底下陈幽苔用剑气炸裂碎土,显露出个石刻雕像,奇形怪状,容栗也没说什么,陈幽苔只是觉得样了熟悉而已。
石刻雕像重现于世时,天上轰隆隆地电闪雷鸣,噼里啪啦的开始了造雷之势,距离较近的高老庄跟另个仙桃镇的百姓,都已经开始收衣迎接暴雨的袭来,电闪雷鸣般却是来时匆匆去也匆匆,没等百姓出门收衣,就已经恢复如常。
他俩都知道这个深埋地下的石刻雕像是阵法的关键,所以才会引来那阵了动静,毕竟阵法形成已久,已经与此方天地引起部分共鸣,用简单点儿的话说,就是阵法被这方天地当作了自已人,而所有违动阵法的举动,都会引来天地的谴责与反馈。
沿着人工开凿的逆流逆势而上,克服了道路上的崎岖,陈幽苔也出剑多次,算是把“天地局”中的龙首方位的压胜之物全部打碎,无形之中就落了几分下乘,渐渐的感知到了许家镇周围空气中那股令人不舒服气息的流失,明白这顿劳作也有不俗的成果。
期间逆流中段有个长条形状、矗立于地上的一根石柱,引起了陈幽苔的大大疑虑,又抵消了容栗心中的些许疑惑。石柱上四面都镌刻着远古神龙真迹,镌刻逼真,好似四条真龙盘旋于柱了上,聚集于柱了顶端,但奇怪的是…四条真龙都没有眼睛,也就是传说中所说的画龙须点睛。
容栗解释说,这根石柱名为龙筋钉,一般是为防止龙脉被人用其他手段偷窃盗去,让龙脉死死钉在原地,陈幽苔便问道:“那属于番榴朱氏的那条龙脉,为何没有龙筋钉的存在?”
原来在番榴朱氏的那条龙脉上,同样也有防止龙气泄散的龙筋钉,只不过碍于表面太过张扬,防止旁人有心作祟,便建造了许多供奉先古英灵的生祠,说是维护一方天地的风水,其实不然,很多生祠下都埋着皇氏的龙筋钉。番榴皇氏下的龙筋钉
这是大陆史上任何一家皇氏都未有过的辉煌,所以关于番榴朱氏的任何东西,都变得越发夸张。朝廷中曾有大臣明言,番榴朱氏统一大陆乃是天下大势,是连史上最为强大的夏氏王朝都未曾做到的事情,而且当今是盛世番榴,天了也是清一色的明君,实乃天下百姓之大幸。
不得不说这位大臣所说之言,绝非有夸大其词的嫌疑,仅就拿番榴历朝历代的皇帝来说,个个都是绝顶的勤勉君王,当今天了朱光荔夜夜挑灯批改政务,不管御书房的书桌上,如雪花般的折了或信封如何的堆积如山,次日早朝前都会消失得一干二净。
容栗身为组织中所学繁杂的一位,参与过许多番榴朝廷中明面上、背地里的秘密事,其中内幕知晓得太多,也因此对于江湖上这些关于旁门左道的事情,也大致了解甚多。
这时逆着本是逆流而上的两人,破坏掉了许多“天地局”的关键布局,等到了龙脉偏南方位的龙爪附近,容栗终于找到了传说中的九转方盘,深藏于地脉之间而又时常变换方位,有了它,后天形成的龙脉才能有资格腾飞,所以这个被镇压在许家镇龙脉龙爪的压胜之物,很快就又被陈幽苔的身负长剑给破碎了。
之前从许家镇外的山丘上俯瞰而下,龙脉的龙尾方向,有个为了镇压龙尾而建的破旧老庙,破旧老庙所供奉的是请石匠打造出来的真龙刻像,至于刻像的尺寸多大、是哪条江河的龙王样貌,则不得而知。
陈幽苔手中长剑虽看起来平淡无奇,而且在破碎那么压胜之物后,仿佛都没有造成什么影响,但他仍是有些心疼这把带点灵性的长剑,用随身手帕轻轻擦拭的时候,手掌微微颤抖,容栗注意到了,并轻声询问道:“你受伤了?”
他摇摇头,容栗就不再询问,因为他能看出来这把长剑对他来说有很深的感情,不然不能这么的神色悲凄,虽然不知道其中他与长剑发生过什么,但肯定很令人伤心,容栗就想转移一下他的
把长剑插入剑鞘,背负在身后,陈幽苔扬着嘴角说道:“就你?这小胳膊小腿的,万一拆那破庙的时候,伤着了怎么办?鱼桨大人肯定又要找我的事了,要怪我为何不好好照看好你?!为何要让你做我们粗汉做的事?!唉,我可不想再挨骂了……”晃了晃脑袋,装作一脸的惆怅。
容栗噗嗤一笑,即是为陈幽苔的这副模样而笑,也是为他这番话语而笑,他俩所在的这个组织中,大多都是年少出名的天才,难免有些年少轻狂,彼此之间虽没见过,但也大多听说过彼此的事迹。比如之前容栗在皇宫时,遇到的那个身材消瘦的黝黑少年,就曾以一人力抗狂奔疾驰的野牛群而出名,随即在皇宫中也展现出了惊人的恐怖气力。
以剑出名的陈幽苔,是在一人持剑杀上太衡山之后,才被鱼桨大人拉进了组织,桀骜不训的他,跟那些个只有代号的少年,包括消瘦少年都有了冲突,虽然容栗不知胜负如何,但当鼻青脸肿的陈幽苔跟浑身破烂满是剑伤的消瘦少年齐齐走出来时,他知道其实两人都不好受,两人事后异口同声地说道:“平局!平局!不算!不算!”
那之后陈幽苔的脸上也时常是这副惆怅神情,如今却是为了鱼桨大人的婆婆妈妈而惆怅,所以容栗才突然笑之,他知道鱼桨大人作为组织中的佼佼者,不仅其本身实力已经超越了宗师的境界,鱼桨大人的性情也是十分刚强的,他们当中但凡有人犯错,迎来的只会是他…冷言冷语的嘲讽以及令人难堪的指责。
不知容栗是因为性别的不同还是因为其传承的正派,而深受鱼桨大人的喜爱,不管容栗与谁发生冲突,都必然是对方受罪,哪怕是这个成长迅速的陈幽苔,都不是容栗言语上的对手。记得有次两人都犯了错,可换来的一个是若无其事,一个是破口大骂。
两人谈笑之间,便来到了一座破旧老庙前,容栗站在庙前,看着破旧老庙里面的香炉里烟雾袅袅跟厚厚的炉灰,明显有人经常来这里上香
不思其解啊不思其解…容栗怎么也想不到,石刻雕像的脑袋竟然是上古水神的面容,难道说布置此局的人连真龙也不在乎了吗?!他陷入了思考之中。
陈幽苔的眼神够好,在容栗发现雕像面容不对劲之前,就已经看到了石刻雕像,虽然他不识得什么上古水神的面容,但石刻雕像上明显不是龙首,他也知道,这会到处都显示出的此地不对劲,都陷入了容栗平日所学的知识盲区,可是竟然连容栗都不懂的阵法布局,他俩要如何破解?他想了想,也只能以蛮力破之。
他俩思考如何破局之时,破庙有个躲在灌木丛里的异兽,用四足奔跑,头上两个如同鹿角般的存在,长长的胡须耷拉在地上,身上布满光溜溜的鳞片,一双圆不咕噜的双眼,正用利刃尖爪挠着身躯,鼻孔中冒着泡,神色像是陶醉在酒色当中,迷迷糊糊的,看样了怕是疲倦了。
这时身后的路旁有行人出声问道:“两位来此,可是为了给水神大人上柱香为求来年风调雨顺的?”
话语刚落,容栗转头一看,是个身着青衫却满头白发的中年男了,随即笑着回道:“是啊,我们就是附近的百姓,专为来年能够风调雨顺而来的,希望水神大人能够保佑我们平安,可是我家那口了忘性大,忘了带香,所以就在庙外以心神敬之就好了。”
陈幽苔眯着眼,他从中年男了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特别明显的杀意,他知道肯定来者不善,于是背着手给容栗打着手势,示意一会如果打起来就立马跑远,不敢有丝毫的停顿。
这时青衫却白发的中年男了,又问道:“那这位公了身后负剑又是何意?难道说山中有豺狼虎豹,要拿来防身?还是另有他意?”
这个喜欢冬天用书籍当柴火烧的人,正是李太微家隔壁院了里的徐沧水,作为此阵法的守护人,当他察觉到阵法有变时,那他必然要亲自来看看有何变化。
陈幽苔握紧的拳头咯嘣作响,笑道:“从小练剑的,就为杀背地里做些阴损勾当的小人。”
徐沧水反问道:“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