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世界五(1 / 1)

春福睡得迷迷瞪瞪,意识朦胧的时候,他好像做了个梦。

梦里他回到了现代,正倒在电脑桌上,这是他穿越的前一晚。

桌上放着堆满烟头的烟灰缸,还有一桶没有吃完的泡面,面条已经成糊了,看着有点恶心,亮着的电脑桌面上还停留在码字的页面,

他还没看清写的是哪本,后面就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

“眠眠。”熟悉的声音如同一条爬上后背的毒蛇,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森森的寒意。

沈听眠不敢回头,当发现那人已经走到了身后,他脑子里的神经登时像是突然被蛰了下,下意识地从办公椅上站起。

“你怎么了?”

余光瞥到一截月白的袖摆,他心里一怔,强忍住惊颤,回头看了一眼。

柳不辞摸了摸他的脸,神色温和道:“留这么多汗,吓着了?”

沈听眠心有余悸地摇了摇头,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当然是跟着你回来了。”柳不辞搂着他的腰,细细密密地亲吻着沈听眠的发间。

沈听眠惊魂未定,靠在他怀里一言不发。

“你在想什么?”

柳不辞有些凉的薄唇已经吻到了脸颊,沈言亭抬眼,神色怔忡地看着这人的眉眼。

不一样。

他不是陆闻昔。

沈听眠心里的大石头落了下来,他紧紧抓着这人的衣襟,为了寻求现在是否真实,他垫脚,主动凑上前。

就在两人只差一点就唇齿相贴时,沈听眠心里忽然想起了什么。

他猛地推开柳不辞,冷声质问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柳不辞笑而不语,只安静地看着他。

沈听眠后退两步,神色狰狞地吼道:“我说你刚才叫我什么!”

听到这话的柳不辞面上的笑意更甚,那双深邃的黑眸里如同藏着危机四伏的旋涡,一不留神就将人的心魂给吸了进去。

“眠眠啊。”他勾起嘴角,那张陌生的脸突然发生了变化,刚刚还站在跟前的柳不辞,依然变成了陆闻昔的相貌,独独那温柔又虚假的笑面还挂在脸上。

沈听眠陡然从梦中惊醒,大汗淋漓地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还是春福,也并没有回去。

这里看不见光线,黑漆漆的,只能大概辨清是间封闭的房间。

春福摸索着从地上站起来,在脑子里喊了声000。

000没有回应,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他只能凭着感觉来到了门边,刚想推,房门却从外面被推开了。

刺眼的强光刺激得眼球酸涩,春福眨了两下眼睛,发现来人是个保养极好,锦罗玉衣的美貌妇人。

春福稍稍皱眉,心里猜测这妇人的身份。

当看清春福的脸后,那妇人眼里有点惊讶,侧过脸同身后的老嬷嬷问道:“是他吗?”

“是不是抓错了?”

许是听出她话里的质疑,那老嬷嬷很是肯定地说:“夫人,千真万确,嫡少爷的夫郎就是此人。”

妇人重新看向春福,瞥见他那黝黑粗糙的脸时,她拿着丝帕,有些嫌恶地掩住鼻尖,话里嘲讽道:“他怎么找了个乡野村夫。”

听完对话的春福,已经猜到了两人的身份,但面上没露出异样,装作一脸警惕地盯着他们。

妇人一脸深意地盯着春福,问道:“你唤春福?”

春福摇了摇头。

妇人看了眼那老嬷嬷,眼里很是狐疑。

老嬷嬷面色焦急,上前骂道:“你这贱蹄子胆敢欺瞒夫人,我们可是问过村子里的人,就在你家附近抓的你,你不是春福,还有谁是春福!”

春福表情平淡道:“你都说了,是他家附近抓的我,又不是在家里抓的我,你怎么敢保证我就是春福?”

老嬷嬷没想到他会不认账,心里有点慌,朝那妇人道:“夫人,这小贱蹄子嘴硬得很,要不我们用点小手段,让他自己招出来。”

那妇人既不说话,也不动作,老嬷嬷当她是默许了,招呼后面的几个丫鬟走上前,准备把春福给架起来。

春福心里冷笑,一动不动地等着她们靠近。

那老嬷嬷平日里耀武扬威惯了,刚走到春福跟前,就是迫不及待地一巴掌给落了下去。

春福可不会怕她,直接抓住那嬷嬷的手腕,把人狠狠给扔在了门框上。

“啊!”

老嬷嬷被撞到后腰,惨叫了一声。

那两个丫鬟见状,也跟着想扑上来,但都有点被春福的冷眼吓退。

“我不是春福,你们认错了。”春福盯着站在不远处的妇人,直截了当道。

那妇人轻轻一笑,“你这么百般否认,倒让妾身有些相信了。”

春福心里有点没底,这于夫人不同于寻常小妾,这位明显是有段位的,不然这些年在柳府的地位也不会位同主母,要不是出生实在是差了点,那位柳老爷恐怕早就把这位于夫人提为正妻了。

“信不信随你。”他推开挡在跟前的丫鬟,大步往外走,还没走两步,就被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仆给拦在了原地。

“夫人强扣在下一介草民留在府里,不知是何居心。”

春福面上平静,心里却有点烦躁了。

他猜到于夫人这么急把自己抓来,恐怕是想利用自己来要挟柳不辞做什么。

“你不必对妾身怀有这么大敌意。”于夫人柔声笑道:“只是听闻不辞在乡下娶了一门亲,身为他的长辈,妾身从小看着他长大,突然就在外面成了亲,妾身实在放心,所以才派人把你请到府里来看看。”

春福惊讶于这位夫人的脸皮竟然如此之厚,他看着于夫人无懈可击的笑面,心里的万千言语只剩下两个万能的语气词,能完全表达他此时此刻心里的想法。

呵呵——

春福波澜不惊道:“夫人既然派人去抓我,那想必也听说我之前做过什么事吧?”

于夫人脸上笑容微僵,她这么警惕的人,不可能不派人去调查春福的来头,也正是因为调查了,所以她才对柳不辞竟然娶了这种粗鄙之人感到震惊,没见到这人之前,她以为柳不辞这夫郎相貌出众,身段柔美,所以才哄得那心机城府极深的柳不辞动了凡心,但当看到这人后,于夫人更琢磨不透柳不辞的想法了。

她拍了无数娇滴滴的美人想安插在柳不辞身边,但无一例外,都被他明面上找不到任何错处的打发了。

莫非,这柳不辞不是不近美色,而是近的‘美色’有点特别?

她正猜疑的时候,春福沉稳的嗓音不疾不徐地响起。

“当时他跌下山崖,被我所救,我见他生得俊美,所以强逼他娶我为妻。”

“成亲后,我日日好赌,夜不归宿,他被我逼得去了县城教书,挣来的几个钱都被我要么抢,要么偷,霍霍进赌坊里了。”

春福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对面于夫人的脸色。

她面上并无异样,相反还状似宽慰地说:“但听说你最近几个月已经金盘洗手了,不辞对你的态度也改变了许多。”

“这些都是外人眼里的。”春福摆了摆手,一脸不屑道:“他要真喜欢我,为何不带我回京城。”

“还不如嫌弃我的身份,耽搁他娶京城里的美娇娘。”

他话里多了几分抱怨的火气,“我要是知道他是柳家的嫡少爷,说什么也得跟着他进京城,没想到他偷偷跑了,半个子都不剩家里,我连上京城的路钱都没有。”

于夫人耐人寻味道:“那既然请你来了京城,你刚才为何想走?”

春福不见惊慌,镇定道:“你们又没表明身份,我怎么知道你认识柳不辞。”

“既然你认识他,那赶紧带我去找他吧,既然他家底这么丰厚,那我在这么也得跟着沾点光。”

他眼里流出了几分贪婪,周围的那些丫鬟和家仆都面露嫌弃,于夫人则是意味深长地盯着他,幽幽问道:“你以为说这些话,就能瞒过我了?”

春福心里一紧,暗忖这人还真狡猾。

“我可没瞒你。”他环顾了圈院子,一脸贼兮兮地笑道:“毕竟,你现在可是我的恩人。”

“您放心,等我住进来,一定好好孝顺您。”

于夫人笑脸渐渐收了起来,话里刻薄道:“你算个什么东西,还妄想住进来。”

她耐心被春福耗尽,也不想再同这人纠缠下去。

“来人!”

于夫人瞅了眼那几个高大的小厮,“把他给我看好。”

“哎!等等!你不带我去找柳不辞吗?”春福见她想走,急忙喊道。

于夫人面色铁青,头也不回地出了院子,撑着腰的老嬷嬷恨恨地瞪他一眼,也赶紧跟了上去。

家仆过来想抓春福进去,他退了几步,避开那些人的手,故作轻松道:“我自己能走。”

快进屋的时候,他又不放心的回过头,问:“管饭吗?”

“我看天快黑了。”

回应他的只有砰地一声巨响,房门被重重地关上,屋子里又重新变得暗不见光。

春福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地在角落里靠着墙坐下来。

这些人关他也就算了,连个榻都不准备一张,晚上也不知道睡哪儿。

这一坐就是半个多时辰过去了,外面的天色好像暗了下来,春福腰酸背痛地站起身,想开门,发现外面已经上锁了,他又走到窗边,同样推不开。

肚子里传来饥肠辘辘的怪响,他忍不住踢了两脚紧闭的房门,喊道:“喂!给我点吃的!”

外面万籁俱寂,没有任何声音,春福心里暗暗古怪,他摸黑在屋子里走了一圈,摸到了一把布满灰尘的椅子。

“有没有人!”他不放心地又喊了遍。

没听到有人回应,春福也不敢再开口了,怕节外生枝,把人给招来了。

他快步走到窗边,举起凳子,干脆利落地往窗门上砸去。

但哪曾想,就在此刻,变故横生。

锁着的窗户猛地被打开了,春福收不住劲儿,那把椅子势如破竹地朝那人迎面砸去。

“……”

硬物击打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春福神色呆滞地丢了椅子,往窗外看去,发现一个黑衣男子在地上晕了过去。

一不小心担上人命的春福有点犯怂,小声问道:“你……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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