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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百无禁忌(1 / 1)

虽然皇帝知晓武安侯府祖上对大黎的江山社稷功不可没,可有些话从他生母陆太妃口中说出来无伤大雅,若是被彩阁或者完颜太后刻意提及,便像是邀功。

皇帝十分清楚完颜家对他们家有过怎样的贡献,然则那些陈腔滥调听多了,难免心生厌烦。

如今是他燕家的江山,曾经的开国元老各个有功,儿孙到此皆有应得的赏赐,皇帝自认为已经给予武安侯府极大的恩典,季轩也好,彩阁亦好,那是旁人遥不可及的福泽。

若彩阁继续因为太子的某个小小错误而耿耿于怀,那便是不知好歹。

年纪越大,脾气越怪,自骊山坠马一事,皇帝愈发觉得力不从心,身体逐渐苍老,却不愿服老,只能在年幼的女孩子身上一逞雄风,都是些不懂情.事的少女,不会辨别床笫之欢的好坏,因着日日换人,她们也无从比较,皇帝自认宝刀未老,并以此遮掩他不再年轻的躯体,为求夜夜寻欢,连金丹都用上了。

古往今来,服用金丹的人,又不止皇帝一人,更何况是国师建议的,世人皆怕老去,皇帝也不例外。

谨嫔那边离开没多久,国师竟也亲走一趟,他们的目的都差不多,如果谨嫔是暗示,国师则是明说。

他在皇城里年纪最大,资格最老,寻常事情不会轻易插手,既劳他亲自出马,定是认为事情棘手,好比彩阁出手救悠悠那次。

许多事情瞒不过国师的双眼,他不管并不表示他不知晓。

虽然国师心里偏向晋王,可对于彩阁,他仍旧保持一份善意之情,全因完颜太后,存了些爱屋及乌的心思在里头。

国师向来百无禁忌,也不拘那些个虚文浮礼,一来便问彩阁现今是如何打算的。

彩阁不知国师指哪一样:“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太子纳妾并非什么大事,储君都二十出头了,找个把女人“启蒙”,本就无可厚非,国师以为经夜宿蓬莱殿一事,彩阁和太子的关系应该更加亲密,此时却为了个无关紧要的女人,闹得这般僵,这是他所始料未及的:“你来长安不是一两日了,难道就从未想过晟儿除了你,也会有别的女人,虽然这次不是元姝,可我以为,你已经将元姝当成‘宫闱姐妹’来看待,也早有了心理准备。”

彩阁再不能装糊涂,没那个必要:“我倒宁愿是蔺元姝,她家世好长得又漂亮,同太子算是绝配。”

“绝配?”国师嗤之以鼻,“世间根本不存在绝配一说,有的皆是互相体谅,从前同你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么?”他原本不想说重话,可彩阁这种人非常极端,只能用同样极端的话语去应付,“因为一个妾室,你便敢给晟儿脸色看,不过一个不入流的女人,你都如此,日后再有别的女人,你还不蹬鼻子上脸!”

话说的有些难听,彩阁根本没想过以后会出现这样的境况,怕是宫里人都觉得她善妒,她也不想解释,有些情绪早堵在胸口,便当是借题发挥一次:“我不管太子瞧上谁、幸了谁,并非是我妒忌心强,就算太子将蔺元姝带进东宫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为何偏偏是宝珠,我的……”好姐妹一词已经难以启齿,过去种种无不在践踏她们的友情,彩阁仍旧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任何人都可以,偏宝珠不行!”

并非她嫉妒吃醋,这是遭人背叛的感觉。

可在男人眼里没两样,国师大抵了解彩阁为何这般介意,可事情既已发生,说别的根本无用,除非……

国师的声音稍微柔和了些:“若是你容不得郝宝珠,有许多种解决的法子。”

国师还未举例,彩阁打断他:“已经发生了,再补救都是徒劳。”就算宝珠被灭口,也是于事无补,彩阁将颍川王送的簪子握在手里,她本就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经此一事也让我明白,哪有什么可以信赖的诺言,有的都是一时冲动,一个连诺言都无法坚守的人,我怎能相信他能坚守我的未来?”

这是在说太子,国师微微蹙眉,不太理解:“因为一件小事,你便不想做太子妃了?”他觉得奇怪,好像在这之前,彩阁已经存了这样的心思,如此联系在一起,完全不关郝宝珠的事,他不能肯定,只能试探,“纵使没有郝宝珠,你对晟儿的感情是否没那么投入?”

同一个老年人谈论感情之事,还是在闺阁里,彩阁多少有些抵触,更不愿被人拆穿。她不想撒谎,算是有感而发:“我来长安之前,曾真心当太子是我余生的依靠,包括来到长安的前几日,都是抱有这样的想法,可是……”余下的不用说,大家有目共睹,彩阁不信国师不知道后来各种状况,“早先听闻国师一直未娶,应当有自身的原因吧?您贵为皇亲国戚,不求有美人为伴,为何执于看似孤单的大半生?”

一个连自己终身大事都没有解决的孤家寡人,有何资格开解旁人?他不是说不过彩阁,只是不愿就这个问题深入探寻:“栖凤阁那日,你对我说了一个词,一直叫我记忆犹新。”

彩阁稍作回忆,一下子明白国师说的是哪个词语。

——承祧宗泽。

当初彩阁在国师面前提起这四个字的时候,国师听后的表情很是惊讶,那会子彩阁并未放在心上,因为这个词出现在密诏里,寻常对话也不会用,大多数会用诸如“继承大统”、“登基称帝”一类。

绝不会提“承祧宗泽”四个字。

彩阁抬头看着国师,故作无辜:“什么词?”

国师一眼看穿她的心虚,却又不能确定。

忽而他灵光乍现——会不会是因为彩阁看到了密诏,知晓未来帝位有变,从而才改变对太子的感情,这并非不可能,他茅塞顿开般,竟有几分理解她。

他盯着彩阁许久,方问:“你去过碧落堂?”

这种事没有欺瞒的必要,国师进宫一问便知,彩阁不敢说谎:“晋王回长安那日,去过一次。”

日期记得这样清楚,国师更加确定他的想法,他知晓再怎么劝说都是徒劳,加之她的腿伤来的突然,国师感觉八.九不离十:“你同太子的赐婚圣旨尚未昭告天下,想取消难是难了些,但不表示没有法子。”

彩阁觉得国师的画风转变太快,差点儿跟不上他的节奏,但不能表现出她想知晓是何法子,许是人家试探她的呢,于是干笑两声:“我没说不想嫁给太子。”

国师觉得要透露些许表示诚意的话语,方能让彩阁信服:“你方才问我为何终身不娶,因为我曾经中意的那个女子已经嫁为人妇。”

彩阁不想知道,秘密知道的多了,就要沦为与对方统一战线,国师如今是敌是友并不明确,她不能冒险:“我不感兴趣。”

国师似是回忆往事,有些话他一直藏在心底,从未与外人说,他喃喃道:“凤凰珏,两块玉雕刻的凤凰眼睛那处,里面刻有小字,迎着光可以看到我的名字,还有她的。”

这样一说,彩阁突然记起,晋王送她凤印上,边角也有几个梵文字母,她也曾看不懂,不知怎的,许是意有所指。

彩阁抿唇,不想深究上辈子晋王的事,因为这辈子不可能再现:“若是重来一次,国师还会眼睁睁看着那个人嫁与他人么?”

国师笑的有些牵强:“若是她像你,有以身抗拒太子的魄力,或许今日……”他的声音夹杂了无奈与落寞,“一切都会不一样。”

彩阁曾经问过完颜太后——若是姑祖母能够重来一次,回到未出阁时,纵使知晓膝下无子,半辈子会守在长乐宫,您还会嫁给先帝爷么?

完颜太后当时的回答是——应该还是会嫁的,人生匆匆数十载,回头再顾,不过如此,倘若换条路走,你怎知会比现在更好?人们都缺乏另辟蹊径的勇气,太过冒险,不如安于现状。

彩阁便拿完颜太后的话揶揄他:“你怎知会比现在更好?”

国师有些愣神,然后说:“老四从蜀地回来的时候,因为说要娶一个南诏姑娘被圣上打,差点儿半身不遂,我记得那会子他跟我说——人,只有在濒临死亡的时候,才会知晓自己的遗憾所在。”国师说的不是绝对,但又无关对错,“既然觉得是遗憾,如果有机会弥补,自然要弥补,即便知晓一切都是错。”

彩阁心里咯噔一声,她不关心颍川王曾经想娶谁,更在意他为何濒临死亡,是因为面对嘉定府的匪徒,还是被皇帝惩治时,她小心翼翼地问:“他可有说他的遗憾是什么?”

国师只笑,并未回答,越发让彩阁好奇。

国师认为不虚此行,至少明白彩阁的郁结所在,他暂不想拆穿她:“回头你自个儿问他——若是他愿意说的话。”

彩阁不想表现对颍川王的过多关注,如今的情势如履薄冰,随时随地会让局势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她轻吐一口气:“国师今日得空来我这儿,不知待会儿是不是要去东宫?”

国师说不了:“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自己解决,旁人只能给些建议,不能帮你们做决定。”

彩阁似笑非笑:“怕是圣上不会这样认为。”

国师打算回宫,他起身,看着彩阁的脚:“多养伤,你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他倒不觉得如果彩阁抗旨的话,皇帝真会斩了她,有完颜太后在,还有武安侯府,至多换个人过来替她罢了,“好好养伤,船到桥头自然直。”

彩阁鼓起勇气问他:“那么国师是希望我嫁给太子,还是不嫁?”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国师想了想,说的很是巧妙:“我希望你做太子妃。”他更是在彩阁眼前比划几下,笃定道,“终有一日,你会母仪天下。”

彩阁将鬓角的头发往耳后拨:“因为我的面相?”

国师微微颔首:“你同宸惠皇后一样——眉攒紫宸,目存乾坤。”有句话他从未对皇帝说,“天府星1动,入宸宫。”

彩阁根本不信以面相、星象定身份:“若是哪日我遭遇不测,还怎么做皇后?”

国师抬指点向她:“太宗皇帝在位时未曾立后,但是华陵里有副衣冠冢与他一同下葬,以后你若有机会拜祭,便会知晓皇后的位置,是可以死后追封的。”他的笑令彩阁浑身不舒服,“所以你的棺椁一定会葬于皇陵。”

彩阁闻言,汗毛都竖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古时天府星代表皇后,紫微星代表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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