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们该回去了。”寂悯拉过谢闲伸在半空指着楚景行的手,言语平和。
谢闲又换了一只手,狠狠地指了指躲在禹王身后的楚景行:“臭小子,你给我等着哦!”
之后便被寂悯拉着走在了前头。楚景行从禹王身后出来,长舒一口气。
“多亏了国师在,不然还没人拦得住他。”楚景行恍若劫后余生般发出感叹。
禹王看了他一眼,抬脚跟上了谢闲和寂悯。
楚景行被他看的莫名其妙,他也没多想赶紧跟了上去。
他们四人站在村口,望着死寂阴森地枣花村。
“烧了吧。”
三人闻言疑惑地看向寂悯。
“烧了?那以后的人住哪儿?”楚景行疑声。
“这里是瘟疫源头。”寂悯看向他,神情严肃。
他们说话的功夫,谢闲就已经找来了四根干柴,上面包着从马车里找到的废布,用马车里的打火石将四根干柴全部点燃,做成火把。
而后他将其中两根递给了楚景行和禹王。
禹王看着手里空荡荡的寂悯,而后把自己的火把塞给了楚景行。
楚景行哀嚎:“皇兄,你真是……唉。”
“行了,别嚎了,赶紧的。”谢闲已经在枣花村里动手放起火来,朗声催促。
“哦。”楚景行一手举着一根火把,不情不愿的也开始在枣花村里放起火。
霎时间,整座沉寂的枣花村被熊熊烈焰吞噬,谢闲和楚景行将火把丢进火海,寂悯将自己手上的手套摘下也丢进了火海中。
艳红明亮的火光映照在他们身上,寂悯抬头望了望天,黑沉沉的乌云在他们头顶上翻滚。
“走吧,今夜有雨,这火烧不了多久。”
“嗯。”谢闲点头。
四人上了马车,车夫挥动着缰绳马鞭,马车逆着火光,离开即将变成灰烬地枣花村。
马车一路离枣花村越来越远,而枣花村那处却翻滚着阵阵浓烟,浓烟不断想空中飞去,最后融入乌云之中。
“轰隆——”
黄豆粒大的雨点伴着轰鸣的雷声,急切的掉落在大地之上,霎时,狂风骤雨与熊熊大火展开了一场战争。
这大雨淅淅沥沥的下了一个晚上,枣花村到冀州城之间的客栈全部关闭,无奈之下车夫只好快马加鞭赶回冀州城。
子时已过,夜已经很深了,马车冒着风雨最终还是赶到了冀州城门口,不过被几名玄武军拦住进城的路。
一名玄武军身披蓑衣走到马车旁,大雨落在他身上,雨滴不断拍打着他的脸,因为大雨他只能微眯起眼,忍着满脸的雨水,对着车夫朗声:“你们从何而来?车中所坐何人?来冀州做甚?”
车夫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艰难地出声:“官爷!小的在府衙里当差,今带了几位贵人从枣花村归来,望官爷放行。”
“不行,我得看看里面坐了几个人,坐了什么人才行!现在冀州城瘟疫肆虐,大帅说了不可有半点马虎。”玄武军正色严肃说道。
“伊侯爷说的对。那……且看看几位贵人的意思吧。”车夫战战兢兢地回。
“不是将军,是大帅!”那名玄武军对车夫郑重地强调。
“啊,哦大帅大帅。”
其实车夫也不知道他口中的大帅是谁,但车内的人却都心知肚明。
禹王讽刺地笑道:“没想到三年了,玄武军依旧对你忠心。再忠心又有何用,不还是没留住他们。”
“皇兄!别胡说!”楚景行连忙打断他,生怕谢闲发火,把车顶掀了。
禹王冷哼一声,后仰靠在车厢上不再说话。
谢闲并没有生气,他耸了耸肩,但眼底滑过一丝落寞:“禹王殿下说的不错,当年没能留住他们,是谢闲无能。”
“你知道就好。”禹王嘲讽。
“叩叩叩!”
“麻烦掀起帘子让我们检查。”
车外嘈杂的雨声里夹杂着那玄武军的是声音。
谢闲抬手掀起窗帘,顿时风雨便飞进车厢。
“大帅!”那玄武军见到谢闲惊呼一声,而后马上单膝跪地,也不顾倾盆大雨对谢闲行礼,“属下见过大帅!”
“赶紧起来吧,你做的很不错。”谢闲笑道。
玄武军从地上站起来,十分激动:“大帅之令,属下赴汤蹈火也要完成,更何况现在只是看守一个小小的城门。”
“那个……大帅,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去?”玄武军忐忑的看着谢闲,眼里充满了希冀。
谢闲笑了笑:“你们跟着伊将军一样的为大梁效忠。”
“那不一样!我们都不服他,当年若不是他……”
玄武军情绪激动,话还没说完就被谢闲打断,谢闲呵斥了一声:“不可胡说!让我们进城,你们也早点休息。”
“遵命。”玄武军眼里希冀的光黯了下来,身子放到一旁,对战友挥了挥手,战友将城门打开,车夫驾着马车冲进了冀州城。
玄武军怅然若失的回到城门前,战友激动地问他:“怎么样?里面可是大帅?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我真是一天都不想再那个人手下多呆。”
玄武军摇了摇头。
战友也泄了气,但还在安慰自己安慰他:“大帅应该有自己的想法,我们等着就好,不要给大帅添麻烦。”
玄武军泄气地点了点头。
他们四人回到住所后,寂悯让楚景行和禹王回卧房后,用烈酒洗净双手,用艾草熏遍全身和衣裳。
而他则把自己和谢闲的给包办了,忙活了一阵后,到了寅时才将将收拾好,谢闲已经被寂悯按在床上盖上被子强制睡觉。
谢闲看着寂悯吹灭了蜡烛,走到门口刚要拉开门。
“寂悯。”谢闲不知怎么就突然出声叫住了寂悯。
寂悯回头凭着记忆辨认着谢闲的位置,道:“怎么?”
“轰!”
骤然,一声轰鸣的雷声响彻大地,刹那的闪电飞光照亮整间卧房。
寂悯在那短短的时间里,依稀看见了床上的那一个鼓包在打颤。
谢闲将自己裹得和蝉蛹虫茧无二般,他只露出一双眼睛,眯起眼看着寂悯,离开了琉璃镜果然视物便是模糊不清的。
“夜已深,时辰也不早了,你要不就在我床上将就一晚,我让你一半的位置。”
饶是谢闲装的再镇定,寂悯也从他的话语听出来一些慌乱。
他带着笑意:“你该不会是害怕打雷闪电吧?”
“怎、怎么会!我可是堂堂大梁的镇国侯,怎么会怕打雷!”谢闲立即反驳,眼神闪躲,无一不显示着他的心虚。
他将自己往里面滚了滚,硬扒拉从被茧里扒拉出一只手,拍着旁边的空位置,大义凛然:“来吧!看看我多仁慈,给你留了这么多的位置!”
“……告辞。”寂悯立马转身,拉开房门。
谢闲顿时从床上跳起来:“我怕!我怕行了吧!”
“快过来!”谢闲语气明显软了,还带了些央求。
多没面子,他谢闲从小天不怕地不怕,也算是个混世魔王,偏偏害怕打雷闪电到如今。
寂悯勾了勾唇把门关上,他转身走到谢闲床边,脱了鞋袜上了谢闲的床。
谢闲见寂悯躺在了自己给他留的空位置上,心安了许多,他也躺了下来。
两人一时无言,寂悯转眼看了看谢闲身上的被子,语气微凉:“你不打算给我些被子?”
“哦,对!”经过寂悯的提醒,谢闲这才反应过来,但被子已经跟他纠缠不清了,他无论怎么扭怎么扯,被子在他身上纹丝不动。
寂悯见状叹了口气,他摸到被子的一角用力一扯,被子到了他身上,谢闲也天晕地转的趴在了他身上。
谢闲:“……你是不是故意的。”
寂悯垂眸看着他的眼睛,淡淡开口:“我只想要被子。”
谢闲撇嘴,他翻身从寂悯身上下去。
两个大男人盖一床被子着实太委屈了,不是谢闲露一半身子在外面,就是寂悯露一半,盖不全。
没办法,谢闲便侧身看着寂悯开始胡言乱语:“寂悯,你说我们这样同床共枕,若是被护国寺里的那群老家伙知道了,会不会把我当成狐狸精,把我抓住关起来围成一圈对我念经,感化我?”
寂悯:“……不会,他们会超度你。”
“……”谢闲嘴角抽搐,一言难尽的看着他,“我现在一脚把你踹下去还来得及吗?”
寂悯闭着眼:“来不及。”
谢闲:“……”这寂悯今天不对劲啊!
谢闲转了转眼珠子,神色古怪的试探:“朱昀?”
寂悯:“……”
“你是叫朱昀吧,这个名字倒也不错。”
寂悯不耐烦的一把将谢闲胸前的被子拉过他的头,冷声:“睡觉!”
谢闲扒拉扒拉冒出了个脑袋:“你想谋杀亲夫!”
寂悯无奈地叹气:“……寅时了。”
“轰!”
谢闲身体猛地一颤:“寂悯我想抱你!”
半晌,他也没等到寂悯的回话,他微微抬头一看发现寂悯已经睡着了,便轻声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然后他往寂悯又挪了挪,长臂搭在寂悯胸前去,脸埋进寂悯的颈窝,安息香味让他心神宁静。
他睁眼看着寂悯,小声:“女元土……寂悯你究竟是谁……”
“但愿你不会是我的敌人。”
谢闲闭上眼说着说着便了没声。
片刻寂悯睁开眼,垂眸看着已然入睡的谢闲,侧身将谢闲揽进怀中,下颌抵着谢闲的头发,慢慢摩挲。
“放心,我永远不会与你为敌。”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喜欢,感谢支持!
感谢!鞠躬!
感谢捉虫。
我开新的专业课了,最近会很晚更新,大家晚上不要等,早些休息。
然后推荐小破站的《宠物医院》《派出所的故事》《守护解放西》《巡逻现场实录》都超级好看,有小可爱推荐的,我目前在看《派出所的故事》其他的等看着这个在看,真的差点因为沉迷这个,而忘了更新……嘿嘿嘿~( ̄▽ ̄~)~感谢在2020-03-1900:29:54~2020-03-2001:00: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陌路人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乱乱6瓶;去冰半糖2瓶;归路.时间默笙、白锦之、睦月夜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