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秧子,这是要下雨啦?又出来晒蛋了?”
二舅悄声上前,大喊一声,同时猛踹了一脚长椅,惊得老头儿一骨碌爬了起来。
够荒凉不?找到老边烧锅了吗?找到老秧子了吗?
“卧槽!你他妈吓我一跳!”老秧子抻了抻筋,懒洋洋地问道,“今天也没起火,你跑后院来干啥?”
“我妹夫跟外甥女婿来看我,我领他们溜达溜达……”
老秧子打了个哈欠,说道:“往哪溜达不好,非上这儿来?
“这破地方,荒草都快把我给活埋了,有啥好看的……”
老秧子一边说,一边带死不活地起身,带着三人走进了酒坊。
钱亦文问道:“二舅,这老爷子我得叫啥呀?”
年轻人,就算是不想当个四有青年,也得懂礼貌。
二舅寻思了一下,说道:“叫大哥、小哥都行……”
老秧子冲着二舅凌空一脚,骂道:“老犊子,你咋不让他管我叫姥爷呢?”
琢磨了一下,回头又对钱亦文干笑了两声说道:“孩子,我不是跟你,我是跟你舅丈人闹着玩呢。”
钱亦文嘿嘿一笑,他才没心情和这俩老头打这官司呢。
抓紧把想知道的问出来,才是正事。
“那我就叫你一声叔吧。”钱亦文说道,“叔,这烧锅现在不天天烧酒啊?”
“天天烧?那还不得赔死!”老秧子说道,“要不是怕锅底子上锈,一两个月都不带起一回锅的!”
暴殄天物!
这么好的东西,就这么被埋在深山,还落魄到了苟延残喘的地步。
“今天喝哪个呀?”老秧子问二舅。
“来客(且)了,一样给我整一提吧,都尝尝……”二舅答道。
“卧槽……你家亲戚都挺有量啊!一尝就是一提?”老秧子嘴里表达着不满,手上的动作却依然很连贯。
二舅顺手把一袋芦果和一盒烟递了上去:“外甥女婿给你买的。”
“你瞅瞅,这是干啥呀?”老秧子一边说着,一边扔了手里的小瓶儿,摸起了一个二斤半的大瓶子……
“叔,那种鹿茸人参泡的酒还有吗?我一会儿买几瓶带回去。”钱亦文问道。
这个,才是他的终终极目的。
买到好酒,并不难,但往里加真东西的,可是不多……
老秧子回头干笑两声,说道:“有是有,可你要是想买那个酒,就得开票了。
“泡好的玩意儿,那可都是有账的……”
钱亦文笑道:“叔,没事儿,咱就正常买卖就行。”
老秧子一边打酒,一边说道:“想要多少?
“上那屋开票去,我开柜给你拿……”
钱亦文想了想,说道:“来……十瓶吧。”
身后,二舅偷偷怼了钱亦文一下,说道:“少买两瓶,先看看能不能喝服……
“反正离着也不远,喝好了再来买就行。好几块钱一瓶儿呢。”
带着两瓶红红的鹿茸人参酒,几个人又回到了二舅的屋里。
身后,老秧子重又躺回长椅,吐了一个完美的烟圈:要都是这主儿,多来两趟还行……
屋里,二舅妈已经准备好了饭菜。
倒也没啥好准备的……
四个菜里边,五香豆腐卷和五花肉是钱亦文路过吉春的时候买的;
茄子、豆角、香菜和大葱,是小菜园子里现摘的。
<图中豆腐卷产自龙江省绥化市。以鸡汤加佐料煮制后,以糖烟熏制而成,真的很香……>
二舅一边往炕里让着董长贵和钱亦文,一边从被垛底下抽出几个玻璃瓶子来。
展示给钱亦文看时,道出了刚才不让他多买的根由:“外甥女婿,那玩意儿死拉贵的,花那钱干啥?
“我这有几瓶,反正就是年头多了,皮毛不咋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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