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09(1 / 1)

褚怀森在工作上是个很严格的人,起码现在是这样,对于曹岩这样的失误,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轻易放过的。

他接到曹岩汇报把施雯看丢了,捏了捏手机,摒足中气,“你他妈……叫你看个人你都看不住?我看你跟小溪一起退到实习期算了!怎么看丢的!你给我仔仔细细地说清楚!”

施雯理论上来说并不算嫌疑人,当时并没有强制看管,她借口说要上厕所,曹岩跟着不方便,就让小溪跟着,施雯进了卫生间,之后直接翘了窗户跑了,窗户是二楼的,当时也没有想到她会直接从二楼的窗户下去。

曹岩发现后立刻调取了监控,发现窗户外面有人接应,那人有反侦查意识,隐蔽得很好,根本查不到是谁。

褚怀森听完前因后果:“艹,这女人肯定还隐瞒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妈的!”

“老大……”袁烂小心地开口,“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来接施念念离开的黑衣人是谁?

把施雯接走的神秘人又是谁?

明明控制了施雯的外界联系,她是怎么联系那个人的?

黑衣人和神秘人有没有什么关系?

许逢年对褚怀森说:“老褚,你有没有觉得,一直有个强大的力量在牵扯着我们吗?”

一定还有其他突破口!

一定还有!

在哪里?

褚怀森摸了一把自己的刺头,闭了闭自己的内双单眼皮,陷入混乱的思绪。

突然,他对许逢年说:“逢年,施雯产检的那家医院是哪里?”

“天佑。”

“程飞工作的医院也是天佑,天佑是一家私立妇产医院,位置在城南,距离这里有两个小时的车程,施雯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地跑去那里产检?”

袁烂:“难道是因为程飞的关系?”

“程飞工作的地方距离这里有两个小时的车程,他为什么让一个怀孕的女人做一次产检就要来回四个小时地跑?除非有个可能,她必须去那家医院。”

袁烂:“难道那家医院给她什么特殊地优惠?”

褚怀森嘴角上扬了一个角度,“想要知道答案,走一趟就知道了!”

天佑妇幼保健院是它的全名,简称“天佑妇产”,位置坐落于城南郊区,与临市相近,与太平洋支流“乾海”最近。巧合的是,它的位置与程飞的妻子孙敏工作的地方海洋生物研究所也很近。

褚怀森以警察的身份走访了这家天佑妇产,这是一家私立医院,环境相当优渥,全部都配备的单人间,每个病房都有一两个婴儿床,而且不是普通的木质婴儿床,而是配备暖灯和新生儿抚触的保暖床,新生儿抚触——就像是成年人的推拿按摩类似,不过成年人追求的是放松,而新生儿则是追求智力发育,新生儿抚触已经得到权威认可并在国外流行,在国内还是存在一些老旧的思想而无法大面积推行。

现在看来,天佑妇产是一家十分先进的妇产医院。褚怀森调查了程飞在医院内的职业和口碑,并没有人发出质疑,是一个十分勤恳的医生,不过因为技术高面子大,他的门诊时间安排很轻松,一周只有周五一天上午的门诊,而且没有都被预约得相当满。而剖宫产手术一周也只接10个以内,10个以上除非是前置胎盘伴胎盘早剥这类危险的手术,一般都会婉拒。虽然面子大,但是因为技术过硬,所以鲜少被人诟病,在医院的口碑相当优秀。

而天佑妇产也是一件正正经经的医院,而且已经有很多年的历史,追究它的历史,交给曹福将这颗人工电脑会更加方便一些了。

从天佑妇产出来,褚怀森顺便去了孙敏所在的海洋生物研究所,那地方闲人免进,有警察证而没有搜查证拒绝入内,褚怀森只好空空两手打道回府,就在车子行驶到海洋生物研究所后面时,他瞥见费米的侧影,一晃而过,立刻消失,他正要下车追查时,一个噩耗劈头盖脸地砸向他——

*

中央街进入下班高峰,十字路口来来往往,商场上的大荧幕屏上报道着晚间新闻。

每到这个时候,大屏幕上都会开始放新闻,不过来往匆匆,很少有人为此停留,世界上每一秒都会有人意外离世,有人坎坷出生,只要不是自己的事情,其实根本不足为奇。

只有步行街口的报亭里坐着的大爷,闲来一口陈茶,穿着裤衩,敲着腿,目光注视着大屏幕上的新闻——

“现在插播一则报道,天安区吴泽路柳岔巷发生一起凶杀案,死者是一个女人,三十岁上下,被活活勒死,旁边坐着一个小女孩,据知情人透露,该小女孩是女人的女儿,警方已经介入,后续正在调查,望知情人随时向警方提供线索。”

褚怀森接到消息,一拳垂到方向盘上,“艹!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袁烂担心地看着他,“老大,你不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问题。”

许逢年悄悄扯了她一下:别火上浇油。

袁烂只好闭嘴,褚怀森又看了那个方向一样,只好把这个疑问憋着,一路飞一样回到局里。

局里的人也已经很迅速地把施雯的尸体带回了法医科,万小巷已经开始忙碌了。

褚怀森看了曹岩一眼,“施念念呢?”

曹岩颤了一下,“在……在审讯室,审讯员已经开始审讯了。”

褚怀森看了一眼解剖室的门,看样子暂时还没有结果,只好先提步往三楼的观察室走去。

审讯员:“施雯是不是你杀的?”

施念念娇俏一笑:“警察叔叔,我怎么可能杀我的妈妈,你们有证据吗?我虽然是小孩子,但是你们也不可以这样污蔑我的。”

审讯员:“那你为什么会在现场?”

施念念:“我只是看一下我妈妈是不是真的死了。”

“你不难过?”

“她根本没有爱过我,我为什么要因为她的死而难过。”

有点可悲。

审讯员:“张建来和程飞的死和你有什么关系?”

施念念:“你应该问他们和我妈有什么关系,我一个小孩子能和这些男人有什么关系呢,你说对吧警察叔叔。”

“我说的是‘死’。”

“活着和我都没什么关系,死了能有什么关系?”

袁烂:“这孩子也太会狡辩了吧?”

小溪走进来,“褚队,法医科那边有消息了。”

褚怀森:“走。”

法医科。

万小巷:“死者是被苏绣丝线勒死的,”她捏着一根丝线提起,“蓝色的,致命伤,窒息,其余都完好无损。”

曹岩:“有目击者陆续来报,当时只有施念念在场,还有目击者指认了就是施念念。只是柳岔巷那个角度太隐蔽,并没有安装摄像头。”

费米走出来继续补充:“我觉得一个孩子能懂得选择那个地方动手,这件事本身就让人害怕了。”

何况是杀了自己的母亲。

褚怀森站起来,“你怎么在这?”其实他很想问,他难道不是应该在海洋生物研究所那边吗。

费米微微而笑,“哥,对不住了,我以后可能不会再去打扰你了。”

费米很少开口直接喊哥的,一般这个时候都是有大事情发生,或者有事相求。他不想在这种时候和褚怀森谈论这件事,于是把话头转向大家,“我可以进审讯是问施念念一些问题吗?”

大家又把目光转给褚怀森。

褚怀森咳了一声:“可以。”

费米进入审讯室,朝摄像头看了一下,关掉了与外面的声音和视频转播。

施念念不耐烦地开口:“你们问的我都已经清清楚楚地说了,不需要再换一个人问。”

费米坐下,两只手握在一起,很邻家地笑了一声,“不,我只是来和你聊聊另外一件事。我把你妈妈解剖了,虽然得出的结论是丝线锁喉窒息而死,但是我却发现,心肌缺血缺氧最后坏死几乎和窒息而死是同一时间,或者说时间相当接近以至于难以察觉。所以,除了你,还有另外一个凶手。也就是说,就算你不动手,那个人,也会杀了她灭口。同样的,总有一天,他也会杀了你灭口。

“你知道你为什么取名叫念念吗?那是因为取名的人对一个人念念不忘,你不是你妈和嫖客随随便便的孩子,你承载着你妈这辈子再也无法得到的爱,而你居然杀了她。”

施念念站了起来,“不!不可能,他不可能骗我!”

“他是谁?”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他为什么没有来救你。”

“滚!”

“呵呵,”费米低低笑起来,“没关系,反正你已经在这了,我们可以等。”费米向外走,“对了,他们一旦想要动手,你会感觉浑身有种游走性疼痛,不要怕,五分钟后,你会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和你妈妈一样。”

费米走到门口,开锁,走出去,褚怀森上前,“为什么切掉了屏幕!”

费米:“留一个人看着就行了,一旦她有什么话说立刻记录就行,大家可以先回去好好休息。”

褚怀森:“……”

到底谁是老大?

天已经黑透了,除了让施念念开口,的确没有什么可以等的。

曹岩主动请缨:“老大,我来看,我一定将功赎罪!给我一次机会吧!”

褚怀森看他一眼:“好,让小溪和你一起。顺便今天晚上查一下天佑妇幼保健院的所有资料,发到我的邮箱。”

褚怀森往外走,走到半路又想起什么,回头朝费米喊了一句:“跟上!有事和你谈。”

车上。

褚怀森开口:“你和施念念那孩子说了什么?”

费米看向窗外,“没什么。”

他必须找个理由和褚怀森断掉所有联系,这是他拒绝霍离离的交易的代价。可是,他所有的一切都是褚怀森给的,他凭什么可以说断就断?

褚怀森:“你今天有没有去过城南?”

费米摇摇头,“没有,我今天忙得都没有离开过市局。”

褚怀森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还真是他看错了,现在像费米这样拥有精致小脸、骚包发型、再配上网红小哥哥的穿衣搭配,简直满大街都是,褚怀森心里不屑地啐了一声,放下这件事,问:“你今天在法医科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华康福利院离市局很近,没有多久就到了,刚刚好掐在褚怀森问出这句话,费米开口:“在这放我下来吧,我今天回福利院。”

褚怀森将车停下,下车,亲自陪他进去了福利院给每个人配备的单人小房间。

费米试图阻止:“我到了。”

褚怀森站着没动:“你还没有回答我。”

费米这小子从小到大都很独立,什么事情都不需要操心,是个家长眼里别人家的小孩,当然,他也不擅长和这样的小孩谈心。

算了一算,现在也该是这孩子青春期了吧,难不成犯了什么中二病?得怎么治来着?

突然,褚怀森感觉到胸口一热,一个身子贴到了他的胸口。

费米抱住了他。

声音游荡在他的耳边,“谢谢你,这七年。我知道以你的条件养我像养狗一样容易,我没什么可以还你,这个拥抱,虽然廉价但是真心,还有就是……我爱你,哥。”

然后,褚怀森莫名其妙地被推走了,居然连反抗也没有,一路莫名其妙地回了家。

直到离离跑出来迎接他,他才反应过来,这个混蛋还是没有回答他的话。

本想问问霍离离,结果这小丫头反而先迫不及待地开口了,“哥哥,我不喜欢费米哥哥,你以后可以不要把他带到家里来吗?”

褚怀森弯下腰,“怎么了?刚开始不是总是跟着费米哥哥吗?”

霍离离欲言又止,“反正就是不喜欢他。”

褚怀森想到刚刚那个拥抱和那句话,一不小心想歪了,“难道……他对你干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霍离离顿了顿,才理解哥哥的话,故意扭捏了一下,具有引导性地回答:“所以你可以不要再让他到我们家来了吗?”

对不起了费米,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褚怀森一下子怒火中烧,抄起皮带子启动还没退热的车子直奔费米住处:“这混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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