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6
因为段明湛这个孝顺儿子的刻意讨好，本来可能有些尴尬的饭局到后来也算是相处融洽。
跳过了段大少爷即将开始学做生意这个话题，几个人又开始围绕着祁瑾若讨论起晚上的那出新戏。
段明湛虽然是真的不懂戏，不过凭着过人的智商和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经验，偶尔也能跟着附和几句。
等到这顿宵夜终于吃完的时候，已是到了深夜。
段景越吩咐司机备车回家，同时也客气的问祁瑾若是否要送他一程。
“我开了车出门，我送云老板回去就行。”
大概是认定了段景越对这个独生子的宠爱，段明湛直截了当的就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段景越面带着些愠色，对于自己儿子毫不避讳的沉迷声色犬马，显然是不满的，不过他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是转身离开了茶楼，留下一句，“早点回家。”
这种赤|裸裸的差别待遇让一旁的褚涵生几乎咬碎了后槽牙。
从小到大，每当段明湛带着他一起出去玩耍闯了祸事，段景越只会说段明湛不懂事又胡闹，却会指责自己没有规矩，失了教养。
要知道这些年他是做了多大的努力才让段景越对自己刮目相看，他日日勤勤恳恳为段家的生意劳心劳力，不敢在外面有半点的闪失。
就连想谈个恋爱都千挑万选，生怕有什么不利的传言传到段景越的耳朵里，让他对自己有了疑心。
可这个大少爷，就偏偏可以当着他的面和一个戏子不清不楚的勾勾搭搭，段景越竟然还默许了！
就因为他不姓段，所以活该活得如此谨小慎微吗？
********************************
从茶楼离开，段明湛拉上祁瑾若直接坐进自己的轿车内，正想着开去哪个风景宜人的小公馆，继续巫山云雨一番。
谁知车子才发动没开出两条街，祁瑾若突然喊了停，而后打开车窗朝着不远处一个幽暗的弄堂里张望着。
“怎么了?”段明湛也侧过头去看了两眼。
这会儿快半夜两点了，就算在是不夜城的大上海，街上也几乎见不到几个人影，这莫不是见鬼了？
“你没听到什么声音？”祁瑾若指了指那个弄堂深处。
段明湛的听力自然不必祁瑾若差，集中注意力后也隐约听到了些不寻常的声响。
“像是……有人在打斗？”
这个时间，是要杀人毁尸灭迹还是拦路劫财劫色？
不过听声音，好像并没有女人的呼救。
“去看看。”祁瑾若已经打开车门下了车。
“小心点！”段明湛赶紧跟了上去，“听起来，人还不少。”
两个人一前一后穿过那紧窄的小弄堂，在另一头有一处略微开阔的空地，两旁都是些年久失修的矮平房，看起来不是没人住就是不知道住着些什么下九流的街头混混。
有两帮人马正在打得不可开交，他们大多都拿着砍刀或者木棍，不少人身上都挂了彩，墙边还有两、三个不知道是重伤还是已经断了气的人躺在那里。
鲜血洒了满地，在惨白的月光和从远处隐隐照射过来的路灯下，看起来有点阴森森的可怕。
只有一个看起来衣着比较名贵的中年男子，手中握着一把老式手|枪，可显然里面已经没子弹了。
他身上也受了伤，左右臂有一道血口比较深，大概是在抵挡什么人攻击时候留下的，背后也被砍了几刀，衣服上都浸透了血迹，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他抵在墙壁上大口喘着气，似乎是已经到了极限，但看眼前的情形，明显是他手下的那帮人占了劣势。
段明湛看着那个中年男子，光线昏暗他又极其狼狈，这面相似乎是有些眼熟的，可又好像从未见过。
“是冯彦冯二爷，我们要救他。”祁瑾若提醒道。
“原来是他。”段明湛点点头表示了然。
说起来，冯彦是这个故事里上海滩最大的帮派青帮的二当家，人前人后称他一声二爷。
青帮的大当家年事已高，三病两灾的已经是常有的事，也萌生了要退下来的念头。
本来老大卸任了，顺理成章的应该是帮内资历最老的二当家接任，可最近风头正盛的三当家魏泽心有不甘，私底下派人大半夜围堵冯彦，想直接杀他个措手不及。
在原本的剧情，冯彦这一次也算是死里逃生，最后昏迷在段家大宅不远处的一个小弄堂内，正巧被早起出门的褚涵生遇到，救了他一命。
这段渊源也给了褚涵生后来扳倒段家不少的助力。
如今竟是先被祁瑾若遇上了。
那一边也有几个小混混发现了这两个不速之客，不知道是哪家喊来的帮手，本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原则，举着刀就要砍上来。
就算身上并没有带什么傍身的武器，可段明湛和祁瑾若也算是武林高手的人设了，两三下就把面前这些个小喽啰都解决了。
“二爷，您还好吧？”祁瑾若过去查看了下冯彦的伤情，段明湛则是在四周又观察了下，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你……你们……是谁？”冯彦失了血已经意识模糊了，不过还是强撑着精神看着眼前两个陌生的年轻人。
“刚巧路过的。”祁瑾若没有时间多做解释，冯彦的伤不轻，但现在送去医院的话肯定会惊动巡捕房的人，又会有没玩没了的麻烦，他从地上架起冯彦，“二爷，先带您去包扎下伤口，其他的事等你好些再说。”
“我来吧！”祁瑾若到底身材瘦小，就算是有点子力气可也拗不过身高的劣势，段明湛走过来，直接将人背到背上，“去哪儿？”
“我家就在这附近。”
********************************
最后，段明湛照着祁瑾若的指引背着冯彦去了他租的小楼内。
在半路的时候冯彦已经失去了意识彻底迷昏。
“说起来你家备着这些伤药什么的？我看他的伤口不浅，最好找个外科大夫缝针。”
“小冥那儿都可以拿到。简单的外科手术什么的，我没问题。”到底穿越了这么多世界了，客串个医生难不倒祁瑾若。
“我们是不是把小冥和小喵忘在茶楼门口了？”被这么一提醒，段明湛仿佛才想起来自己的系统现在还是个猫……
“没事，我可以让小冥把它带过来。”
果然，等到段明湛背着冯彦走进祁瑾若家的客厅之时，小冥已经抱着那只蠢猫站在那儿等他两了。
小喵一看到段明湛，直接从小冥手上跳下来，直扑对方怀里：“喵呜……喵……喵……”
“这是咋了？”段明湛放下了依然昏迷的冯彦，让小冥和祁瑾若抬着进了卧室疗伤，自己则是提起那只白猫抱在手上，看着它一脸的委屈。
屋子里终于没有外人，可以说话的小喵忙不迭的哭诉：“哇~~~都是变态！！！”
“什么？你不是一直和那个小冥在一起？”
小喵：“对啊！说的就是他！！”
“他怎么你了？说说，我给你讨回公道。”
小喵突然低下头：“………………”
段明湛提起手上的蠢猫，上上下下前前后后仔细看了又看，“毛也没少一根啊？”
小喵愤愤不平的挥舞着小爪子：“总之就是禽兽不如！”
“哦……”段明湛好像悟出了什么，再一次拎着小喵的后颈，将它提起来，看了看下身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
噢，小喵果然是个公猫啊~~不过好像也看不出啥来。
“哇呜！”小喵却一下子就从段明湛手中挣脱了，“嗖”跳出了很远直接爬到了房梁上。
等到12小时过去，他说什么也再不要变成这副样子了！！！！
段明湛有些无聊的在客厅里喝了几杯茶，又靠着椅背小睡了一会儿，屋子里祁瑾若才终于给冯彦处理完伤口，带着一脸疲惫走了出来。
“累了吧，你这儿只有一间卧室？”
方才段明湛已经把这间屋子里里外外都查探个遍了，这里实在简陋，如今冯彦躺在里面，他俩连个休息的地方都没。
祁瑾若揉了揉胀痛的额头，天都快亮了，一晚没睡，任谁也会精神不济，“先等等吧，天亮了我们再找合适的地方安置他。”
“对了，我想到件事。你不是一直觉得褚涵生有点不对劲？”看着里屋的冯彦，段明湛心生一计。
“你想到什么？”提起这事，祁瑾若也有了点精神。
“按照剧情，冯彦应该在这时候昏迷在我家门外，不过褚涵生这时候并不认识冯彦是谁，如果想要证实我们的猜测的话……”
“你想随便找个受伤的，扔在那里看褚涵生的反应？”
“如此，一试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