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檎顺着徐北尽的目光看了过去。
随后, 他有些惊讶。
的确,刚才林檎背对着贺淑君的位置,而且注意力也放在徐北尽这儿。但是无论如何, 贺淑君发出任何一丁点儿声响,都不可能瞒过他的耳朵。
林檎几乎可以说是这个游戏的bug。
但是,就在这种情况下,贺淑君仍旧消失不见了?仅仅在那么几分钟的时间里?
林檎在惊讶片刻之后, 就感到了些许的不悦……或者说, 丢脸?
他偷偷瞥了徐北尽一眼, 就像是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
不过,徐北尽并没有在意,他站了起来, 眉头紧皱, 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
贺淑君轻手轻脚地离开也就算了, 但是问题是, 她为什么要离开?
几分钟之前, 她安分地坐在那儿。那种阴郁的情绪已经笼罩了她的心灵, 这让徐北尽很难想象,她是想到了什么, 又或者是看到了什么,才决定离开。
林檎已经迫不及待地打算走过去, 研究一下贺淑君到底去了哪里。
但是徐北尽制止了他。
林檎有些困惑地看着他。
而徐北尽则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直播间画面。
直播间的公屏上,观众们也在惊讶贺淑君的去向。
徐北尽将视角不断地切换,终于, 他找到了贺淑君。
贺淑君在三楼的阅览室。
徐北尽眯了眯眼睛,心想,如果从路线来说的话, 贺淑君不可能是从侧面的环形楼梯上去的,那肯定会让徐北尽和林檎注意到。
所以,她唯一的选择,就是在图书馆一楼另外一侧的逃生楼梯。
她在短短几分钟之内,就去到了图书馆三楼。
可是……那个问题又一次出现了,她为什么要去三楼?她知道了什么,还是……她看到了什么?
徐北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林檎抱臂在旁,耐心地等待着徐北尽回神。
虽然其他任务者拜托他照看一下贺淑君,但是显而易见的是,徐北尽才是最重要的。他为什么要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忽略自己的心上人?
所以,他就歪着头,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徐北尽的面孔。
在他的眼里并没有什么美丑之分,他只是觉得徐北尽的面容使他怎么看怎么顺眼。他想,这就是他喜欢的人吗?
他眼光真不错。
他想,当徐北尽初次出现在他的世界里的时候,那是一道令他看不太爽的光。他觉得不适应,觉得格外惊讶,不明白自己的世界里居然会出现这样的例外。
现在他想,与其说是惊讶,不如说是惊喜?
而他终究会将这个惊喜收入囊中。
……就从先让他好好睡觉开始。
林檎自鸣得意地微微笑着,专注地看着徐北尽。
而当徐北尽回过神,注意到林檎的视线,他立刻就感到一阵肉麻——林檎怎么又用这种眼神看他!
徐北尽默然无语,随后说:“跟我来,我似乎知道她在哪里了。”
直播间的观众们笑话他:“哈哈哈哈北北你又用直播作弊!”
“开挂的事情怎么能叫作弊呢[狗头]”
“小苹果乖乖跟着北北走的样子,看出来小苹果情根深种了。”
“……能不能不要用这种形容词。”
“曾经,我以为这是一个恐怖游戏直播;后来,我知道了这是一个推理游戏直播;再后来……原来是一个爱情游戏啊,哈、哈、哈。”
“然后你既没有胆量,也没有智商,更没有爱情。”
“[刀][刀][刀]”
“请你停止窥探我的生活!”
直播间不着调的观众们,差一点让徐北尽在这严肃的场合笑场。
林檎跟随着徐北尽从楼梯上去,他好奇地问:“她在哪儿?”
“你知道这间图书馆,哪里的信息最有价值吗?”徐北尽故作高深地问。
而林檎十分诚实地回答:“不知道。”
徐北尽便说:“是三楼的阅览室。”
林檎怔了怔。
徐北尽跟林檎解释,也是在和观众们解释为什么贺淑君会去往三楼:“但是,在上一轮噩梦,他们因为在三楼发现了那个男生,所以,就没有仔细检查三楼阅览室中的藏书——准确来说,是报纸和杂志。
“这是他们的疏忽。或许在这一轮噩梦刚开始,贺淑君在旁听他们交流信息的时候,就意识到了这件事情,所以在来到图书馆之后,就去往了三楼。”
林檎明白了过来,不过他有些奇怪的是,为什么徐北尽会知道任务者们交流信息的情况,而且,他为什么会知道,上一轮噩梦任务者们探索的成果?
不过林檎并没有问出来。
他歪了歪头,心想,或许只是巧合,又或许,徐北尽听见了他们交流的声音?
徐北尽没发现自己在无意识中,在林檎的面前暴露了什么。他对林檎的存在已经没有丝毫的戒备与疑虑了,因此,他几乎是随意地就泄露了一些秘密。
好在林檎也从未和他较真。
……准确来说,林檎从来不在不必较真的地方,和他较真。
要是提到徐北尽的健康、提到喜欢和打架的事情,那么他恐怕比谁都执着与强硬。在这一点上,徐北尽已经深有体会了。
他们来到了三楼的阅览室,随后发现贺淑君与那名学生模样的男生面面相觑,仿佛在较着劲。
贺淑君仍旧是那副模样,而那个男生则是十分的困惑,他盯着贺淑君,就好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当他发现徐北尽上来的时候,他忍不住叫了一声:“徐哥,这人怎么回事啊?”
徐北尽看了这名男生一眼,他已经知道了对方的名字。
这名扮演者的名字是陆成哲,在这个噩梦中的身份就如同他此前所说,暑假的时候来到图书馆兼职,随后因为疯狂的蔓延,他已经无家可归,便时不时来图书馆一趟,整理这里的藏书。
此外,他当然也同样隐瞒了一些东西。比如,他并没有向任务者们和盘托出,他最近实际上是在整理阅览室中的报纸。
新闻媒体行业在疯狂开始蔓延之后,并没有全然的崩塌,相反,在某种疯狂的作用下,记者与媒体从业者们反而更加的专注与认真。
在某种程度上,当疯狂控制了他们的头脑,他们反而比以往更加的专注、清醒与诚实。
……或许对于他们来说,这样才算是疯了。
总之,当疯狂蔓延在人类社会,人类反而迎来了全部都是真实情况的报道。这可真是不可思议、前所未有。
对于这座图书馆来说,也不例外。每一天清晨,都会有相应的报纸与杂志送过来。只要在疯狂开始蔓延之前,图书馆订阅了书籍与报纸,那么在疯狂蔓延之后,这样的订阅也仍旧有效。
所以在这个噩梦的设定中,陆成哲这么多天以来,都是在这间图书馆的三楼阅览室度过的。他在疯狂地寻找各种线索、细节……关于,天火降世。
也正是因为这样,当任务者们来到三楼的时候,他们立刻就发现了陆成哲的存在,并且,他们也同样发现了陆成哲手里拿着的那份报纸,并且意识到了某些事情即将发生。
……但是,三楼阅览室里藏着的秘密,并不仅仅如此。
作为此刻唯二存在于图书馆里的扮演者,徐北尽与陆成哲得知了许多关于这座建筑的秘密,以及关于这个噩梦的一些信息。
不过,他们也无法直白地透露给任务者们知道。
徐北尽将目光放在了贺淑君身上。
这名任务者,在上一轮噩梦中死去之后,似乎沾染了这个噩梦的某些特质,导致她变得疯狂、阴郁而绝望。在这种情况下,她为什么会来到三楼?
在场几人纷纷看向了贺淑君。
而贺淑君在浑浑噩噩之中,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行为的问题,于是,她在含含糊糊说了一些谁也无法听懂的话之后,就说:“我想……看,报纸。”
“什么?”陆成哲有些意外地说,“你为什么想要看报纸?”
“我听说了……报纸上,有说,那件事情。”贺淑君的嘴唇颤抖着,“末日……末日要来了……”
徐北尽默然看着她。
在某一瞬间,这个女人,与这个噩梦的主人,有着极端的相似。那位窄楼居民,也同样是疯疯癫癫地说着“末日要来了”,从而吸引了任务者们的注意。
徐北尽想,与其说贺淑君沾染了噩梦的特质,倒不如说,她只是被噩梦的主人影响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在离开噩梦之后,一切都还可以挽回。只要,任务者们能够成功地离开噩梦,最好,还是打出真结局。
不过这个噩梦的真结局……
徐北尽陷入了沉思之中。
而陆成哲在沉默了片刻之后,就将手头的一份报纸递给了贺淑君。贺淑君手指颤抖着接过来,看了一会儿,随后突然开始癫狂地嚎哭起来。
她跌坐在地上,哭得丝毫不顾形象。
看起来,她就像是这个噩梦的一员,因为即将到来的末日而感到绝望与悲哀。她似乎已经忘记了,这只是一个噩梦,而她是一名任务者。
不过……陆成哲想,在更高层的噩梦中,的确有着这样的情况。
但这是一个窄楼底层的噩梦。
不,这个噩梦,本来就属于一位从更高层来到窄楼底层的窄楼居民。
怎么会有扮演者出现这种情况?
陆成哲不由得有些困惑。
这个外表学生模样的年轻男生,隶属于戴无的那个组织。
不久之前,当他用一种恐惧的声音问巫见,“我们会死吗”的时候,他实际上是发自真心的。
他同样想到了,这一场末日会不会发生在曾经的地球?他们会不会就死于这样的末日?他们会不会……真的已经死了?
那真是无法用形容词来衡量的心态。
那发生在过去,的确,他们都相信这一点。但是这也恰恰意味着,一切或许都已经无法挽回了。
作为一名扮演者,陆成哲或许比任务者们明白更多东西,然而他也同样意识到,噩梦……起码是他们的噩梦,束缚着他们的行动。
扮演者可以升级,但是扮演者的升级有着非常多的束缚与禁锢,并且总是需要在别人的噩梦中有所作为。这很难单凭自己的能力来完成,更多的还是要凭借其他扮演者的配合,以及一点点的运气。
陆成哲是一个运气比较好的人,他在很短的时间里,就把自己的级别升到了配角。
尽管,他一直停留在窄楼底层,没有去往过更高层。
因为他也是一个运气太差的人。从来没有人在他的噩梦中打出过真结局,从来没有。
运气更差的是,即便在现在这样纷乱的局面里,他这个从未打出真结局的噩梦,却也没有像其他雷同的噩梦一样,被当成是“终极噩梦”,并且传得沸沸扬扬。
此外,也同样是因为,戴无其实是相信,解决窄楼问题的关键是在窄楼的底层,而非高层。
因此他们一直都没有离开过窄楼。
在一个多月之前,他们送别了一位同伴。一个小男孩。
他说他忍不下去了,他说他打算尝试离开窄楼底层,去更高层碰碰运气。
他几乎是在挑衅戴无,不过戴无也没有什么意见。这个总是笑嘻嘻的、用着开玩笑一样轻飘飘语气的青年,默认了他的同伴的选择。
后来陆成哲曾经听戴无再一次提到那个同伴。
“更高层与底层有什么区别吗?”戴无说,“如果是第二人生,那么在哪里都可以当做是第二人生;如果是囚笼,那么,在哪里都是囚笼。”
陆成哲无法回应这个说法。
他知道戴无的意思,知道他是在讽刺扮演者们不同的生活方式以及态度,但是他也无法做出回应。因为……或许他的确是认同戴无的做法和理念,但是,他同样也无法做出抉择。
因为他看不到希望。
而他知道,戴无同样看不到。
不过在某一刻,戴无突然发生了改变。
在一段时间之前,戴无突然兴致勃勃地开始宣传某个噩梦;随后,是第二个,也就是他们现在进入的这个噩梦。
陆成哲不知道戴无是怎么想的,但是他知道……
他隐晦地看了看徐北尽。
他知道一切都和眼前这个男人有关。
这个头发凌乱、面色苍白、有着浓重黑眼圈的,不修边幅却仍旧英俊到灼目的男人。尽管,在这一副不太健康的外表之下,他似乎隐藏着什么不可思议的秘密。
不过,就这一幅外表来说,陆成哲不太明白戴无为什么会认为,徐北尽的身上隐藏着他们离开窄楼的契机。
……仅仅只是因为他的噩梦吗?
而说到底,他的噩梦究竟是什么呢?
不只是任务者,其实,有非常多的扮演者也十分的感兴趣。
但是他从未开启过自己的噩梦,这或许也是一件遗憾的事情。
而陆成哲不知道的是,其实徐北尽已经在考虑对外开放他的噩梦,并且首先就打算对林檎做出一部分的坦白。只不过,一切都因为贺淑君的暂时消失而中断。
但是没有关系。林檎仍旧记挂着这件事情。固执的小苹果会让他的心上人重新开口的。
当徐北尽找到贺淑君,并且确认对方仍旧是疯狂、无理智的状态之后,他便将直播间的视角切换到了寸头、叶澜那里。
这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因为不管是绯和巫见那儿,还是牧嘉实与丁亿那儿,他们都很有可能提及一些不妙的东西,让他的直播间瞬间玩完。
而这两边的人都是他认识的;可以预见的是,如果他们真的商讨出什么结果,那么最终也还是会找到徐北尽这里来。他知道自己的噩梦对于任务者们的吸引力。
所以,他最终聚焦了寸头和叶澜这边。
他们是朝着西面走的。
西面这片区域,如果从俯视角度来看的话,这里是一大片的居民区,以及非常多的岔路口。各种窄窄的小巷子和岔道都汇聚在这里,形成类似于蜘蛛网一样的结构。
这里有非常多的活人——疯子,或者说。在这一刻,这两个名词神奇地贴合在了一起,仿佛完全没有了差别。
活着就是疯了,疯了才算活着。
那些探头探脑出现在窗户口的人影,那些从某一个小巷子里钻出来、又突然飞蹿到另外一个小巷子里的身影,还有那些在街边的小吃摊里,叫卖着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商铺老板……
一切看起来都稀松平常。一切看起来都出人意料。
这两人走了一段路之后,就发现自己似乎已经彻底迷失在了这迷宫一样的居民区中。
他们茫然地对视一眼,同时停下了脚步。
“这里有点……不太对劲?”寸头四下张望着,语气略微有些奇怪,“这片区域的疯子,就好像……”
叶澜用一种略微别扭的语气说:“形成了一个社区。”
他们都不免皱起眉,心想,怎么回事?
那些向他们投去目光的疯子们,眼神沉静、阴郁。在某一刻,他们就仿佛是朝生暮死的蜉蝣,已经认清了自己的生命行将消失的事实,于是便放弃了挣扎,就此郁郁寡欢。
他们似乎在安静地等待着什么。
寸头与叶澜走向了路边的一家早餐店,这家店的老板正坐在那儿,沉默地发着呆。他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头发已经花白,眼神浑浊。
当两名任务者来到他的面前的时候,他像是突然回过神,抬头茫然地看着他们。
寸头试探性地问:“老板……?”
“不卖东西。不卖东西。”早餐店老板重复着这四个字,“不卖东西。”
“我们不买东西。”寸头说,“想跟您打听个事儿。”
老板木愣愣地看着他。
寸头就当他同意了,便说:“您知道,天上有个东西朝我们飞过来的事情吗?”
早餐店老板又发了会儿呆,突然冷笑了一声,他说:“知道啊,怎么不知道?这附近住着一对情侣,昨天晚上为了这件事,吵得不可开交。”
“情侣?”寸头有些困惑地重复了一下。
“对啊,一男一女,都是小年轻,平时和和美美的,结果昨天晚上在吵架。吵得可凶了……”
寸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就是因为那件事情。”早餐店老板的声音慢慢低沉下来,“我们社区里的每个人都听见了,像我这样的老头子都听得清清楚楚。有东西,就要掉下来了。
“那男的不信,那女的吓得要死。然后就吵起来了,吵了一整夜,天刚亮的时候,才消停下去。疯了,我估计他们都疯了,大半夜吵架……不是疯子还能是什么?”
寸头嘴角抽搐了一下,突然觉得这小老头还挺有趣。
随后,早餐店老板又絮絮叨叨地说:“死了就死了,也是时候了。最近这一年闹得不可开交,我和我老伴儿也烦了。我老伴儿气得都离家出走了……”
离家出走?
寸头怔了怔。
早餐店老板露出一个奇怪的微笑,他揭开了蒸笼,说:“两位,要不要吃早饭啊?”
……寸头瞪着蒸笼里那颗属于苍老女人的头颅,一时间胃部翻腾,心想果真如此。
他的嘴角抽了抽,赶忙说:“不,不用了……”
他与叶澜赶忙离开了这家早餐店。
等离开了那个疯老板的店铺,寸头才恶狠狠地说:“都他妈一群疯子!”
叶澜无语地对他说:“你当着他的面说。”
寸头讪讪一笑。
叶澜转而说:“我更加在意的是……他说的,那对吵架的情侣。”
“你觉得那和这个噩梦有关?”
“店老板说,整个社区的人都听到了。”
寸头迟疑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们去问其他人,他们也会跟我们说到这件事情?那说明,这就是这个噩梦的重点啊。”
叶澜点了点头:“他说那对情侣都是年轻人。刚才其他任务者说,这个噩梦里有多少年轻男人?”
“那个博物馆里的医生?”寸头说,“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图书馆里那还是一个学生。”
叶澜说:“那就有可能是那名医生。”她想了想,又说,“也或许是一个误导。”
寸头摇摇头,忍不住感叹说:“这个噩梦有点复杂啊。现在连噩梦的主人都找不到。”
叶澜漠然说:“本来就是这样。你以为这个噩梦会很简单?如果真的简单,那也不可能是我们要找的终极噩梦。”
寸头连忙说:“你说的有道理。”
叶澜没有理会他的奉承,她原本就性格冰冷,现在更是专注于眼下这个噩梦。她转而说:“继续往前走吧,多找几个人问问,或许能验证我们的想法。”
说着,她就继续往前走。
寸头跟上她的脚步,却不由得苦着脸。他想,他可不想再一次遇到那种掉san的场景啊……
他摇了摇头,让自己别去想那些画面。
他们这边有所收获,而另外一边,丁亿与牧嘉实还没有抵达博物馆。
这两名任务者,现在正在一辆公交车上。经过上一轮噩梦的尝试,丁亿已经知道,这辆公交车是无害的,所以这一次,为了节约时间,他们自然还是乘上了这辆公交车。
他们谈论着关于这个噩梦的一些可能,不过最终,他们还是将话题转回丁亿的身上。
牧嘉实问她:“你回到窄楼底层,是因为更高层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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