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晏清不置可否。
华祁昇和华暮倾如何处置陶姨娘，和她都没多大关系，她只想护好华家。
……
萧菡寿宴。
长帝姬府大摆宴席。
原本定的是两个姑娘一同出席，华暮倾望见萧菡和陆衍两个就烦，自是不愿意去，华亦衡倒是积极。
华晏清穿了身符合规制的衣裳，既不会被旁人看轻，也完全算不上盛装出席。
“我倒没想到今日七妹会来。”
华亦衡的声音从马车外飘过来，华晏清笑了笑。
她和陆衍在秋狩之时闹道那般地步，别说是华亦衡，就连华老夫人都想不到华晏清会乐意去长帝姬府。
“华六公子，华七姑娘到——”
长帝姬府外的侍从认清来客，高声通报。
立刻有人从屋外进来引路。
正厅内来了不少人，都看着华晏清窃窃私语。
“怎么华七姑娘也来了？”
“长帝姬竟给华府也递了请柬？”
“华家那么多人，让谁来不好，怎么让华晏清来了？”
萧菡虽然人在里面，但屋外发生什么她是一清二楚的，知道华晏清来，她看向陆衍。
“你去迎接华晏清。”
陆衍面色一变，“迎她做什么？”
萧菡微眯了眼，“男子汉大丈夫，赌局输了便输了，难道你要让在场的人都议论你是个输不起心眼小毫无担当之人？”
“我实在想不明白，母亲为何要给华家人发请帖。”
萧菡声音抬高了几分，“你心中作何思量是一回事，向外人表现出来的又是另一回事，这样简单的道理我同你说过多少遍，你还是弄不明白。”
陆衍争辩道“母亲这样想，别说是华家人，外人也都这样想，假惺惺给华家人递了帖子，再假惺惺对她以礼相待，实在是……”
“外人看不看得出来是一回事，我那请帖递不递是另外一回事。”萧菡不耐烦打断，抬手指向屋外，“你快去，若不是你无能废物，现在也没这么多烦心事。”
陆衍愤愤走开。
萧靖恒就坐在一旁，罕见没有在萧菡陆衍母子二人之间周旋，他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道“柳姨娘在大理寺自尽了，听说拆穿她计谋的人是华晏清，我倒没听说过华晏清也会医术。”
“现在知道了。”萧菡换了个舒服的坐姿，微眯了眼，“没想到她今日竟然来了，不知道是揣着什么目的，还是纯粹就来恶心人。”
别的不说，萧菡年纪越大，越来越在意自己寿辰了，她就想安安稳稳的开宴设席，给华家请帖也是不想让京城中人觉得她小器。
没想到华家别的人没来，她最厌恶的华晏清来了。
“真是凭白给自己找晦气。”
萧菡揉了揉太阳穴，又道“你结识的那些江湖客做的怎么样了？”
“昱央说，她还需要些时间。”
“昱央？”萧菡嗤了声，“是那个被华晏清砍断十指的江湖客？”
萧靖恒面色微变，应了声是。
萧菡道“你注意分寸，事情了解之后就尽快把那些人处理干净，你父皇最忌讳的，就是个江湖客扯上关系。”
“是。”
……
陆衍不情不愿的出去，不用他招呼华晏清，自有人上杆子去巴结华家的嫡女。
孙夜薇就站在华晏清身侧，二人有说有笑。
“上次的事我还未专门向县主道歉，实在是……”
华晏清神色淡淡，“不碍事，过了便过了，我也没放在心上。”
依着华晏清的身份和平日行事风格，走到哪都是众人注视的焦点，孙夜薇就非常自然的站在华晏清边上，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两是多要好的朋友。
华晏清也罕见的露出个笑，“孙大姑娘，我们去那坐吧。”
孙夜薇微微一愣，忙挽着华晏清的胳膊二人一同过去。
华晏清不介意在长帝姬府给足孙夜薇面子，毕竟今日一过，孙夜薇谁的关系都攀不上了。
“没想到今日是县主和华六公子来了。”
孙夜薇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华亦衡身上，轻轻掩唇笑笑。
她的婚事有了打算，可她妹妹的婚事还没有着落，华家的几个未婚配的男子都是好的，她自然要帮孙夜澜观望观望。
华晏清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应孙夜薇的话，转而说道“有段时间没见过谢家三公子了，孙姑娘今日可看见他了？”
孙夜薇闻言一怔，没想到华晏清会提起谢居尘来，旋即紧蹙着柳眉。
她打心眼是看不起谢居尘的，哪怕没有前段时间在书院弄虚作假的事，她也不会高看谢居尘一眼。
同类相斥，他们两个都是费尽心思想靠婚约水涨船高，但孙家比谢家可强太多了。
“我今日没看见他……”孙夜薇视线环顾了一周，摇了摇头，“现在谁提起他来都能想到他在白鹿书院做的蠢事，更何况谢家现在也……长帝姬都不一定递过去请帖呢。”
萧菡请帖都给华家人递了，怎么可能不给谢家递。
更何况谢居尘自己都在醉玉坊说了。
“七妹。”
华亦衡在不远处轻唤了声，姜熙也笑吟吟站在她身侧。
二人只想叫华晏清，目光有意略过孙夜薇。
孙夜薇自然察觉到，若是往常，她定然要去硬蹭关系的，但她似乎是有些畏惧姜熙，便松开了挽着华晏清的手。
“县主，我妹妹还在那，先过去了。”
待华晏清点头，孙夜薇便向另一边走去了。
还未开席，长帝姬府的花园众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孙夜薇想到凉亭附近找孙夜澜。
孙夜澜独自一人吃着点心，眉宇间带着满足，看孙夜薇来，喜滋滋唤了声“姐姐”。
孙夜薇神色一下软和下去，坐在孙夜澜身边，道“华六公子被姜熙看得紧，你没机会了。”
“啊？”孙夜澜微变脸色，当即便放下点心，“那怎么办啊。”
孙夜薇轻笑了声，“孙家有我一个，你日后想嫁谁不是嫁，到时候不是我们费心思攀关系，而是别家来巴结我们。”
孙夜澜眼睛亮了亮，环顾四周，见周围没什么人，压低声音说道“姐姐是要当太子侧妃了？”
即便是她不聪明机灵，也知道这种话不能让人给听见，若是传到某位耳朵里，什么如意算盘也都打空了。
“侧妃？”
孙夜薇眸光微暗，指尖轻点桌面。
“没了华晏清，正妃的位置我也不是不能想。”
顿了顿，她又看向孙夜澜。
“孙家能出小姑一个皇后，自然也能出第二个皇后。”
“姐姐。”
孙夜澜起身，余光不断打量着周围，生怕方才孙夜薇野心勃勃的两句话被人听到。
“这人多口杂，姐姐还是小心为上。”
孙夜薇不以为意，“我有分寸。”
孙夜澜轻叹口气，转而说道“可华晏清不过是嘴上说说，谁知道她心里是作何想法，若是她最后真的被封为太子妃嫁入东宫，我们也不能有什么说辞。”
这话说到孙夜薇心坎上，沉默良久，她才道“我心底倒相信华晏清不会是言而无信之人，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她若是言而不信，岂不是叫我白高兴一场？”
孙夜澜道“姐姐打算怎么做？”
“要是华晏清成亲，自然就没有这些顾虑。”
孙夜薇喃喃自语。
“可现在除了太子殿下，还有谁能和华晏清相配。”
孙夜薇脑海中把能想起的京城公子都过了一遍，华家现在如日中天，华晏清还被封为县主。
根本没有合适的人选。
若是有，她便打定主意要尽全力撮合，只有华晏清嫁了，她才能放下心来。
“姐姐。”孙夜澜蓦地出声，眼睛亮了亮，“我倒想起来一人，和华晏清相配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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