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清来到验尸房,项仵作已经仔细查验完了两具尸体。
结果和在现场袁清推断基本一致,两个人都是被火烧死的。
县令陆青云把袁清和武阳叫到了花厅,让他们说说对这个案子的想法。
武阳对着袁清说:“我嘴笨,说话这件事还是袁清来吧。”
袁清开口:“也行,反正我要说的也都是我们两个一起讨论过的。第一个疑点,为什么王大民是死在床上?我问过邻居王大民的身体状况,说是王大民前些天不小心摔了一跤,左腿有些受伤,但人在大火中由于求生意志的驱使,都是拼命往外跑,仅仅是左腿有些受伤的王大民为什么会带床上被活活烧死?”
“第二个疑点,我和武阳已经确认了起火点是在两个房间中间,也就是说火势基本是同时向两个人房间蔓延的,那也总该有一个人先发现着火了,继而大喊,为什么还有两个房间的人都被烧死了?房间并不大,王洪生夫妇二人倒地的位置却离床只有几丈距离。火势那么大三个人都是等到来不及逃生了才察觉,这实在不合常理。我的怀疑是起火时王家三人意识都不是非常清醒,才会贻误了逃跑的时机。”
“第三点,起火点处找到一盏烛台和一些灰烬,像是稻草灰。王伦宝辨认那是王家的烛台。烧着的烛台怎么会放到窗外的稻草堆旁?而且又是半夜所有人都熟睡时起火,我怀疑是有人故意纵火。”
陆县令边听边频频点头:“恩,你说的本官也认同,确实不像意外失火。这个案子就交给你们两个办理,本官这几日要去府衙一趟,要过些日子才能回玉县,有什么需要就派人来府衙。”
袁清武阳二人组决定再次回到现场清理线索。
“武阳,你们这让人失去意识有哪些法子?”
“啊?”武阳被袁清的提问给愣住了,他只是觉得她用的“你们这”这个字眼有点怪,不过也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最简单常用的就是饭菜下药吧,不容易察觉。”
袁清想到电视里常出现的从窗户外放毒气,那技术确实也不是普通老百姓能掌握的。
袁清在王氏的床前看到了王伦宝,他坐那里一动不动。
听说王氏一直没有醒来。
袁清没有打扰他,绕着房子走了几圈查看。院墙后面的夹竹桃树下,她看到地上有三根烧得只剩一小截的香和一堆纸钱灰。
武阳在不远处冲着她招手示意让她过去,袁清跟着武阳走到院子的一个角落里,放着一个脏兮兮的泔水桶。
“没准这里面有他们昨晚吃的东西的残留。”
袁清点点头:“带回去给仵作。”
不知道以仵作的水平能不能找出有用的信息。
除此之外,两个人没发现能用的线索,只好先回去整理一下思路。
临走前袁清走进屋问王伦宝:“屋后树底下的纸钱是谁烧的?”
王伦宝仍旧半死不活地样子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武阳提着味道很重的泔水桶,路过的人都捂着鼻子看了过来。
袁清笑着问:“大丈夫提着泔水桶是不是觉得很没面子?”
武阳满不在乎地说:“这不是一般的泔水桶,为了查案子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袁清觉得武阳这人性格真不错,也是个很不错的搭档。
“你有没有觉得王宝伦有点不正常?”武阳问她。
“什么问题?”袁清反问。
“我嘴笨说不清楚,我只是说感觉上。”
“这个怎么说不清楚呢,你只要说出哪件事、哪些举止让觉得不正常别人听了就清楚了?”袁清教他怎么样表达自己的想法。
“这样就行?那我说着试试。”武阳想了想,“昨天他一回家好像都没有找过父亲和兄长,只去了王氏的床前。”
“给他报信的人肯定已经告诉过他家中情况了,所以他心里早就有了准备也不一定。”
“但是父兄死了他看起来也没有怎么悲伤,而且也没有向我们打听过任何事情,你不觉得奇怪?”
是有些冷漠。
派去码头打探情况的衙役说王伦宝昨晚都在码头上,半夜还起来搬了一个时辰的货,这样算下来他根本没有时间来回跑,没有作案时间。
武阳悄声问:“你说他是不是对他那个嫂子有点过于亲近了?”
“有吗?”袁清忘记了在这个时代男女授受不亲的礼制。
“没有吗?”武阳是个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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