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话落,萧恒抬头,眸中略有挣扎。
她所说之词纵然有理,但萧恒却心生不悦。
他自坐上龙椅之后,便如履薄冰,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他本以为自己会戴着面具过一辈子。
直到他遇见桑竹染,这个明媚的女子,慢慢让他从尔虞我诈的世界里面挣脱。
他纵然可以心狠手辣,但这所有的一切跟桑竹染无关。
“如果杀了萧储墨,桑竹染会受到影响,朕办不到,更何况萧储墨身为摄政王留下来,尚且还有些用。”
“你知不知道你如今在说什么?”太后勃然大怒。
她断然没想到萧恒竟然对桑竹染有了觊觎之心
可这样的关系世间难容,就是被流传出去必定臭名远扬。
他也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朕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不用母后告知,我一辈子都活在母后的阴影之下,难道如今连喜欢一个女子都不能了?我要将桑竹染永远的留在我的身边。”
萧恒置地有声,他拾起来勇气,硬气的同太后说话。
“你真的是疯了,你知不知道?”太后愤怒的说着。
萧恒抬头,笑的肆意:“在母后的眼中,什么才叫做不疯?阴狠手辣便叫做不疯,与亲人疏离也叫做不疯,所以母后才把我当做傀儡一样使唤是吗?”
“母后,他已经长大了呀。”
萧恒含着冷笑上前。
那一场对话,太后最后摔门而去,不欢而散。
但这也是萧恒在明面之上,第一次同太后对抗,表明自己的情意,想要摆脱控制。
他从未觉得后悔,哪怕和太后疏离。
萧恒在船上微微回神,脚踩在软塌上,看向外处的河山。
“这些山河都该是朕的,谁也不可能嚣张。”他一阵讥笑。
萧恒和萧储墨他们将张将军送了嘉峪关,一番鼓舞气势之后预备返回京都。
其中风平浪静,未有事由发生,安稳的回到都城中。
但皇宫里面,却再无平静日子。
太后自从上次得知萧恒对桑竹染情谊之后,从各地收揽妃子。
萧恒还未进宫,那些秀女都已被太后安置住下。
个个生的绝色,是各地之中拔尖的美色。
太后断然不信,萧恒在这等温柔乡中还能够思念桑竹染,必然心猿意马,重新将心换了地。
王府之中,长途跋涉之下,所有人已经十分劳累。
桑竹染身心憔悴地提着箱子预备去休息。
这一路上颠簸,她可没少受罪,更何况身边还有个贵妃,贵妃身娇体弱,若是她不帮衬着,难保不会出事。
所以桑竹染算是做了两份事,可是把桑竹染给累的够呛。
现在就想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一番。
没成想,这脚还没有落地,太后的懿旨就已经过来了。
来的是德公公,就在行宫里面,还问了桑竹染几次美容药的事。
桑竹染一直记着的,见到他人来,就将包裹里的东西拿出来。
“德公公,好久不见,您这皮肤可是愈发好了,我这里有一瓶美容养颜的东西,要不你拿过去。”
德公公咳嗽几声,不经意间的瞥了一眼白色罐子,尖声问道:“这玩意儿真有用啊。”
桑竹染笑着:“公公还不相信我呀,快拿去吧。”
“你莫要在这里胡闹,今日咱家来此那是让您来听教诲的,太后娘娘那边说了,仔细的听,若是落掉了一字半字的,少不得你教训。”
德公公拿着懿旨在桑竹染面前挥了挥。
“这太后娘娘又找我什么麻烦呢?”桑竹染不耐烦的说着。
反正这太后的懿旨过来,总归是没啥好事。
桑竹染撇了撇嘴,两手往前面摔去,无可奈何的说道:“公公大可说吧,我如今站在这,会仔细的听。”
面前一阵清脆的咳嗽声。
“太后娘娘那边说了,这王府之中,现在就只有王妃,您这年纪也不小啦,该怀孩子了吧?”
“这如今肚子也没个动静,太后娘娘那边可是为你担心的很呢。”
桑竹染嘴角一阵抽搐。
她的确觉得这事儿跟太后没有任何的关系。
她十分敷衍的回应:“太后娘娘所说,必然谨记,但这事儿吧,也不仅仅我一个人需要注意,王爷不得要听一听,你别光说给我听呀。”
公公冷眼一瞪。
“嘿,王妃,这可是太后娘娘同您说的,您就是这副态度吗?这可是使不得的。”
桑竹染突然后悔自己刚才把美容药给德公公了,这翻脸不认人,这位公公倒是演绎的淋漓尽致。
“对了,太后娘娘又说了,这是王妃,你没这个能力,也不必勉强,到时候太后会给王爷仔细寻觅个平妻,王妃也不用为之着急。”
德公公讥讽说道,那幅瞧不起人的派头,跟太后几乎神似。
桑竹染连忙点头:“说的太对了,不会是咱们的太后娘娘,我当真没有这个能力,另寻佳人吧。”
德公公被气得够呛,他当真没想到桑竹染是这副态度。
按理来说,这王妃是在摄政王府内除了王爷以外最高的位置。
但若是有了平妻,这事可就好玩了,到时候摄政王必定是鸡飞狗跳。
没成想,桑竹染淡定的吓人。
桑竹染手轻捂在口鼻处,微微皱眉,轻笑:“公公还是不要在我这里白费工夫了,有这时间吗?不如确认太后娘娘同咱们摄政王说一说。”
“这才妥帖嘛,我待会儿还要出去买药,公公您还要跟着吗?”
“你,简直太过分。”德公公气的不行。
桑竹染悠然一笑,气死人不偿命:“哪里的事情?我只不过说了实话,公公就是如此模样了?那公公您的心眼也太小了吧,这在皇宫里面可是不值当的。”
此话一落,德公公恶狠狠地瞪了桑竹染一眼,甩下太后的谕旨直接离开。
临走时踉跄了几步,差点把头上的帽子给摔落,着实狼狈。
萧储墨突然从后院走出,看着桑竹染在院中大笑,有感奇怪,走上前来。
“你这是出了何事?”
桑竹染憋着笑:“王爷陪我出去买药如何?”
“你不是很累了吗?”
桑竹染摊了摊手:“皇命难违呀,这话一落,不得不做。”
刚才她在德公公面前说要出去买药,若是不做,岂不又是要被太后揪了小尾巴,她可做不了这种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