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一箭射杀了邢道荣,与许褚对阵沙场。
“你就是长沙老将?”
黄忠本是南阳人,常年随刘磐驻长沙,其战绩也全在长沙,故而世人皆如此称谓黄忠。
“休要多言,放马过来。”黄忠横刀大喝道。
“驾!”
许褚见了爽快人也不多言,抬刀直冲黄忠,黄忠亦策马对冲。
“当!”
双兵相交,二者错马,算做一合。
许褚暗叹这老将有弥坚力道,遂调转马头再做冲击,黄忠则心定神泰,许是久立沙场,也见过了不少大气力的将领。
“嘿!”
许褚抬刀劈向黄忠面门,黄忠举刀格档,向左侧猛力一推,顺势翻转刀刃将许褚的兵器压在下方。
许褚双手向上抬刀,又将双兵推向右侧,再次反制黄忠的大刀。
“起!”
黄忠三抬刀,双方就这般拼了几合力道,而后又斗刀法,过五十合仍未分出胜负。
斗将之事与天时、地利、人合皆有关系,名将也有体虚的一天,无名小卒也有力盛的一日,若得精神饱满能斗五十合,才可称旗鼓相当的对手,当然五十合才发力的吕布除外。
“当!”
二将又斗一合。
蔡瑁见状小声询问身旁的文聘“仲业,依黄老将军的实力能敌那许褚否?”
“二者旗鼓相当,百余合内难分胜负。”文聘神情略有羡慕,同为将,黄汉升当得荆襄首勇。
蔡瑁闻言不答,目色却是愈发担心,黄忠毕竟垂近暮年,耐力只恐不敌许褚。
继,双将又斗七十余合,黄忠额间汗如雨下,许褚哈声大喘,都已到了强弩之末。
“死!”
黄忠咬牙使了全力一刀,许褚亦对刀斜劈,只听一声脆响,许褚的兵刃断作两截。
许褚大惊,将断木棒掷向黄忠,黄忠侧身一躲,许褚顺势逃向城门,边跑边喝“黄汉升!本将的兵刃不佳,待本将换兵再与你来战。”
“好,本将等你。”
黄忠闻言放下手中长弓,折马回营休整。
半个时刻后,许褚果真又来,黄忠纵马与之再斗,又过三十合,蔡瑁见午时已过,怕误了今日攻城,即对黄忠大喊“汉升将军,此乃敌军缓兵之计,不可与之再斗,且速速回营。”
黄忠一听,只得荡开许褚兵刃,退回军列,任由许褚叫骂也不回头,以攻城伐地为首任,不做意气之争,尽显老将风采。
继,荆州卒开始大举攻宛城……
话回雍汉南部战局。
时庞德领两万余骑从父城一路飙行许都,只占了颖阳、颖阴两座必经城池。
程昱闻之立即向夏侯惇发出求援书信,此外,程昱直接排除众议,将豫帝的圣驾暂移往兖州陈留郡,又命令满宠、刘若等将死守许都。
在豫帝离开许都的第三日,庞德围许城,自称是来从国贼手中解救弘农王,满宠大骂庞德逆主犯上,双方相争不下。
继,庞德下令攻许都,会战三日,许都城破,刘若、王图皆战死,满宠被庞德生擒,毛玠、娄圭、陈群、杜袭、赵俨、繁饮、刘馥、丁仪等众司空府名士皆被庞德俘获,此外,汉司徒赵温、少府孔融等汉禄大臣也在其列。
庞德俘获豫汉班底的同时,消息也传入了夏侯惇耳中,夏侯惇即放弃攻打成皋,转而退往陈留郡。
徐晃见状,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还是出兵追击夏侯惇,轻松夺回河南尹诸城,而后又占颖川的长社与陈留浚仪二城。
潼关营入颖川,探知庞德攻陷许都之事,李傕、郭汜即派大军向南接应赵云、庞德,三日后与庞德合兵于许都。
次月,夏侯惇从陈留又领兵反攻许都,双方在此地展开了鏖战。
同月末,雍帝又命令高柳、汉中二营加入战局。
时阎柔分兵三万增援河内、上党二郡,潼关驻扎的高柳营甲士还剩四万六千余,阎柔接到皇帝命令后,从弘农郡陆浑入河南尹新城,后走梁县,通达鲁阳城,与当年孙坚北进洛阳属同一路线。
阎柔与赵云会于鲁阳城,同样也打通司隶与南阳的粮道,赵云部困粮之危遂解。
继,阎柔又领兵分占颖川诸县,九月末与庞德会兵于许城,夏侯惇见雍汉大军来援,也失了伐地之心,陆续撤军退守陈留、陈国、汝南一线。
赵云、庞德二人的奇袭战术生效,占领颖川郡的同时也把夏侯惇拖回了兖、豫二州,司隶战事也随之结束。
此外在九月初,汉中营又从房陵入南阳郡,攻占山都后兵分两路。
一路以马岱为首,领两万甲士赴宛城方向增援张辽,另一路由徐荣自领向东攻邓县,占樊城,与襄阳隔沔水相望。
刘表一时间大惊失色,急令快马让蔡瑁回防,同时驱使战船在汉水上日日巡逻,谨防徐荣渡江。
雍汉向来重步骑,少战船,没有渡江取襄阳之资,徐荣即派朴胡、强端、千万三将领一万甲士继续向东攻占南阳城池……
再言幽州。
袁绍病逝,袁尚从名义上接替了河北雄主的位置,实际上袁氏三兄弟形成了裂土而治的局面。
但袁谭有功业在先,袁尚得恩宠在后,身边都笼络了大量的谋臣武将,而幽州刺史袁熙手下却是人才凋敝,加之连日伐战,文丑、张南二人早生南退之心。
此日,袁尚派人以送嫂归蓟之名去游说在上谷郡抵抗张合的文丑、牵招二将,让他们领兵归冀,共谋大事。
袁谭探知之后,也派人以送粮之名去游说辽西郡死战关枣的韩猛,让他率军入青,同享富贵。
袁熙听闻之后直言两位兄弟要置他于死地,非骨肉之亲啊。
十一月中,幽州天气愈寒,文丑写信给张合,请求双方暂停战事,明年春暖再战。
张合自是不愿,趁敌军疲敝连下涿鹿、沮阳二城,将文丑、张南大军驱赶至居庸城。
是夜,城中府堂,文丑与牵招相对而坐。
“今明公身亡,河北成惶惶之势,我等旧臣受亡主之恩,应报于新主,子经以为如何?”文子众心向袁尚,欲劝牵招归属。
“将军,幽州形势岌岌可危,一朝有崩塌之险,我等受明公之命前来抗敌,就算明公病故,也不可半途而废呀。”牵招给文丑晓以大局。
“嗯,本将也未说止兵撤令之话,本将只是说子经需早做抉择,以免被他人所害。”文丑再劝。
牵招手中握有乌丸突骑,是河北劲旅之一,自是人人都想拉拢。
“将军此事容后再议,我等需立即结兵再攻张合。”牵招不明白袁氏兄弟在争什么,若张合、关枣打通了幽州,冀、青亦有陷落之危,此间得便宜的只有雍帝。
“罢了,罢了。你且退下吧。”文丑不耐烦的摆手道。
“是,将军。”牵招退出大堂。
翌日,文丑命牵招、张南驻守居庸关,自己领兵南退,说是去迂回代郡,但明眼人一看便知他要逃跑。
同日午后,张合领兵攻打居庸关,战一日未果,遂在城外十里处扎营。
夜间,张南、焦触去寻牵招,隐晦的表达了投降之意,却被牵招骂出了府堂。
第三日,张合再攻居庸城,牵招亲自持刀阻击,血战四个时辰,杨秋才鸣金收兵。
子时,焦触带了十余位军中青壮,暗潜牵招内室,偷其兵刃甲胄,将其生擒于榻上。
而张南则派人去知会张合,大开城门迎平北营入内,鲜卑、乌丸各首领同相随……
相较于张南、焦触的投敌之举,韩猛的态度则表现的很强硬,许是丁响骂的太狠与其结了死仇。
韩猛在令支城守了三月,也在城外与关枣发生两次大规模战事,最终由于蹋顿延误了支援时辰,导致城池被辽东军攻破,韩猛无奈之下只得退往右北平土垠城,而楼班、蹋顿也不敢留在辽西郡境内,同逃往右北平徐无城。
关枣得令支、海阳后再行屠杀异族之举,持续了三日左右,辽东营压入右北平徐无城。
楼班不敢作守,弃城逃往无终城,如此一来韩猛的位置就显得十分鸡肋,关枣完全可以越过他去攻打渔阳、广阳二郡。
韩猛知况大骂乌丸人软弱,遂领兵去拦截辽东军,双军会战于无终县境,韩猛又损失了近五千人马,带着一万七千余卒退入无终城。
此后,关枣又在右北平展开了历时三月的清洗活动,由于辽东军逐胡路线过于混乱纷杂,具体屠杀人数无法详载,只知关枣在土垠城安顿了三万余鲜卑、乌丸妇孺。
兴平十年,春正月,七万余辽东军压向无终城,韩猛即向袁熙求援。
月中旬,袁熙亲自领着一万四千余兵马赶赴无终城,这倒不是因为他好战,而是西面的平北营占了涿郡,压进广阳郡,袁熙在蓟城待不住了,只得携幽州文武及家眷逃入渔阳郡。
同月末,程银领兵攻泉州,杨秋率军取潞城,张合则兵压安乐,直捣渔阳城。
战事到了这一地步,地方令长早无反抗之心,雍汉兵马一至,便大开城门相迎。
次月,袁熙从渔阳逃至平谷,后又转走无终城与韩猛、楼班、蹋顿、乌延等人会合。
月中旬,张合与关枣二人也会兵于无终城。
时见营中主帐。
“末将拜见将军。”
关枣率领辽东武将单膝跪于张合身前。
“哈哈哈!子朿,季声快快请起,此次朝廷能伐得幽州,你二人功不可没,陛下定有重赏。”张合亲自扶起二人,以示器重。
“将军,大都督此次未来幽州吗?”关枣神情略显激动,他渴望在张安面前述职,讲明自己这几年来的不易,哪怕是得大都督一句夸奖,关枣都感觉值得。
“骠骑将军此次未督军事,而是陛下亲在洛阳发号施令。”张合一脸平静的说道。
“这……大都督犯了何罪?末将愿以辽东之功上谏陛下宽恕大都督。”关子朿第一反应是张安犯了泼天罪过。
“何罪?呵,无罪。许是陈骠骑累了吧。”张合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辽东营誓死追随大都督!”关枣现在的身份已经脱离了虎贲营,而是平州四郡近八万大军的主帅,他这种当众表态也是想融入张安一手创建的雍汉军营体系。
“子朿之心,合自明白。待我等攻下无终城,你可书信一封,由合转交给骠骑将军。”张合不愿参与朝堂政斗,他只做个关枣的引荐人。
“多谢将军。”关枣顿时松了一口气,只要能递上书信,与大都督有说话的机会,他就有信心保住辽东营不散。
翌日,两军攻无终,不及午时东西两城门同时被敲开,袁军甲士皆降于雍汉卒。
关枣领百余刀斧手围杀了韩猛,将其头颅高悬于城门处,以解辽东甲士的怨气。
此外,杨秋领千余北中郎将营卒攻破城府,程银一箭射杀了袁熙,幽州文士皆降于杨秋。
半个时辰后,张合与关枣前后入城府,偶遇侯选押着袁熙的妻妾儿女出府。
张合顿步扫了一眼,侯选也作心细人,对张合笑道“将军,选一位,此间不乏绝色。”
张合仔细观瞧其中一妇人,神情略显惊讶,随即大步走至那妇人身旁“汝是何人?”
那妇人明显受了惊吓,不敢言语。
“将军,这绝色美人是袁熙之妻甄宓。”侯选对此打听的清楚。
“解了她的绳索。”张合再看甄姬侧脸,嘴角泛起笑容。
继,侯选解开了甄姬缚手绳索,带着其他人出府而去。
关枣轻咳了一声“将军,末将城南还有些事,就不打扰将军了。”
“子朿且慢。”张合抬手制止了关枣,继对甄宓道“你且说句话来听听。”
甄宓头又低了三分“不知将军想让妾身说什么?”
“哈哈哈!对!”张合听见甄姬的声音后朗声大笑,继而转身对一甲士说道“你去找一别院,将此妇妥善安置,切不可让周遭将士怠慢。”
“是,将军。”
继,张合与关枣去了大堂,关枣也没多问甄姬之事,毕竟此乃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