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婚事定下来,苏青禾和秦安歌就再没见过面,这也是这里的习俗。
苏青禾今日跟秦安民约好了去官府登记,被问到正君人选时,她直接就报了林西的的名字。
之前在村里时,原主也是个不讲究的,根本没想着跟林西好好过日子,也就没给他名分,只在村长那儿记了个名上报了官府。
苏青禾忙着搞钱,一直以来也把这件事忘在了脑后,连季远二人也只在村长那儿记了个名,三人都没在官府这儿过过明路。
“小西,拿去将这个放好。”
回到府上,苏青禾将官府发放的文书拿给了林西。
“这是……”
林西翻开看了看,瞬间睁大了眼。
“妻主给了我正君的名分?”
近几日虽识的字不多,但里面还是有许多认识。看着自己名字上盖着的鲜红的官印,他抬头不可置信的询问苏青禾。
“嗯,快拿去放好,日后许多事都要用到这个的。”
苏青禾轻轻将人拉进屋,示意他去放东西。
林西却是有些忐忑,拿着文书满脸迟疑。
“可是妻主……我不会管家,现在连字都还没认全呢!远哥哥聪明能干,这正君应该他来做才对……”
他将文书重新塞回了苏青禾手里,不安的攥着手。
“我说你是你就是,别想那么多,不会的以后多跟阿远学学就会了,以后你俩一起打理家里的事。”
苏青禾轻拍他的手背安慰。
“不过一个名分,你阿远哥哥心胸开阔,他也不会计较,再说,我也不会因为一个名分就厚此薄彼,一切照常就好!”
拗不过苏青禾,林西最终还是将东西收在了自己屋内。
“最近身上如何,可有哪里不舒服的?”
榻上,苏青禾将人搂在怀里,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他微隆的小腹。
“就是时常觉得累,别的倒没什么了。”
林西嘴角上扬,伸手覆在苏青禾的手上,跟着她一起移动。
“如果这胎是个男孩儿,妻主也会喜欢吗?”他握住苏青禾的手腕,低声问道。
“当然,无论男女,只要是我的孩子,我都喜欢。”
得到肯定的答复,林西心情舒畅,满意的闭眼入睡。
院外。
一棵已经重新长出茂密新叶的歪脖子树上,两个黑影蹲在那儿一动不动,从他们的角度看去,正好对上屋内的一扇打开的窗户。
“公子,这个人真的合适吗?您前几日才暗杀过人家!”
看着漆黑一片的院子,小影压低声音凑到凌风耳边。
“嗯,可以试试。不合适也有最坏的办法。”
屋内熄了灯,凌风收回目光,小心翼翼的从树上跳了下去。
因为怕苏青禾察觉,这几日他们都只能远远的看着。
“回去吧,明日再来。”他淡淡说了一句,快速隐没在黑夜中。
见自家公子走了,树上的人也赶紧撤退。
十里香,客房。
凌风翻窗进屋,拿起桌上的茶壶直接往嘴里灌,后跟进来的小影也照样如此。
“公子,我们已经在她家盯了七日了,什么时候行动?”
看着已经脱衣进了浴桶的男人,小影皱着眉跟了进去。
这么晚,桶里的水早就凉了,他家公子总是这么将就。
“……明晚吧,阁内来信,白爷爷的药应该明日就能送到。”
将身体全部没入水中,凌风只颤了颤便很快适应。
简单的洗了洗身上并不存在的汗,他很快便从桶里出来,合衣上了榻。
小影则睡在了旁边的小榻上。
凌风闭上眼,脑中思考着明晚的行动。
从丘山提出招婿的条件后,他脑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上次的暗杀对象——苏青禾。
从她那晚不惜自己受伤也要救她的夫郎这个举动来看,她是个很重情义的女人。
除开她过人的身手,光这一点,就已经超出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女人。
既要功夫高于他,又不能是丘山一派的人,还要有牵挂爱惜自己的夫郎,凌风所认识的也就想得到苏青禾这么一个人。
抱着最后的希望,他在她府上盯了七日。
果然不出所料,她是个极爱惜夫郎的人,不管是不是他们有孕的原因,至少孩子能牵绊住她。
而经过几日的观察,他发现她的为人也不错,几乎称得上正人君子,而且也洁身自好。
拥有特色酒楼价格却很亲民,似乎也不是个贪财之人,想来对七杀阁应当也没什么野心。就算是有,他也有办法……只要……
脑中思绪翻滚,凌风渐渐没了睡意,他从床上爬起来,有些烦躁的又往嘴里灌了两口茶。
宽松的寝衣,袖口随着喝水的动作微微下滑,露出一截藕白的小臂。
迎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凌风目光在那颗鲜红的朱砂上停留。
放下茶壶,他抬手轻轻的在上面摩擦,手指盖上又抬起,朱砂在他眼中时隐时现。
末了,他放下手臂,袖口自然滑落,将那东西彻底隐在了衣衫之下。
重新上床,凌风强迫自己摒弃脑中的杂念,一觉睡到了天亮。
……
“公子,药拿到了。”
小影推开房门,步履沉稳的走到凌风面前,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青绿的瓷瓶放到了桌上。
“嗯,去让店家备热水,我要沐浴。”
抓起桌上的瓷瓶,凌风打开看了看,确保无误后又从包袱里拿出了两颗果子,想也不想便直接吃下了肚。
“公子,真的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吗?”
看着凌风面无表情的脸,小影咬了咬牙,最终还是下楼去找了店小二烧热水。
热水备好,凌风面无表情的解着衣服,等身上再无一物,他微微低头,仔细打量着自己的身体。
摸了摸侧腰处的一处刀伤,他将自己慢慢没入水中。
不同于昨日的敷衍,这次他洗的很仔细,足足在里面泡了半个时辰才出来。
“走吧,去苏府。”
一切收拾妥当,天色已暗,两个黑影一前一后消失在了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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