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星(1 / 1)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这个灾星!克死了你爸你妈,还有你奶奶和我大姐一家!”

喝的醉醺醺的钱大百摊在真皮沙发上,满嘴酒气、脸红脖子粗地冲端着碗冷饭的方蕴凝嚷嚷着:“你家有钱的时候全家都拿鼻孔看我,现在老子不计前嫌来照顾你,你就该感恩!现在除了我还有谁敢要你!别他妈吃了,去给老子把衣服洗了!”

瘦弱的方蕴凝站在墙角,红着眼,嘴唇发白,害怕地缩着身子,抱着碗的指尖颤抖着,只是稍微抬眼看了钱大百一眼,对方的怒气瞬间就翻了倍。

他随手抄起茶几上的酒瓶朝方蕴凝扔了过去:“你他妈的还敢瞪老子!”

酒瓶结结实实地砸在了方蕴凝腿上,砸的她一个趔趄,然后落在地上传来一声脆响,四下飞溅的碎玻璃把方蕴凝赤着的脚上划出了好几道血口子。

“唔……”方蕴凝疼的闷哼一声,却又立马咬住嘴唇,她不安地用余光看了眼钱大百,不出意料看见那个有些发福的油腻中年男人骂骂咧咧地从沙发上爬了起来,朝自己走来。

“真是反了你了,老子教训你你还敢不满!”钱大百走向如受惊兔子般瑟缩成一团的方蕴凝,将其一脚踹倒,接着重重的拳脚如暴风雨般击打在这个瘦弱的姑娘身上。

“舅舅,舅舅求求你别打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敢了……”方蕴凝努力地团起身体,护住脆弱的头部和腹部,哭喊着求饶。

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是打累了,钱大百才停下动作,最后踹了一下方蕴凝,又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指着地板上的一片狼藉凶道:“给我把这些碎玻璃扫干净了,然后洗衣服去!”

方蕴凝吃力地撑起身子,胡乱抹了把泪,唯唯诺诺地点头,顾不上浑身的疼痛,一瘸一拐地走进厨房去取扫帚簸箕。

“灾星!”钱大百啐了一声,长期被酒精腐蚀的身体稍微动几下就会感到疲惫不堪,他挪回沙发上躺下,开始闭目养神。

……

初秋的清晨,阳光和煦,微风阵阵,温度适宜,安静祥和。

华市高中高一十班班主任卞蝉玉正在晨读之前例行点名。

“方蕴凝。”没有回应,她又重复了一遍:“方蕴凝?”

“老师,方蕴凝今天没来。”底下有学生报告。

又旷课了?卞蝉玉蹙眉,这才开学一周,这孩子已经旷课两天了,今天要是再不来,放学之后真该去趟她家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回到办公室,卞蝉玉找出方蕴凝的入学资料,监护人一栏赫然写着舅舅。

“父母意外双亡么……”自言自语般念了一一句,她用指尖敲了敲桌子,继续看下去……

放学后卞蝉玉根据资料上的地址来到方蕴凝家,这是个地理位置和环境都挺不错的小区,看来她父母还健在的时候家境应该还蛮殷实。

以为是舅舅回来了的方蕴凝在听见门铃响后迅速打开了门,却看见卞蝉玉站在门口,一脸错愕:“卞,卞老师,您怎么来了?”

“如果你不旷课的话我就不会来了。”卞蝉玉有些生气,但当她看见面前这个瘦弱的女孩肿起的嘴角时,瞬间忘了来这的主要目的,她盯着方蕴凝的脸,讶异地问:“你的脸怎么了?”

方蕴凝迅速底下脑袋,语速飞快道:“没没什么,是我自己不小心撞的。明天我会去学校,我旷课的事要写检讨还是要处分我都接受。”说着就要关门。

卞蝉玉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的胳膊,却听见方蕴凝痛呼一声,吓得她立马就松开了手,但下一秒她就挤进门内,抓住方蕴凝的手,撸起袖子,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青紫。

“你这胳膊又是怎么回事?”卞蝉玉倒吸一口冷气,目光向下又看见她那双昨天被碎玻璃划伤的脚,心里顿时了然。

“你舅舅虐待你是不是?”卞蝉玉问。

“没,没有。”方蕴凝迅速抽回手,“是我自己不小心。”

卞蝉玉蹙了蹙眉,面前的孩子在说谎,这些青紫的位置怎么可能是自己撞出来的。

她曾经也有过一个孩子,只不过一场事故夺走了她孩子和丈夫的生命,如果她的孩子能平安长大,现在也是该上高中的年纪了,体内复苏的母性和教师的职责让她再次拉住方蕴凝:“走,去医院。”

一听见医院两个字方蕴凝立马排斥地挣扎起来:“我不去医院!”

“你伤成这样,不去医院检查一下怎么行。”毕竟是十六岁的少女,虽然瘦弱,但挣扎起来力气也不小,让她拉的有些吃力。

“我说了我没事,我不去医院!”方蕴凝拒绝到,情绪越发激动起来。

“如果你现在不和我去医院,我就在你家一直等到你舅舅回来,让他和我一起送你去。”卞蝉玉松开她,板着脸说。

听见卞蝉玉搬出了自己的舅舅,方蕴凝的身体一僵,语调都带上了哭腔:“我和你去,卞老师求你别告诉我舅舅。”

卞蝉玉点头,出小区后带着方蕴凝打了辆车,直奔医院。

……

袁梓榆此刻正和小扫走在医院大门前,今天接了个小委托,正好就在晏珩住的医院附近,处理完之后发现时间还早,小扫就提议顺道过来看看他。

就在这时一辆出租车在他们面前停下,从车上下来一个瘦高的中年妇女和一个驼着背,看起来十分自卑又有些神经质的少女。

当她们经过的时候两人不约而同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怨念。

小扫拉了拉他的袖子:“先生,那个女孩……”

袁梓榆拍拍他的手,然后走到卞蝉玉面前,扫了眼跟在她身后的方蕴凝,少女的后背立马像被毒蝎蛰了下般传来一阵刺痛,她下意识地往卞蝉玉背后缩了缩,以躲避他的视线。

袁梓榆并未追着她不放,他收回视线,递给卞蝉玉一张事务所的名片:“我是驱魔师,如果最近遇到什么灵异事件,请和我联系。”

卞蝉玉看着面前这个俊秀的青年,总觉得此情此景就像是一个拙劣的诈骗现场。

虽然想说自己不相信这些神神鬼鬼的玩意,可是青年身上仿佛有种让她无法拒绝的气场,尤其是当他那双勾人的凤眼落在自己身上时,心脏猛地一紧,就像突然被什么狠狠抽了一下。

她犹豫着看了看名片纯白底色上面用烫金字写着的“梓榆事务所”几个字和底下的一串地址、电话号码,最终还是接过了名片。

袁梓榆看着她把名片放进包里,这才满意地看着她们的背影匆匆消失在医院门诊大门内。

……

“蠢晏珩,我带先生来看你了哦。”小扫在晏珩的豪华vip病房门前探出了头。

方才还在纠结要不要给男神打电话的晏珩立马来了精神,还未见到人就乐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他示意一旁的陪护先出去,然后一翻身从床上坐起来,看着走向自己的袁梓榆傻笑着说:“我刚还在想你呢你就来了,真是心有灵犀。”

“刚好在附近有委托,结束了就顺便来看看你。”袁梓榆在他身旁坐下:“怎么样?还不能出院吗?”

晏珩抻了抻胳膊腿说:“基本没问题了,就是身体还有点乏,总想睡觉。我都说不用住院了,但是我爸妈硬是不放心,非要让我住到完全康复。”

“嗯,看着气色是好多了,不过再调理调理也是好的。”虽然他的双颊还是有些凹陷,但面色总算是不那么苍白了,对于一个被魑魅吸食了大量精气的人来说,晏珩的恢复速度也的确快的惊人。

“哦对了,你还记得画展那天我给你看的那副《钟情》吗?那幅画原本就是我为你画的,准备画展结束后再给你送去事务所,但没想到我居然会因为营养不良昏倒,等我出院了再把画给你送过去好吗?”对于自己昏迷的那段时间,晏珩一直都觉得挺莫名其妙的,虽然自己小时候身体不好,总是生病,但自从容易撞邪之后体质就突然好了起来,连感冒都不再得过,从这点看来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虽然他心里认为这次的事不单是营养不良那么简单,但众口一词,虽心有怀疑也只好作罢。

——只是这期间他隐隐记得自己好像做了个梦,一个有袁梓榆在其中的幸福的梦。

“嗯。”袁梓榆轻轻应了一声,然后说:“晏珩,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这是男神第一次主动对自己提要求,晏珩当即应允:“好啊。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以后你不许再画我的画像。”袁梓榆说。

“啊?”没想到他会提这样的要求,晏珩有些不明所以:“为什么啊?你不喜欢我给你画的画吗?”

“喜欢。”袁梓榆不擅长说谎,也不知该怎么解释,只能含糊其辞道:“正因为喜欢,我才希望你不要再画了。”

男神有事瞒着自己,而且和那副画甚至和自己这次昏迷有关系,但他不想说,晏珩也不愿强迫他。

他摸了摸袁梓榆头顶细软的黑发,微凉、顺滑,就像上好的绸缎,和他意料之中一样好得不得了的手感,叫人上瘾。

“你不让我画我以后就不画了,不要露出这么为难的表情。”

“……嗯。”袁梓榆垂眸,如释重负地轻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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