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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1 / 1)

人的记忆和情感可以划分为好几种程度,某个时间点来临会瞬间转化为时间段,偶尔淮轻在想,从情绪到思绪,迈过这一道坎到达现有的阶段,居然是另外一种心情,熬过来,挺不容易。

酒吧音乐缓慢而绵长,酒精挥发在空气中不浓不烈,恰到好处的让人陷入朦胧醉意中。

察觉到自己反应过度,淮轻躲避似得下意识后退,却被高脚凳绊住,略有狼狈的坐了下去。

心下沉的坠落感使他短暂晕眩,多种情绪席卷而来。脑海中的想法冒出后,又被他瞬间抑制。

可能只是......长相像似而已。

周月烊往吧台上扔了一小块白毛巾,以便擦拭洒落的酒水,随即不动声色的将目光收到镜片之后,悠悠地说道:“小淮同志酒量不行啊,展,赶紧带回去歇着吧。”

看淮轻拿手遮住脸,仇展愣神半秒,剑眉挂满疑惑凝重的蹙在一起:“是大桥村逃跑的老k和假刘旺,你认识?”

“怎么会?”淮轻偏头躲开仇展视线,朝周月烊点头致歉:“有点不舒服,添麻烦了。”

“仇展唯一能拿出手的厨艺就是醒酒汤,欢迎下回再来。”周月烊慵懒的朝仇展抬起下巴,毫不客气的赶人:“退下吧,小舅能帮的只有这么多,过会儿我这小场子也会堆满人,没功夫招待你们俩。”

仇展没再多说,收好手机,一只胳膊揽住淮轻后背将人扶在自己肩膀处。

见了鬼。

仇展敏感的直觉告诉他淮轻一定有所隐瞒,可惜,有些事他连问都不知道从何问起。

他明白两人之间现在这种玻璃似得情感来源于‘好感’,这个好感不是男女之间,而是同性间相互吸引的荷尔蒙在作祟。

正因为如此,他不能也不会跨出那一步。心灵上满上就好,他这般,淮轻亦如此。

——

挺久没喝这么多了,淮轻想。

实际上他酒量不错,从小跟着淮岩吃过大大小小无数场饭局,喝酒已经成为日常生活中一件不可缺一的事情。

有时候朦胧的醉意让不停转动的大脑能放松片刻,反倒是解决心里压力的好办法。

仇展按照导航将车开到名豪庄园,车内静谧,两人一路无言。直到看见熟悉的建筑物,淮轻软趴趴把额头抵在车窗上,似是低喃的询问道:“今晚留下吗?”

“你希望我留下吗?”仇展看着车库门缓缓升起,淡淡问道:“你想以什么理由让我留下?”

淮轻轻哼一声:“房子太大,一个人住比较寂寞。”

“今天算了。”仇展回绝。

淮轻点头,等仇展把车停好,磕绊的下了车:“那送我上去吧,你等会儿把车开走。”

顺着车库电梯上楼,与之前一样,淮轻指纹解锁后摸索的开了门厅大灯。

可能是酒后太过放松,淮轻故意使坏,揽着仇展健硕的腰身不放手,人畜无害的笑道:“都进屋了,顺带送我回房?”

仇展俊脸表情凝固,看不出欢喜。

淮轻漂亮的脸蛋似乎还带着一张面具,这种略带挑逗的语言轻而易举便能说出口,一瞬间,仇展心烦的别过头,稍微使力想把淮轻推开:“我先走了。”

“别啊。”淮轻攥住仇展手腕,迷离的眼神逐渐对焦,他将自己鼻尖与仇展的相抵:“生气了?”

怎么可能?

仇展双唇紧紧抿在一起,胸膛起伏,没有作答。

“算了......”淮轻没在坚持,苦笑一声,松开仇展往后倒退几步:“不喜欢就说不喜欢,冷着一张脸给谁看呢?”

眼看着淮轻有摔倒的迹象,仇展蹙眉,考虑要不要好人做到底,还没反应过来,一道橘色的身影闪电般的冲到门厅处,伴随一声尖锐的猫叫,让两人同时看了过去。

招财双目瞪圆,前爪铺在地上撅起屁股,高翘尾巴,扯嗓子连连嘶吼了好几声。

淮轻扶稳墙壁,慢了半拍:“艹......”

“怎么了?”仇展跟着头皮一凉。

淮轻没时间回答,带着一身酒气奔到了客厅。

招财大人的饭盆里空空如也,除了满地猫毛只有残破不堪的玩具。

两天没回家,淮轻把招财大人忘了个一干二净。

仇展跟到客厅,看清楚状况后扶额,又好气又好笑:“猫粮呢?”

“在厨房。”淮轻清醒过来,转身找招财的胖身影。

招财蹲在不远处,叫声中充满哀怨,橘色的毛发显得黯淡无光,两耳竖起,在委屈的诉说自己多么饥饿。

“乖。”淮轻走过去,想要抱它。

招财立马起身,躲到了更远处。

眼瞧着人猫要上演一出苦情戏,找出猫粮的仇展疾步走来,打个响指:“猫粮在这儿。”

听到熟悉的塑料声响,招财扭着小步伐冲到仇展身边,两爪抱住仇展的脚嗷嗷叫。

饿过头的招财吃的狼吞虎咽,淮轻和仇展四目相对,不知是谁先笑出声,两人之间短暂存在的陌生消失殆尽。

“过来。”淮轻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头有点晕。”

仇展泄气,妥协的坐了过去。

淮轻把自己头枕在仇展腿上,闭上双眼:“手法怎么样?会按摩吗?”

空荡的房子这会儿有了些生气,仇展手指力度正好,替淮轻按摩了片刻,才犹豫不决的问出心里憋了半天的问题:“你刚才,为什么会有那么大反应?”

“你指什么?”淮轻舒服的换个姿势。

“你见过郭长全?还是说......你认识他?。”仇展捏住淮轻下颚,让他睁眼看向自己:“你可以不回答,但我想知道。”

“不认识,比较眼熟,应该之前在哪里见过。”淮轻顺势握住仇展的手,借着这个姿势咧嘴笑道:“所以你生气,是因为我刚才对你避而不答?”

“这个问题之后再说,先把案子解决吧。”仇展困得眼皮发酸,也不再坚持,环顾四周:“困,客房是哪间?”

淮轻翻身坐起,抻个懒腰。

客房在楼上,整洁干净铺着洗好的被褥,面积比仇展的卧室大了起码十平左右。淮轻翻出睡衣,扔在床上:“我在隔壁,你想过来的话......随时欢迎。”

仇展在淮轻别有他意的注视下平淡地扯扯嘴角:“算了,心有余而力不足。”

淮轻满脸听你胡扯的表情。

仇展也只是眯眼一笑,伸出手指抬起淮轻下颚,用力在他唇上嘬了一口,满足道:“时候未到啊,宝贝。”

吧唧声响过后,原地只留下淮轻回味那声‘宝贝’,而始作俑者已经大咧咧的进了浴室。

水声隐约传来,片刻,淮轻闷笑一声,转身出了客房。

他没有回屋,而是进了书房。

书房墙壁装修成镶入式书柜,从上到下陈列着几百本书。靠窗的书桌上还有翻开的资料和文件,笔记本电脑黑着屏,淮轻打开书房空调,坐到了牛皮椅上。

他没有看书的心情,桌面有些凌乱,他刻意叮嘱过钟点工,家里唯一不用打扫的地方就是书房。人都有自己的舒适圈,淮轻有事没事喜欢一个人窝在这里,哪怕什么都不做,也可以放松的沉默一整天。

桌上摆着一盆小多肉,正顽强生长,淮轻拿食指轻轻点在多肉暴露的尖刺上,感受指尖隐约传来的痛意。

不久前,周月烊的话就这么悄然无息回想在脑海。

“那我也抱歉了。”周月烊捏住手里的银.行.卡,动作柔缓的还给淮轻:“你想知道的,我不能说给你。”

“因为仇展?”淮轻眼神毫不退缩。

“因为你。”周月烊勾起唇角,放下擦拭好的酒杯:“仇展三年前根本没发生过什么,出事的是你,而关于你的事我怎么会知道?”

“那我不勉强。”淮轻收好卡。

“我这个人说话直,希望你不要介意。”周月烊瞧着手里没活干,干脆打量起淮轻来:“别人的事我从不过问,何况我也没有通天本领,更不是什么神算子,花钱买答案罢了。淮轻啊......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来到仇展身边,你若跟他好我便什么都不说,你若是想借他找出你想要的答案,我奉劝你把握好度。不过脑的事只要不杀人放火怎么都行,走心的事......千万,不要做。”

“放心,我不会伤害他。”

“伤害和走心是两码事。仇展是我看着长大,他身上经历过的不比你少,每个人背负的痛苦旁人也不会懂。”周月烊边说,边点头:“别说,你和仇展能归为一类人。”

“指性取向,还是经历?”淮轻笑问。

“都有。”周月烊说着,眯起双眼,脸上挂满揶揄:“你们俩,发展到哪一步了?话说回来,就目前形式、两家人的状况,你们有点难搞啊。到底算兄弟还是......”

“同事。”

“得......你们自己说了算。”

这番对话不痛不痒,淮轻手指无意识敲着桌面,直到书房门被人推开才缓缓回过神来。

仇展披着满身热气,穿着淮轻找给他的睡衣毫无拘束的走进书房:“几点了,还不睡?”

“这就睡了。”淮轻起身,想到什么似得突然说道:“你小舅,刚刚有问我......”

仇展两臂环在胸前,挑眉:“他什么都想知道,问你什么了?”

“问我,咱们俩是什么关系。”

仇展瞬间语塞,甚至有些瞠目结舌。周月烊这个人居然八卦到这种程度?

“你呢......”仇展把话题重新抛给淮轻,心底丝丝麻麻划过一阵一样:“你怎么回答?”

书房的挂钟滴答作响,淮轻下意识心里跟着数节拍:“你猜。”

猜屁。

仇展咽口吐沫:“你不睡我先睡了。”

.

到底仇展没忍住,客房什么的扔在身后,舔着大脸挤到了淮轻被窝。关于刚才那个问题仇展没怎么往心里去,有时候一些关系还没到该确定的时候,就放任便好,纠结那么多只会徒增烦恼。

淮轻熄灭卧室台灯,困意袭来的同时又心痒的想抽烟。

“闹钟呢?”仇展揽着淮轻腰身,困得眼皮都睁不开,哼唧两声才打哈欠问道:“定好了吧。”

“嗯。”

黑暗中,只有两人沉稳的呼吸声。疲倦的身体陷在棉花般的床垫,所有的天马行空还未来得及幻想,一切都成了美梦。直到尖锐刺耳的铃声炸裂在黑暗之中,争分夺秒的睡眠被打破,仇展脑子还没做出反应,身体已经先一步翻身坐起,捞过电话接了起来。

“仇队!出事儿了!”普阳语气还带着一丝颤抖。

“怎么了?”仇展脑仁嗡嗡疼,仿佛有谁在他睡梦的时候拿锤子猛敲过。

“徐香桂,徐香桂跳楼了!”普阳缓口气,听声音他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我也是刚接到辖区派出所民警的电话,现在在过去的路上。这什么情况?我白天去探访的时候没察觉有什么问题啊!怎么好端端的跳了楼?”

“报案人是谁?”仇展抓一把头发,感觉浑身乏力。

“小区保安,夜巡的时候听到动静,过去一看已经跳楼了。”普阳几乎要抓狂:“现在五点多一点,刚跳没多久。目前不清楚是否有目击者。”

五点。

睡了三小时不到。

“通知常震和桃姐,我马上过去。”仇展挂断电话。

最近几天都没休息好,仇展肌肉酸痛,心烦意乱。

“怎么了?”淮轻睡眼朦胧,辗转翻身,将一只手压在脸下面,半睁着一只眼疲惫的问道:“谁的电话?”

“普阳。徐香桂跳楼了。”因为没休息好的缘故,仇展有些心慌,心脏跳动的厉害:“你再睡会儿,晚点直接去市局。”

淮轻没说话,伸手拽住仇展胳膊,示意他躺过来。

“我会请赵局下午来开会,或者你可以请个病假,再休息一天。”仇展俯身,深深叹息一口气,将脸埋在淮轻肩窝处,闷声说道:“真他妈想辞职。”

淮轻安抚般的拿手在仇展后背轻拍几下,安慰道:“别太愧疚,不是你的错。”

刘雨璇的案子还没破,受害者家属跳楼出事,这件事对仇展来说无疑是压力和打击。他作为专案组队长,案子一推再推,除了面临接下来赵学川严厉的指责之外,心理上这道坎是难以逾越的鸿沟。

他想到那天徐香桂在会议室的歇斯底里,难受的有点喘不上气。

“是自杀吗?”淮轻恢复一点精神。

“还不确定。”

仇展抬头,嘴唇摸索的找到淮轻唇角,讨了个不带任何情愫的早安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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