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飞白躺在草地上,旁边的马儿低头吃草,他双腿交叠,嘴上还叼着一根细长的野草,有一搭没一搭的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大哥,我们这么慢吞吞的,要几时才能到塞北啊?”阮玉泉捡来一根树枝,拨楞着火堆。
阮飞白吐出嘴里的野草,取出腰间的水囊,仰头灌下一口,用袖子胡乱擦了一把嘴角,“急什么?爷爷只说让我们去塞北,又没说什么时候到。”
闻言,阮玉泉也顺势躺下,喟叹出声,“哎!在家里待着多好,这次出门连个下人也没带,这一路上风餐露宿的和那些放牧的百姓也没什么区别了。”
“急什么,到时候去了塞北,想要几个下人还不简单。”
“也是,还是大哥聪明。”
塞北。
简兮带着灵宝绘制的符纸去找张岑儿。
张岑儿的院落在主事府最后民一处偏僻的院落,按照她的要求,必须离那群妖艳贱货男宠越远越好。
行至那片院落的时候,看守的人说张岑儿听说今天有集市,已经出门逛集市去了。
简兮腹诽,还真是走哪都不忘玩,还真是有些羡慕她呢。
无法,只能去集市上找张岑儿。
小吃摊上,简兮远远的就看到了一抹火红的身影,旁边的锦衣男子立在身侧,两个人有说有笑的。
简兮看着那道身影很是熟悉,走近了才看到那是她那傻二哥陶乐交。
陶乐交转头看着简兮,笑哈哈的,全然没了平时矜贵的模样,“兮儿你来了。”
闻言,张岑儿转头,长眉微挑,“你也出来玩?这个糖人真好玩。”
摆摊的是一个看着四五十岁的老汉,一身粗布麻衣,浆洗的都有些发白了,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袖子挽到了手肘上面,收拾的干净利落,此时正聚精会神的盯着手下的糖人。
简兮低头看去,摊主手下绘制的是张岑儿和陶乐交两人的样子,一高大一娇小依偎在一起,很是相衬。
???
简兮有些无语,张岑儿满打满算来塞北才三天,这两人就已经发展成这样了,这傻二哥不会把自己卖了吧?
陶乐交一脸地主家傻儿子的表情笑着。“这个做的真精致。”张岑儿在一边附和点头。
简兮一把扯过张岑儿的袖子,问道:“怎么回事?”
张岑儿耸耸肩,“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啊。”
“你喜欢我二哥?不会吧?”
“怎么了?他人挺好的。”张岑儿一脸认真。
神他娘的挺好的。
这傻二哥到底知不知道
玄武皇室的女子是可以三夫四侍的?
“你才来几天,就发展这么迅速。”
张岑儿一脸你是从哪里挖出来的老古董的表情,“几天怎么了,有些人看一眼就知道是对的了,还需要浪费那么多时间吗?”
简兮:.......
陶乐交接过摊主递来的糖人,对着张岑儿和简兮的方向扬了扬。
张岑儿报之一笑。
简兮:心好累,就这样吧。
张岑儿一把搂住简兮的胳膊,“你们这里真好,有好多我没有见过的中原小食还有点心,咦?那边居然还有炸鲜奶,奶也可以炸的吗?不行,我要去尝尝。”说着抬腿就走,浑然没有将简兮的话放在心里。
简兮走向陶乐交,那个傻二哥盯着手里的糖画正在傻乐,“你喜欢她?”
陶乐交面色一滞,笑了笑,“你误会了,岑儿她只是初来乍到对这里不熟悉,我带她出来玩玩,没有别的意思。”
“哦!”尾音拉长,简兮点点头,“那你们玩吧,等回来了找我一趟,我找她有事。”
说着拍了拍陶乐交的肩膀,“好好把握,你这老大难的问题,我还真没办法,岑儿是个好女孩。”说到岑儿两个字的时候,简兮加重了语气。
她和张岑儿认识三年了,也没有叫过几次她的名字,陶乐交这才认识几天,就叫上岑儿了。
陶乐交伸出手想要叫住简兮解释,可又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张岑儿有了新的乐子,简兮不再管她,忙起了手中的事情。
习惯了每天做事的日子,便有些停不下来了。
不过五日,稞城的回信已经到了。
麦穆的妻子怀孕了,他老来得子,此时走不开,信中提及,简兮若有要事可以亲自去稞城一趟。
简兮想了想,这一行还是很有必要的。
她手下人都在不停歇的忙碌着,根本抽不出人手,她就只带了莫川和一队护卫。
莫川这几年帮了她不少忙,她觉察出莫川好像对她有些别样的心思,不过却没有挑明。
这次事关重大,必须要带上妥当的人才可以,也只能带上莫川。
稞城还是一如两年前他们见到的那样,一入城鼻尖便满是酒香。
城中最大的青竹坊已经有些破败的,上面青色的招牌已经开始掉漆了没人去更换,正门口放着两个一人高的酒缸,里面的伙计懒懒散散连个苍蝇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