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蛇神究竟是长着羽毛的蛇,还是头上插着羽毛,手里攥着蛇的人呢?
从唯物主义角度出发,这位的信仰应该来源于巫师,彼时他们脸上涂着色彩,在篝火前跳着象征敬畏天地舞蹈,口中唱着奇异的曲调。
人们认为巫师能够沟通天地,是神的使者。
于是巫师为了更加神秘,更加异于常人,就披着蛇皮,头插羽毛,为部落的人祈福挡灾。
长久以来,不明所以的人们把他称之为羽蛇神似乎蛮合理的。
若从神秘侧解释,无论祂的来源如何,此刻的形象必然是浑身长满羽毛的蛇。
这就让姜钟想起了上亿年前的恐龙。
有一个说法是恐龙并未全部灭绝,有一部分在演化过程中长出了羽毛,进化成了鸟类。
姜钟前世见过网上流传的图片,长着羽毛的恐龙,看着比较奇怪。
想到这里,他心里突然有点害怕。
羽蛇神是不是恐龙时代存活下来的且不说。
在神州文化中,那至高无上的玉皇大帝,活了两亿年……这要是真的,是不是说明玉皇大帝是恐龙成精?
……所以玉皇大帝其实应该叫羽皇大帝?
姜钟莫名打了个冷颤。
这样一来,那天庭的实力可就真的深不可测了。
而且,小行星撞地球都经历过了,为什么还要走呢?
顺着这个思路捋下去……
……漫天神佛并不是狼狈逃跑,而是有序撤退。
那么……
姜钟忽然停下漫然发扬的思绪,不敢再想。
摇摇头,将那些毫无理由的猜测甩出脑海,脚下一踏,平地生风,托着他向天中飞去。
无论怎么样,自己只是来这里寻找红娘子的,找到就回港城,井水不犯河水。
同时也有些担忧。
红娘子手段比自己差太多了,来这么乱的地方干嘛?
既然是找人,那就不能漫无目的的大海捞针。
红娘子说到底是瓶山卸岭的守护神,跟信徒应该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瓶山卸岭在这里的人手并不多,当年还被杀了一批,纵使留下来一些,也早就散落各地了。
雪莉杨的外婆,宋老太太其实早就不能算是卸岭门徒了,毕竟她当初也没得授卸岭铜牌,后来又与上线失去了联络。
但此刻,姜钟还是很愿意将之纳回卸岭门下的。
没别的,老太太在华尔街有很大的家业,许多公司都有股份,每天只是在家躺着,就能入账一大笔钱。
这地儿吧,赤裸裸的金钱至上。
这是资本的天堂,有钱人的乐土,常春藤的高知满地跑,金融艺术的天才独领风骚,不知名的富豪挥舞着大钞,顶级的帅哥美女伺候的魂骨飘飘。
曼哈顿的高楼大厦迷人眼,很难相信八零年代就有如此发达的地区,与后世一般无二。
姜钟坐在计程车上,看着外面的繁华,思绪万千,任由司机将自己拉到了上东区的豪华别墅前。
很难想象寸土寸金的黄金三角区竟然还有地方安置这么大一个院子。
按响门铃,一个黄皮肤的中年管家打开了门。
宋老太太还在神州没回来,雪莉杨这个富豪的女儿又不务正业,宁可去墓里面出生入死,也不愿意在这里安享富贵。
姜钟递上宋老太太准备的书信。
管家接过看了,挺直的脊背往下一弯,脸上是标准的笑,“姜先生请进,我姓铁,老太太叫我老铁,杨小姐叫我铁叔,您怎么顺口怎么来。”
姜钟点点头,“铁管家”
铁管家是个有眼色的,马上接上一句:“哎,有什么事,您吩咐。”
姜钟轻笑,这种伺候人的活计确实需要太多心思了,“给我准备一个安静的房间吧。”
“早给您备好了。”
铁管家笑呵呵的。
宋老太太老早就来电话通知过了,他做了不少准备。
姜钟就跟着他往里面走。
这院子的主人虽然没在家,可其中却生活着一大票佣人,修花的、剪草的、洗衣的、做饭的,林林总总七八个人。
这年头,菲佣就是富贵的象征,跟车、房、包是一个意思。
姜钟看在眼里,暗暗冷笑。
都差点回到奴隶社会了,还自诩文明,脸是真大啊。
到了房间,不是酒店那种富丽堂皇,而是低调娴雅,木质地板和错落的几个实木家具让房间里多出一股子厚重。
墙上的挂画和字帖也都是名迹,或许是考虑到姜钟是神州人士,这名人字画都是神州的,不像外面,好些西洋文艺作品。
窗前的桌上还摆着一株盆栽,是一截苍劲虬结的梅树,与墙上挂着的李方膺的墨梅图交相辉映。
姜钟回头看了铁管家一眼。
这布置,算是很用心了。
铁管家也不邀功,呵呵一笑,“您先休息,有事叫我就行。”
说着就缓步退出房间,顺手带上了门。
姜钟看的通透,这人仍旧没走,站在门口,确保随时都能应声。
好家伙。
民国都没见到的东西,今天倒是见着了。
姜钟摇摇头,取出八卦九宫图,盘坐其上,开始推演。
奇门遁甲其实分四个大类,年、月、日、时。当然,还有些比较刁钻的,比如刻家奇门,一般用的不多。
因为姜钟要寻找的是失落多年的卸岭徒众,所以选用年家奇门。
年家奇门与时家奇门大同小异,唯一差别就是只用阴遁,不用阳遁。
其以六十年为一元,即六十年为一局,分上中下三元,逆布六仪,顺布三奇。
上元从坎一宫排甲子戊;
中元从巽四宫排甲子戊;
下元从兑七宫排甲子戊。
以姜钟现在的位格,排盘起局毫不费力。
很快,天盘地盘落定。
姜钟一看,地盘丁奇所在的宫中,恰好逢值使门,这叫“玉女守门”,号称凡事皆吉,但适合做阴私之事,不适合大张旗鼓。
思及这大陆上诡异诅咒,他深以为然。
随后将局势记下,逐步推演。
不片刻,就解出线索。
落离宫,应南方。
年家奇门测的都是大事,细节难免不到位,为了准确,姜钟又起指掐算片刻,这才确定方位。
收拾好东西,问铁管家拿了些现金应急,姜钟刚进屋屁股还没坐热,就又风风火火地出门了。
铁管家看的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位是来干啥来了。
姜钟没有肆无忌惮的飞来飞去,而是听从奇门局的建议,处处以隐蔽为先。
打了个车,从繁华的富人区出来,直奔布鲁克林。
周围建筑逐渐变得破败,到地方后,甚至肉眼可见的乱。
司机师傅扔下姜钟,一脚油门就跑了出去,仿佛多待一刻都会被这环境给玷污一样。
这是有名的贫民窟,穷人的社区,一些没钱的移民什么的,都住在这里,原住民主要以黑人为主。
姜钟刚下车,还在欣赏街头墙壁上乱七八糟的涂鸦,旁边小巷子里忽然蹦出个小黑,拿着一把小左轮走了出来,“嘿,兄弟,借点钱花花。”
姜钟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没别人,知道这是说自己呢。
于是翻了翻身上的口袋,拿出司机刚找的零钱,示意就这点。
小黑也不嫌少,主要是有枣没枣打两杆子,接过钱后还挺有礼貌,说了声谢谢,就消失在巷子里。
可巷子里突然传出“蓬”的一声,一个黑影倒飞而出。
姜钟侧身躲过,转头看去。
那黑影正是小黑,此时蜷缩在地上,痛苦不堪。
巷子里一个黄种人汉子走出,“真是不长眼,拦路抢劫也不看看肤色!”
这人手里攥着姜钟刚刚给小黑的钱走上来,笑的一口白牙,“神州人?别怕,有我在这里,没人敢欺负神州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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