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青野缩在卧室的墙角,警惕不安的瞪着床上的‘人。’
他不确定的问：“你...是人是鬼？”
夏莱浑身赤.裸，懒洋洋的趴在大床上,听到这话，他缓缓转过脸，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一字一顿地说：“都不是，我是猫。”
深灰被褥衬的他皮肤宛如牛奶肌，在明亮光线的照耀下显得光滑剔透,微微拱起的肩胛骨连接凹进去的腰线，顺着臀部流畅而下，漂亮紧绷的肌肉仿佛给这具身体增强了蓄势待发的爆发力，丝毫不显得羸瘦脆弱。
牧青野略显慌乱的避开眼，皱眉道：“你先把衣服穿上。”
夏莱从床上坐起来，重点部位敞露无遗,牧青野无意识晃到一眼,顿时吓得神色微变,心里惊骇的别过脸。
——原来猫的那地方这么壮观的吗？！
夏莱光脚踩着地板，大大咧咧的迈到他跟前,牧青野正好转过脸,那东西差点甩到自己脸上。
他眼里浮出一丝尴尬,随后忍不住羞愤道：“让你穿衣服,没让你乱晃。”
“哦。”
夏莱在他面前蹲下，黑棕色的尖耳竖的笔直，那双清澈的蓝眸幽幽转了转,深咖色短发衬的他肤色似白瓷，有点晃眼，不太健康。
他奇怪的问：“衣服在哪儿？”
牧青野脸颊微微有点发烫，推开夏莱从地上站起来，从衣柜里找了条内裤扔过去。
“新的。”
夏莱接过来在身上比了比，如实说：“小了。”
牧青野被迫又瞄了眼他的尺寸。
——听说暹罗猫最开始是从泰国来的，难道泰国人的xx都这么惊人么？！
当然这点他无从求证，只能默默从衣柜里找出一件大学时候的t恤和休闲短裤，眼神飘忽的递给站在旁边的夏莱，“先穿这个。”
夏莱哦了声，接过来套在身上。
见那具没有白花花的身体终于套了衣服，牧青野总算有心情和这...不明生物谈谈了。
他现在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狐疑的问：“你是花胖胖？”
夏莱摇了摇头，不肯承认这个名字，执着的说：“我是夏莱。”
“......”牧青野扶额，无奈道：“行，我换个说法，你是平时跟我住在一起的那只猫？”
夏莱嗯了声，又追加着说：“不止住，我们还睡一起，你帮我洗过澡，我也帮你舔过”
“停！”
牧青野脸色爆红，立马沉声喝止，须臾，他咳嗽两声，掩饰住眼里的羞愤，故作淡定道：“这些不用说。”
夏莱坐在他脚边，乖乖哦了声，合上了嘴。
牧青野沉默片刻，又问：“你是猫的话，那为什么又会变成人？”
“我也不知道。”夏莱摇摇头。
牧青野不解道：“那你这次是怎么变成人的。”
夏莱不答，幽蓝的眼睛盯了他一会儿，才说：“我看你很难过，就...特别想变成人陪陪你。”
“然后等我反应过来，已经变成人了。”
牧青野沉吟片刻，“那你以后都是这样？还是有时间限制？”
夏莱身子探前，嫩滑的脸颊在牧青野小腿上亲密的蹭了蹭，“不知道，都行。”
“你！”牧青野赧然的把腿抽出来，严肃着脸说：“既然变成人了，以前的那些事都不能做！”
夏莱眼睛一亮，“是猫就可以吗？”
牧青野冷冷道：“猫也不可以。”
“哦。”夏莱失望的应了声，眼里苦恼的问：“亲亲行吗？”
牧青野双手交叉抱臂，言辞冷厉的拒绝：“不行！”
“那舔？”
“更不行！”
牧青野神色一僵，这人难不成是个变态？
夏莱炙热的目光望向他胸口，又缓缓下移，倏地定在那个难以言喻的部位上，心不在焉的问：“哪儿都不行？”
“......”
牧青野无言半晌，突然伸手扯住他尖尖的猫耳，阴恻恻道：“你如果发情，我给你找只母猫，别在我身上泻火。”
话音刚落，本来温顺的夏莱突然生气了，清澈的蓝眸里萦起怒火，唰地一下扑到牧青野身上。
如果是猫的形态，牧青野还能接得住，现在一个大男人这么压上来，跟座巍峨大山似的，牧青野还没能有反应，就被毫无反击之力的按倒在床。
“喂！”
察觉到温热的身体压在自己胸口，牧青野脑子快炸了，立马伸手抵住他的肩膀，语气冰冷道：“起来。”
夏莱不仅没起来，伏身亲了亲牧青野的侧脸，眸光幽深，沙哑地说：“不要母猫。”
牧青野擦了擦脸颊，下意识反问：“那你想要什么？”
夏莱不答，压着牧青野的双手，小声凑近他耳边，低沉地说：“你。”
怕牧青野没听清，他还特地重复了遍。
“想要你。”
牧青野脑子里第一反应起来的竟然不是品种，而是那瘆人的尺寸问题。
真的......没救了！
他一口老血咽回喉咙里，沉声说：“我不喜欢你。”
“再者我不搞人.兽。”
夏莱眼里疑惑，“你不爱搞人.兽，那为什么你跟姜迟做的时候，让他戴猫耳朵和猫尾巴。”
牧青野眼里一怔，反应过来后，才明白他说的是以前的‘牧青野。’
不过说起这个，他忽然想起什么，又问道：“你以前就有这些意识了？”
夏莱沉默许久，才说：“一年前有的。”
牧青野思绪百转，也就是在自己穿来之前，但这也不对啊，他怀疑的问：“那你怎么知道，我和姜迟做过？”
听到这话，夏莱脸色骤然阴霾，悄悄嗫喏了句，“不是你。”
他声音小，牧青野没听太清，刚想问，夏莱的声音已经先一步响起。
“我在记忆里看到的。”
牧青野大致明白了，也就是说刚开始的花胖胖只是一只猫，一年前，才有了夏莱的意识。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他急忙把夏莱推开，拿过手机，看到来电显示，心里顿时沉重下来，喊了声，“妈。”
对面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哭过，嗓子嘶哑，默然许久后，才说：“你爸让你回家一趟。”
“你跟姜迟的那些腌臜事，我们都知道了。”
牧青野轻轻嗯了一声。
牧母没挂电话，牧青野静静等待她的下言，过了很久，她才语气复杂的说了句。
“你真......真的太让我们失望了。”
说完，就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牧青野叹了口气，从床上坐起来，起身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本来打算就这么出门，想起什么，还是倒回来戴了个帽子和口罩。
夏莱跟出来，“我一起去。”
“算了吧。”牧青野无奈的说：“你跟着去，我爸恐怕今晚真的会要了我的命。”
夏莱眼里阴鸷，脸色难看，问道：“你爸要打你？”
牧青野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干嘛，你还想打我爸啊！”
“乖乖在家里呆着，我晚上回来。”
听他说‘家’，夏莱的表情瞬间缓和，如同是一只顺完毛的猫...额，就是一只猫。
牧青野站在玄关穿好鞋，见夏莱没再吵着跟上来，这才放心的关好门走了。
*
在路边停完车，牧青野直接进了老旧的小区。
停在二老的防盗门前，深呼吸了几个来回，这才敲响了门。
里面很快响起脚步声，眼眶通红的牧母，神色憔悴的站在门口，见到牧青野的身影，她先是瞪着眼想发火，后面又陷入了深深的无力和悔恨之中，长长叹完一口气后，才让在一边，“进来吧。”
“嗯。”
牧青野其实打算瞒他们一段时间，但他父亲是在职学校的退休教授，自己一出事，学校肯定要来打招呼。
而且能瞒一时，也不能瞒一世，既然最后都要知道，那倒不如提前承担后果。
牧父穿着藏青的棉质睡衣，身形干瘦，睡衣穿着空荡荡的，一双威厉严肃的眼睛曾是牧青野小时候的噩梦。
牧青野走到他跟前，平静地喊了声，“爸。”
“别喊我爸！”
牧父满是褶子的脸上酝酿着狂怒，他撑着沙发扶手站起来，什么话也没说，直接甩了牧青野狠狠一耳光。
“跪好。”
牧青野顶了顶麻木的脸颊，沉默的跪了下来。
牧父拿起搁在旁边的红木拐杖，一下一下、重重的打在牧青野后背，一边打，一边恨铁不成钢道：“混账东西！”
“我们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别打了！”牧母看着牧青野额头的冷汗，有些心疼的说：“再打人都要被你打废了。”
牧父一把推开她，怒吼道：“你现在还惯他！这么对待自己的学生，他还是个人吗？”
“要是早知道你是个畜生，当初生下来就该打死你！”
牧父半点没留情，每一下都是锥心的痛，牧青野脸色微白，紧咬牙根，硬生生受着，直到最后，整片后背已经麻的仿佛连痛觉都没有了，牧父才气喘吁吁的停下动作。
他丢开手里的拐杖，胸闷难受的一阵重咳，牧青野站起身，想帮忙抚下后背。
牧父打开他的手，年迈的脸上升起疲惫和无奈，“滚吧。”
“我没你这个儿子。”
牧青野垂着眼，小声道：“对不起爸，是我不孝。”
牧父冷冷的瞪向他，克制住心里的怒意，语重心长的说：“别跟我道歉。”
“你最该道歉的是那孩子，我们这一家都是罪人。”
牧青野几不可见的点点头，“我知道。”
牧父脸色灰白的靠在沙发上，摆了摆手，“出去。”
“以后我不想看到你。”
牧青野不言，站立半晌，看了眼牧父冷硬的神情，转身默默的出了房门。
牧母追出去，在后面不放心的叮嘱：“你背后的伤先去医院看看，等你爸消完气就好了。”
“嗯。”牧青野应了声，“妈，对不起。”
牧母拼命憋着的眼泪还是没忍住滑下来，牧青野想上前，牧母慌乱推着他往楼梯口走，紧紧捂住嘴，压抑着哭腔说：“回去吧。”
“回去先好好休息。”
“......”
牧青野努了努嘴角，最终什么话也没说，缓缓下了楼梯。
还没回到停车的位置，远远看到白色的车身上，有人用红色油漆在引擎盖上大大写了变态二字。
两面的车窗玻璃也被敲碎，座椅上全是些碎掉的玻璃。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太懂不洁的概念，牧青野这种情况也不知道算不算，算不洁的话我在这个世界开始的时候标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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