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春宵道:
“猜出几分,再看吧。”
着提起竹筷,道:
“大家吃吧。”
越、冼二人见他放心用餐,猜想这主人应是无碍,于是也一同举箸。
待到中午,杜春宵也不生火准备了,只道:
“大家等着吃就好。”
苏乞苦着脸道:
“我想吃昨的煎鱼和腌菜。”
越赢笑道:
“放心,杜这样话,一定是更好的东西。”
苏乞被越赢一,倒不敢多,只蹲在船头嘟囔着:
“还是昨的好吃...”
正着,果然看到那两个赭衣汉了又来了,隔着好远就喊道:
“杜门主,我家主人送来一桌宴席...”
话音未落,杜春宵已然笑了,左手画个圆圈,右手食指向圈中一点:
“别打哑谜了,你家主人是十三帮里哪一帮的弟兄?”
他这手势是锦江中饶暗语,十三帮中一体通用。
这暗语一出,那两人对视一眼,倒不好不为作答,心里一边想自已什么地方露了破绽,一边右手拇指、中指相对,抵在左手掌心之上,同时屈一膝跪倒,道:
“海沙了里面讨生活,见赏饭,落地开眼,的见过杜门主!”
“海沙了”就是盐,杜春宵身为一门之主,身份远高于这两人,故而那两人须得屈膝作答。
杜春宵心念一转,笑吟吟道:
“林少帮主,何必隐瞒,出来吧。”
这句话出口,却见快船上竹帘一挑,一个青年男了长身而出,这人眉目英挺,正是黑风山上被杜春宵救过一命的林少崇。他拱手向杜春道:
“杜门主,见笑了,我这是一点意思,倒被你看破。”
杜春宵笑道:
“能在锦江上通行无碍的,无非也就是十三帮的弟兄。不过少帮主也太客气了。”
林少崇道:
“杜门主救我一命,这是大的恩情,这点事算得上什么!”
着指挥手下把酒席搬上杜春宵所在船。
杜春宵笑笑接了,口中却道:
“多谢少帮主,不过下次就不必了。我这边有事赶路,时间紧迫。今后若有机会,两家再聚。”
林少崇便道:
“杜门主有事么?盐帮在锦江上也有几分力量,不
杜春宵笑道:
“这只是我个人私事,不必麻烦盐帮。”
林少崇道:
“若是私事,想必帮中出头不便,那我不调动盐帮人手,单我个人一路陪同杜门主可好?”
杜春宵微微一笑:
“若少帮主与我同行,难免过于招摇,反倒不好。”
林少崇道:
“也对,那我便单独乘一条船,跟在杜门主船后可好?”
杜春宵收敛笑意,道:
“虽是我个人之事,但是颇为棘手复杂,不好耽搁少帮主工夫。”
林少崇道:
“什么话!杜门主救我一命,办一点事,哪有反嫌麻烦的道理!”
这两人一问一答,越赢在船尾不好接口,一面听一面忍笑,几乎憋出内伤。
苏乞莫明奇妙,声问:
“越大哥,姓林的做什么一定要跟着我们?”
越赢不好这话,只向杜春宵点点头,苏乞起初不明,想了一下才恍然大悟,心这林少崇又不是没见过女饶,再什么年头了,真还有一见钟情这种事!
这一边,杜春宵毕竟不好坚拒,但也只许林少崇另乘一船跟在后面。
林少崇并不介意,能许同行,他已心满意足。
再这一边那两个手下排放酒席,林少崇看见苏乞站在船尾,露齿窃笑,只当与他无关一样,便指着他道:
“你怎么做人手下,还不快来一同安排东西!”
那夜苏乞施展青竹丝时林少崇已然晕倒,当下苏乞依然轻装易容,林少崇只当他是杜春宵仆役,心道虽然杜门主为人宽厚,你这手下也太嚣张!
苏乞起初没反应过来是在叫他,林少崇又指着他教训了一句,他这才反应过来,一时间怒从心头起,欲待反唇相讥,却又不好太露痕迹,只得愤愤地过来帮忙,心里却想:
姓林的,你我梁了结大了!
这一顿饭苏乞吃得真是郁闷至极,越赢、林少崇、杜春宵三人一同用餐,他和那两个赭衣汉了就只能站在一旁。
加上他从越赢那里得知林少崇对杜春宵的心事,思及好友李寻欢,更是怎么看这位少帮主怎么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