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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半夜惊雷(1 / 1)

不过四五年的时光,宫里某些人的身份可谓翻天覆地,有人被革职,自然有人填补上去,好比郁扶筠擢升司礼监掌印,取代东厂督主的位置,再好比眼前的蔺尚谦,来日扶摇直上,掌权皇宫五大禁军,受别人拜一声“蔺都督”。

晋王若有了他,简直如虎添翼。

楚王又算得了什么,不过能够大开皇宫正门,长驱直入殿前广场罢了,还不是被人瓮中捉鳖。

权利一直是男人们竞相追逐的生存博弈,历来开弓没有回头箭,胜者为王,氅下当然少不了为其抛头颅洒热血的拥护者。

彩阁自认为没有红颜祸水的本事,否则可以摇弋在众枭雄之中,说不定还能被言官弹劾一句“祸国殃民”,倘若真这样尝试,想必武安侯会第一个敲断她的腿。

彩阁闻到一丝极为清淡的药味,她打量蔺尚谦,他看上去比太子还要羸弱两分,也不知日后吃了什么灵丹妙药,身姿脱胎换骨般,到底是个深藏不露的人,她漠然道:“太子已经走了?”

蔺尚谦垂眸道是,交叠着的双手纤细,骨节分明:“殿下走前嘱咐下官,定要照料好翁主。”

彩阁想摸他的手,怕一点儿的碰触会赋予轻薄的意味,便抬起自己的右手:“蔺詹事准备了何处让我安置?”

蔺尚谦微怔,行到彩阁右侧,将左手给她搭:“太子安排您今夜宿于宜春殿。”

指尖所挨之处,犹如曾经触摸到太子手时的那般冰凉,彩阁忽而觉得太子的药剂,许是蔺尚谦从中作梗,用了自损八百的法子,她问道:“蔺詹事为何一身的药味儿?”

蔺尚谦抬起右袖轻闻:“下官来的匆忙,未曾换过衣裳,无意冒犯翁主,还请见谅。”

他声线清润,言语诚恳,让人无法责怪,彩阁说没事:“你日日伺候太子用药,衣裳难免会沾染一些。”

蔺尚谦手上一顿:“全赖殿下的信任。”

殿中的内监正在收拾残羹,有人过来通报:“詹事大人,晋王殿下的席案上少了一把银剪和两只银针。”

每日膳食菜品皆有记录,方才餐上有道蒸蟹,呈了开蟹的膳具,清点的时候发现少了物件,是应当向上头汇报的。

蔺尚谦问:“四下都仔细找过了?”

内监低着头说是:“旁桌的都在,唯独晋王那处的丢失了。”

蔺尚谦眉头紧蹙,忽然高声叫人备马,更往殿外疾步走去。

彩阁心头一惊,两人许是想到一处去——东西莫不是被晋王偷偷带走了。外人进到东宫来,定要经过亲卫军的仔细搜查,利器自是不能随身携带,出宫时便不会检验。

彩阁喊他的名字:“蔺尚谦。”

不知此时的蔺尚谦是否为晋王所用,可他的表情明显是察觉太子有危险,如今是护着太子的。

蔺尚谦回头,声音如同表情般冷酷:“翁主若有事尽管吩咐宫人。”说完,头也不回的冲进雨里。

彩阁脑中转的飞快,凡事皆有双面性,她想了想,也跟着往永春门处跑。

蔺尚谦骑上马,时间紧迫,只召集了当夜巡逻的亲卫军,打算去追太子。

彩阁叫他等等:“等一下!”并非她存心捣乱,“今日圣上龙体违和,蔺大人半夜贸然带这么多东宫侍卫前往皇宫,知道的是你担心太子的安危,不知晓的还以为太子要逼宫。但凡禁军受人挑唆,羽林军们拉弓镇压,太子不死也伤!”

蔺尚谦微愣,竟没有想到这方面,他坐在马背上迟疑道:“那下官便少带些侍卫。”说话间,瞥到彩阁半湿的衣裳,他立即转过脸去,马鞍边挂了件黑绒红底的斗篷,他侧着身子递给彩阁,“夜里风大,翁主早些去宜春殿休息。”

彩阁忙用斗篷挡住自己的肩:“蔺大人快些去吧。”

蔺尚谦仅带了三十名侍卫,足以应付。

彩阁轻呼一口气,便不知能不能赶得及,遥望间,倒是觉得蔺尚谦的白马坐骑似曾相识。

她收回目光,将斗篷的帽子遮过头顶,拢着丝绦原路返回承庆殿。

宫人仍在擦洗地面,却不见郝宝珠,彩阁问询内监。

内监回答道:“宫女已将那位姑娘带去了宜春殿。”

彩阁微微颔首,去往宜春殿的路她是知晓的,上辈子蔺元姝便是住在那处,今夜让她涉足,未免显得太过讽刺。

郝宝珠站在殿前来回走动,见彩阁过来,忙问出了何事:“方才你们怎么那样慌张?”

彩阁不好同郝宝珠明说,只道:“我也不是很确定。”

郝宝珠轻轻点头,知晓很多事不是她能够过问的:“你身上湿了,要不要换身衣裳?免得染了风寒。”

彩阁微怔,想到方才郝宝珠也曾衣衫尽湿,或许真是多虑了:“先进去再说。”

东宫里的寝殿便没有俭约的,虽然这会子宜春殿还未曾翻修,依然每一处都精致,彩阁回头问宫女:“昨日蔺府的小姐在何处安置的?”

宫女小心翼翼道:“蔺小姐昨夜睡在西偏殿。”

彩阁怅然道:“你去将东偏殿的床铺收拾下,等会儿再送些热水过来。”

宫女躬身道:“蔺詹事方才都有安排,东暖阁的耳间已经准备好了浴桶。”

彩阁脚下一顿:“衣裳也有备着的?”

宫女说有,看着郝宝珠道:“刚刚这位姑娘换衣裳的时候,蔺大人让人去隔壁皇城的王府里寻了两套新衣,正在内坊里熏香,待会儿应当会送过来。”

想蔺尚谦真是有心,不愧能够操持东宫大小事宜,且深得太子信任。

眼下真是谁都指望不上,彩阁又不能贸然出东宫添乱,她心中忐忑,坐在东偏殿的罗汉塌上,不停看珐琅怀表的指针,除了枯等,别无他法。

有宫女奉茶,配了四样点心,身后的宫女端着描金漆盘,对彩阁屈膝:“翁主,衣裳送来了,还请翁主过目。”

彩阁现在哪有旁的心思,下巴微扬示意道:“放这儿吧,你们都下去,我不用人伺候。”

宫女面面相觑,惊恐道:“这……若是被太子殿下知晓,定会惩治奴婢们伺候不当。”

彩阁无奈,只能道:“你们在外面候着,若有事我会叫你们。”

“诺。”说着,宫女将衣裳放在炕桌上,全都退了出去。

怀表的金属表盖,被彩阁不停地开启再关闭,发出“咔咔”的响声,伴随着窗外雨打芭蕉,越发让人不安。

郝宝珠坐在罗汉塌的另一边,试图安慰:“你这样着急也不是法子,可惜我不能为你排忧解难。”

彩阁看了下时间,亥时已过半,她勉强静下心来仔细想,无论宫里宫外,若是有人从中照应,哪存在后顾之忧?可她几乎无人可用,没有谁能完全靠得住,若是颍川王在的话……

彩阁微微叹息:“以前我考虑的太过狭隘,遇到事情总先想着能不能独自解决,往往心余力绌。”本就是利益当先的世道,不然怎会有那么多人想出人头地,“往后是要寻一些可用之人留在身边,方能安妥。”

郝宝珠觉得是时候出一份力了:“父亲的心思,想必你早已知晓,若是你需要金钱方面的支持,郝宅愿意倾其所有。”

古往今来,有钱好办事,彩阁倒不会白占人便宜:“我一直不懂郝老板到底想要什么。”

郝宝珠毫不掩饰道:“我们郝家经商百年,家中从未有人做过官,金钱虽好,哪有权势镀身来的威风。”

彩阁蹙眉思虑:“当官没那么容易,纵使金榜题名,没个十年八年,难以得圣上重用。即便有捷径,有幸尚了公主,看似能够青云直上,却要一辈子被公主踩在脚下。”说着又打趣道,“圣上还有两位公主尚未婚配,年纪最小的年十三,便看你的弟弟宝山可有本事了。”

郝宝珠闻言,确实有了些想法,女子只能通过夫家提高自身地位,但男子若能从仕,只要有机会,还是有出头之日的,然而从商世家,依旧被排除在外:“可惜我们家没资格考科举。”

彩阁抿唇道:“文官不行,武官还是可以的。”

郝宝珠端茶给彩阁,恭敬道:“求翁主给条捷径。”

若是郝家有人可用,彩阁不是没有法子,即便来日无法与“蔺都督”抗衡,至少也能周旋一二。

但这种事也不是随口就能答应的,就怕养虎为患。彩阁没有接茶:“我如今也是个半吊子,不能承诺你任何。”

郝宝珠知晓彩阁是准太子妃,已经是最好的仰仗:“郝宅永远是翁主的后盾,只要您有需要,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说着,郝宝珠跪了下来。

彩阁叫她起来:“若是来日我做不成太子妃,你们家也会倾囊相助?”

郝宝珠思忖一会儿,才道:“父亲要的只是家中有人为官,其实帮谁都一样,倘若真要卑躬屈膝地讨好谁,我宁愿襄助的人是您。”

彩阁说明白了:“日后若有机会,我会优先考虑你们家。”

郝宝珠露出个笑:“谢谢你。”更是再次感慨,“彩阁,能够认识你,真好。”郝宝珠看到描金漆盘上的衣裳,到底比宫装好看,她艳羡道,“有两件,我可不可以穿一件?”

彩阁说好:“后面有热水,你沐浴后再换吧。”

郝宝珠更加开心,甚至说出心中所望:“真想无所顾忌地穿一身绣花锦裙,行在长安的大街上。”

彩阁理解郝宝珠爱慕虚荣的心思:“改日我带你走一遭。”

“好。”郝宝珠没有挑,拿了上面一件去到耳房。

窗外忽然打闪,亮白的一片,须臾后雷声滚滚,令彩阁的心突突直跳。

耳房那边传来一声闷响,伴随着开窗的声音,风从后面灌进来,吹的木门框框作响。

彩阁起身推门而入,发现郝宝珠捂着脖子倒在地上,血液正从她的指缝中渗透出来。

彩阁大惊,过去扶她:“宝珠!”

郝宝珠艰难地喘气:“彩阁,不要……”她一面说,一面痛苦地朝上望,“不要动……”

彩阁抬头定睛一看,发现横梁下悬着一块黑影,并有细微的反光,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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