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日子的这几天里,白以柳跟刺绣卯上了劲,窝在房间里跟它死磕到底。
她的手指遍体鳞伤,都是一个个小的血窟窿,不仔细看看不出来,但是一旦用力触碰就会疼得直冒冷汗。
不过这些白以柳都忍过来了,她是那种做了就要做成功的,皇天不负苦心人,吃了那么多天的苦,白以柳还是完成了两辈子以来第一幅刺绣,虽然看上去~~嗯,有那么点糟糕,针脚线什么处理的也不甚完美,但好歹她把络子给打出来了。
白以柳抱着络子就差哈哈大笑出声了,这下总算是可以不用被刁难,可以交差了。
不过她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人了,自从那天的事件后,冥沧褶就没有出现过,秋玲说忙。
但她有些怀疑,怎么可能忙到一整天不见人影,难不成那家伙躲着自己?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是不是可以提出回家了。
房间的窗户是开着的,白以柳所在的位置,看出去正对着冥沧褶的书房,书房进进出出都能被她一览无遗,只是这几天,那扇门就没有开启过。
“王爷还没回来?还在忙?”白以柳为蹙着眉问道。
“是的。”秋玲回答的相当顺溜。
这几天白姑娘一到晚饭时间就会询问起王爷的行踪,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白姑娘有多想念主子,也就只有她清楚,白姑娘不过是想把手里那个在她看来惨不忍睹的络子给王爷
她见到那个被白姑娘打好的络子,嘴角猛抽,也就白姑娘自身觉得可以,她劝过,可惜白姑娘自信度非常高,对自己的作品非常的满意,自己无论说什么她都无动于衷,最后她也就放弃了。
依着王爷对白姑娘的心思,白姑娘绣的再烂,他也会把白姑娘绣的东西当宝的。
“事情都办妥了吗?”白以柳准备开口之际,就听到无比熟悉的某人冷魅的声音,这会儿听到这个声音,就好似天籁一般,人一下子从软榻上窜起,扑到窗口处,“冥沧褶你回来了,我有事找你。”
前行的脚步猛地一顿,缓慢的转过头看向白以柳的方向,嘴角微抽,这丫头真的是一点形象都没有,哪有女孩子整个人挂在窗上的。
“先下去吧,晚点再汇报。”这事也不是很急,晚点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是,主子。”跟在冥沧褶身边的男子挑头看了眼白以柳,随即收回目光,转身离去。
原来这位就是传闻中的白姑娘啊,看着跟其他的那些姑娘的确不一样,挺活泼的。
“络子打好了?”了解了葵水是什么意思之后,又怕白以柳找自己麻烦,这三天他都是避着的,今天还是被她给逮到了。
为了不让她找自己的麻烦,冥沧褶先发制人。
白以柳一愣,随即一笑,“打好了。”嘿嘿,络子是打好了,但是就是有点丑,让她再打一个,她是不会干的,就这一个就差点废了一双手,再来一个,这手还能保住吗。
“是吗?拿来给本王看看。”冥沧褶不过是想要转移话题,没想到小丫头竟然真的打好络子了,他有点期待呢。
“秋玲,把络子呈给王爷。”白以柳对着秋玲吩咐一声。
“~~~是。”秋玲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应了一声,转身去拿白姑娘打好的络子,将络子递给摄政王后,立刻退出了房间,后续两人之间的对话她还是不要听得好,免得听到一些不该听的。
拿到秋玲递过来的络子,冥沧褶嘴角猛抽,这是络子,这丫头当他是那么好忽悠的?“这是络子?”
“对啊,怎么了,不好看么。我反正已经完成了。我告诉你,你可别再找我的麻烦。”就为了这一个络子,她双手吃了多大的亏啊,流了多少的血啊,现在手指上还都是一个个小针眼呢。
他要是敢退回来,小心她糊他一脸。
“行,算你完成了。”满满的威胁语气,冥沧褶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这丫头估计已经在心底想好了对策。
要是他敢说一句不好的话,她就能奋起。
“这还差不多。”白以柳对他的回答略作满意的点点头。
走上前把她从窗台子上抱了下来,“这几天可有按时吃药。”默六说了,这丫头宫寒有点严重,虽然之前给她调理身子了,但毕竟是多年遗留下来的,短时间内是不可能过完全扭转的,药还是要按时吃。
提起喝药,白以柳整张脸都垮了,中药真的是太难喝了,之前调理身子吃药是不得已,现在不过就是来了小日子,结果又被逼着吃药,而且每天两碗,雷打不动,说什么补气血的,特别是这种时候,更要好好的补补。
三天,六碗苦涩严重的汤药,让她现在一提起来就反胃的想吐,这是在络子上打击报复她,不带着这么玩人的。
看她苦大仇深的样子,冥沧褶脸一沉,“没喝?”狭长的眸子看了眼外面的隔着房门的秋玲,小丫头不喝药竟然不上报,身体难道不想要了,好不容易补回来一些,总不能再次回到当初吧。
见冥沧褶这般不悦,白以柳就是再迟钝,也觉得有些不对劲,而且这家伙还对自己动手动脚的,现在也是,抱着就不放手了,难道是~~
以前从来不会往这方面想,是因为某人曾经亲口承认是要报复自己,一个要报复自己的人,怎么可能会喜欢自己呢,而且他还特别嫌弃自己的身材呢,说什么身无二两肉,这样干煸的身材他是瞧不上的。
但近日来他所有的表现,跟他曾经说过的话明显背道而驰,让她不得不亡这方面去寻思。
应该是说她自己的内心有了些许想法,在看待某些事情上就会变换一个角度,种种事迹表明,他这家伙真的很有可能是喜、欢、自、己、
“冥沧褶,你是不是喜欢我?”有了想法,白以柳直接直白得问出口。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但周围人却不少,而且白以柳的声音不低,暗处的人和明处的几人都听到了。
一个个都竖着耳朵期待主子会怎么回答,主子喜欢白姑娘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了,也就当事人不清楚,现在她能够问出这个问题,是不是代表了她的心里也是有主子的,主子是不是可以守得云开见月明。
他的心思其实表现的够明确了,小丫头居然现在才发现,发现了挺好,不过让他当着她的面承认那是不可能的,他不要面子的,还有周围那么多人,他怎么能失了摄政王的威信呢。
视线对上白以柳求知欲慢慢的大眼睛,忽的伸手敲了一下她的脑门“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本王像是那么饥不择食的人么。”
饥不择食,他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说她很差劲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为什么要对自己搂搂要抱抱,有时还要亲亲,还是说他想要耍流氓。
“不喜欢啊,那请问你对我做的那些又是什么?”白以柳一掌击在冥沧褶胸口处,一下子脱离他的怀抱,轻轻地落到一旁的绣墩上,眼神冷冽的看着冥沧褶,如果他的回答让她不满意,之前生出的对他的那点情愫就会被她扼杀在摇篮里。
冥沧褶没想到她会说这个,直接卡壳了,眼底的闪过一丝羞捻,脸上却愈加的冷漠,要说不喜欢吧,偏偏做了这种事,要说喜欢吧,自己又有点开不了口,“那个本王还有事,先走了。”
“冥沧褶,你如果不解释清楚地话,行,现在立刻马上放我离开。从此没有丝毫干系。”白以柳怎么可能让他跑了,今个不说清楚,他就别想离开这个房间,亦或者直接放她离开。
离开二字等同于犯了冥沧褶的禁忌,一闪身来到白以柳身边,大手一揽,将人拥进自己的怀里,手臂收的紧紧地,额头抵着白以柳的额头,低吼一声“本王不准。没本王的允许,你哪都不许去。”
白以柳在怀里扭动着,想要挣脱他的怀抱,然而她动的越是厉害,某人的手臂收的越紧,嘞得她腰都快要断了,同样吼了回去,“说一句喜欢就那么难么,不喜欢,你凭什么对我做那些事。”
“你是本王的。”
“我是我自己的。”白以柳同样瞪回去,寸步不让。“还有请王爷自重,我可不想让我未来的丈夫误会。”呵,他的,哪来的脸敢说她是他的。
“未来的丈夫?”冥沧褶浑身一颤,冷魅的眼眸中满是白以柳倔强的模样,心里蓦然升腾起一股郁闷。
“废话,怎么的,我还不能给自己找个丈夫。”
“谁?”她看上谁了,冥沧褶将她身边的人回忆一遍,并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还是说,还有他不知道的人存在。
“什么谁?”
“你喜欢的那个人是谁?”他要把人找出来,大卸八块,敢跟他抢人,活得不耐烦了,岂有此理,这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么。
“你管我喜欢谁,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死鸭子嘴硬,承认说一句喜欢会怎样。她就不信逼不出一句真话。“还有光天化日之下,男女有别,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周遭的人见他门起了争执,原本还想听戏的人,纷纷远离院落,免得殃及池鱼。
两个都是大爷,他们统统得罪不起。
冥沧褶被白以柳一再的推拒,狭长的眸子中闪过一抹暗芒,盯着她喋喋不休,整得他心法意乱的红唇,猛地低头含住了让他甚是想念的美味。
白以柳挣扎得更加厉害了,敢情她说了那么多,他全都没有听进去,竟然还化身为兽。
略薄的唇印在温柔娇软的唇瓣上,冥沧褶眼中划过一抹绚烂至极的光华,灿烂如夜空中升腾的烟花,一点点的深入想要吸取更多,方能平缓他那焦躁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