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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攀上国师能耐了?(1 / 1)

其实眠卮也知道对于这件事,楚绯澜大概会怎么处理,不过他对于楚绯澜寄希望于他的做法有些不敢苟同:“陛下要明白,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也没有什么事情是两全其美的。正如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人在种种利益之间,只能取舍其一,不可贪妄太多。”

眠卮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若真想贪点什么,陛下就应该好好想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能不能贪到手。”

楚绯澜不语,面色沉如水。

他原本就是想等到国师回来,好让这个号称“无所不能”的家伙帮他想一个两全之计,结果这个家伙居然说自己没办法?

眠卮看了楚绯澜一眼,眼底闪过一丝诡秘的笑意,接着将食指与中指抵在太阳穴处,摆出一副头疼的样子,叹道:“其实这件事啊,说起来陛下实在没理。本来就是太师先谋害了无辜的苏氏先王,然后人家儿子来报仇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而已。那姓威的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为臣不忠,为君不仁,这件事也早已人尽皆知,陛下何苦还苦撑着想要全了太师的‘一世英名’呢?可怜那三殿下,亡了家,失了身,报了仇,乱了心,还受这档子罪。”

楚绯澜咬牙道:“太师一生忠心耿耿,为国为民,本可青史留名,受尽百姓敬戴。寡人只是想,太师也是一念之差犯下大错,太师已死,他的清誉和名声寡人需得保住,若是按太师遗言处理,那就相当于寡人已经承认了太师的所作所为,并且,寡人怕苏陌颜不会善罢甘休。”

眠卮瞧着这傻孩子无可救药的模样就来气,当下语气就冲了些:“做错了就是做错了,凭什么因为他对你忠心所以害死了别人就应该得到原谅?你觉得你对苏氏公平吗啊?再说了,你要是非这么想,那就不承认啊,直接否认这一切,把天下人当傻子,告诉他们这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都是有人陷害太师和你的不就成了?那你倒是去啊,还纠结什么?”

楚绯澜:“……”

这天底下,眠卮是唯一一个能把他怼到无话可说,他还不能杀之后快的人。

但……又好像很有道理。

“那国师的意思,还是觉得大方承认,形势上更容易被掌控?”

也是,如果拒不承认死要面子,天下百姓和各国诸侯定然寒心,百姓们会觉得自己昏庸不仁,诸侯也会担忧自己成为下一个苏启焕,那对叛军则是大大的有利。若是如此,不仅堵不住悠悠之口,反而更坏了太师和他的名声,苏陌颜一气之下说不定也会投靠叛军。到时,大岚国可是与苏陌颜的北朝交好,大岚国又紧靠他璇玑……

眠卮又幽幽的道:“若你干脆点承认此事,再雷厉风行的将此事处理好,派些人在坊间造势,说不定还能让天下人觉得你知错就改,公正不阿,不因太师与你亲厚而徇私包庇。再多念念太师的好,百姓们自然也能明白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的道理,不会因为他的过错而全然忘了他曾经的功劳。”

“你若担心苏陌颜不肯原谅你,由此生了反叛之心,怕他暗地里搞些小动作,那不是有个现成的人质吗?”

说到最后一句,眠卮微微扬起了嘴角。

楚绯澜一怔,难得的吞吞吐吐道:“寡人……从未把他……”

眠卮的眼神突然变得炙热起来,一瞬不瞬的看着楚绯澜,嘴角的笑容逐渐上扬,似乎很期待楚绯澜把话说完整。

然而楚绯澜并没有,他深吸一口气,把没说完的话通通咽进了肚子里。

眠卮顿觉无趣,开口赶人:“陛下如果想清楚了,就赶紧回去吧,此事耽误不得。若陛下没想清楚,也请回去自己好好想想吧,微臣赶了一天的路有些乏了,需要休息。”

楚绯澜忍不住腹诽,你别以为寡人不知道你干了什么,你那是赶路累的吗?你那明明是玩累的!既安城内外多少寡人的眼线,一路吃喝玩乐当寡人不知道?

楚绯澜走到门口时,眠卮却叹了口气,没头没脑自言自语般的叹息道:“唉,若非太师自己知错了,光凭一个苏陌玉能逼死他?可怜两个有情人呐,本是一段佳话,如今却隔着深仇大恨,谁心里比谁好受呢?谁又是始作俑者呢?”

楚绯澜踉跄着离开了眠卮的灵官殿。

一夜未眠,楚绯澜静静的坐在帝座上,冥思了一夜。无人知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只知道他面前摆着的,是太师留下来的那封遗书。

第二日早朝之时,楚绯澜看着满殿匍匐的大臣,心里有了决断。

他当着众臣的面颁布了道圣令,先是承认了太师所做的种种,宣其所犯之刑法,并言及太师已经以死谢罪,念其对璇玑鞠躬尽瘁,劳苦功高,故不迁怒其族。而后又恢复了玉瑶国苏氏的正统,让苏陌颜可重回王城,结束玉瑶国的分裂。至于威尚辰,废其不正之王位,夺其王权,念其此前研制武器克制敌军有功,特饶其一家性命,贬为庶人。

众臣纷纷以帝王威严不可有损的理由请求他收回圣令,然而楚绯澜三言两语就给打发了回去。

一则他身为天下共主,本就应为天下人做表率,不应徇私枉法,光明磊落,这才是一个帝王最应该有的威严;其次,叛军借此事散播谣言,蛊惑人心,若不将此事解决好,只怕叛军不会善罢甘休。

顾北月从未在朝堂上与他唱过反调,见群臣激动,便第一个跪服,高呼“陛下圣明”,其他依附或与顾北月交好的大臣也陆陆续续的跪下表示服从,到最后,士族大臣也无可奈何的跪了下来,嘴里不甘的喊着:“陛下圣德,臣等拜服。”

看着满殿不知真心还是假意的拜服,楚绯澜心中发涩。

这圣令中,对于自己明明知道了阴谋却无动于衷,甚至在事后百般利用玉瑶内斗达成目的的可耻行径没有半分提及,他哪里来的圣德?他不过也是一个卑鄙阴险的下作之人,只不过,他不敢承认罢了,怕江山再有动荡,也怕自己脸上无光。

无论怎样,他都不会忘记自己曾经对玉瑶国种下的种种伤害。因为有一个人的恨,时时刻刻在提醒着他。

父王……母后……

苏陌玉在噩梦中低声呢喃,全身一层薄汗早已经弄湿了衣裳,微微颤抖的睫羽和紧锁的眉头,以及那苍白的脸色,无不让人感到心疼。

楚绯澜就那样站在苏陌玉榻前,一言不发,眼神复杂,却始终没有上前。

眠卮已经为他诊断过,也给他灌下了药,只嘱咐说他可能夜魂症会发作,任何人不要靠近他,让他自己做完噩梦就好。

楚绯澜看着面前虚弱的苏陌玉,此刻他内心里不是心疼,也不是怨恨和生气,满脑子里想的都是为什么眠卮会对他这么上心?回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以国师之名将苏陌玉从牢里放了出来,让他重回了玉清殿,还亲自给他诊治。

想起眠卮对他的紧张和关怀,楚绯澜有一种被绿了的感觉。

苏陌玉缓缓睁开眼,眼前是头顶上熟悉的纱幔,他眨巴眨巴眼睛,偏头看去,榻前站着的是那个一脸怒容的薄情帝王。

“……”

苏陌玉缓缓闭上了眼睛。

怎么还在梦里……

楚绯澜见苏陌玉这样的反应,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脸色刷的变得铁青。得,能耐了,攀上了国师,都敢给自己甩脸子了是吧?

“苏陌玉!寡人警告你,你现在只是寡人的囚犯,寡人要是不高兴了,想怎么惩罚你都可以!小黑屋里的十八般刑具可都备着呢,寡人随时可以给你用上!你最好给寡人老实一点,别以为有国师护着你你就可以给寡人甩脸色!”

楚绯澜见苏陌玉巨变的脸色,心中冷笑窃喜,他以为是这番话成功的震慑住了苏陌玉,他对于如今苏陌玉为鱼肉他为刀俎的实情感到十分的畅快,看着苏陌玉脸上的惧怕,他心里有一种报复似的快感。

而苏陌玉猛然睁开眼,听到这番话,则是回忆起顾北月对他用刑的那段痛苦,他心道,果然,楚绯澜不但没有责怪顾北月,没有关心自己的伤势,反而还想继续用酷刑来折磨自己。

苏陌玉并不知道,楚绯澜去牢里看他的时候并没有近身,狱卫也没敢告诉他,而眠卮将他带出来诊治后也以为是楚绯澜下令用的刑,根本没理会楚绯澜,也没说过苏陌玉的身体情况,所以楚绯澜其实根本就一无所知。

楚绯澜对于他的欺骗和背叛,还有他害死太师一事依旧耿耿于怀,他心中的痛苦仍在叫嚣,做不到大度的原谅。他看着这张曾经那么贪恋的脸,心底里只剩下一片挣扎。

“真是矫情,不过饿了几天,就装出这副模样来给谁看?怎么?勾引完寡人,又想去勾引国师?”楚绯澜忍不住开口讥讽他,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已经从苏陌玉的利用和欺骗之中清醒过来了,才能更好的掩饰自己还在乎他的不争事实。

“???”

苏陌玉听得心里来气,却又十分疑惑不解,什么国师?他都不认识,什么勾引?这狗男人,在胡说八道什么?

他忍不住开口,用嘶哑的嗓子费力的反击:“是啊,陛下这次可算是聪明了一回,终于发现我的阴谋了,这不是仇还没报完,所以急着找下家呢嘛。”

“你!!!”楚绯澜怒火中烧,忍住了打人的冲动,一脚踢翻殿中的桌椅拂袖而去。

粗暴的推开门,楚绯澜猛然刹住脚,差点和眠卮撞了个满怀。

弯着腰趴在门上的眠卮立即直起了身子。

“……”

“陛下……呵呵,微臣……微臣来给那位‘质子’送吃的,毕竟是质子,还得靠他制衡苏陌颜呢您说是不是?”

楚绯澜看着可疑的眠卮,心里的火气噌蹭蹭的飙到头顶。

他忍不住质问道:“国师对他很关心啊?”

没想到此话一出,眠卮就压不住嘴角的笑意了,那星眸之中宛若有秋水涟漪。

“陛下,您要是还在乎人家,就温柔些,何必装得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虽然不明白眠卮为什么要这么劝自己,但楚绯澜还是怒道:“在乎?他欺骗寡人真心,利用寡人真情,用计谋害寡人,还害死了太师,此仇难消,此恨必报!寡人没将他碎尸万段都是看在他还有利用价值的份上,岂会还在乎他?”

这番话正好被里面的苏陌玉听了个清楚,苏陌玉垂下眼帘,眼角微微湿润。

不一会,一身银色华服的眠卮进来了,身后的宫婢将手上的吃食放下就出去了。

“你是?”苏陌玉初见眠卮,也不由得心神荡漾了一把。

眠卮温柔一笑,把一碗清淡可口的粥递给了他,道:“吾名眠卮,是璇玑王朝的国师。”

苏陌玉边吃边疑惑,自己在璇玑待了这么久,似乎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不等他发问,眠卮就安慰道:“你别难过,陛下说的都是气话,其实啊,他心里可在乎你了。一段真情,哪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他要是真不爱你了,早就杀了你给太师报仇了。你看,陛下不是把你带回这儿了吗?可不是心疼你了。”

其实是他用“需要善待苏陌玉以拉拢苏陌颜”的理由自作主张把人带回来的,但他也明白,自己虽是国师,但若是楚绯澜坚决不肯,自己也做不了这个主。

苏陌玉不知眼前这人什么来路,亦不知他是何目的,遂冷笑道:“呵,他只不过是怕落人口实不敢杀我罢了。他要是不恨我,就不会对我动刑了。索性,我也未曾对他动过心,不过是报复他罢了,只能说,他咎由自取。”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我与他,本就不可能在一起。”

眠卮急了,那怎么能行,你们要是不在一起,我还怎么那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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