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飘出香味,贾曼筠站在灶台边炒菜,耶律狗儿则低着头,将食物分割整理好,然后,将分割,整理的食物端到贾曼筠手边,让她烹饪。
“狗儿哥,皇太后,大丞相来干什么?”贾曼筠看着耶律狗儿,不免有些担忧地说。
耶律狗儿说“不知道,皇太后跟阿妈很好,可能是来看望阿妈的。”
贾曼筠说“该不会是来抓燕云哥的吧。”
耶律狗儿说“不会的,她怎么知道燕云哥在这里?再说燕云哥又没有犯法,抓他干什么?”
贾曼筠不做声了,给锅里的鱼翻了一个面。
耶律狗儿拿起一棵蘑菇,剪去菇蒂,然后掰成小块。
贾曼筠说“如果燕云哥真被抓去了,怎么办?”
耶律狗儿说“你别想多了,不会的,万一——我们还可以去求王大人,王大人会救燕云哥的。”
贾曼筠说“对呀,燕云哥是王大人带来的,他不能不管。”
耶律狗儿说“现在契丹与宋国已经和平了,皇太后就是知道燕云哥是宋国人,也不会抓他,你放心好了。”
贾曼筠说“也对,不是有好多宋国人来契丹做生意吗?难道这么大的契丹还容不下燕云哥。”
耶律狗儿说“我估计皇太后不仅仅是来看望阿妈的,她更是来看望我阿爸的。”
“是吗?你不是说,皇太后不喜欢阿爸,也不喜欢你的亲娘。”贾曼筠说。
耶律狗儿说“是的,皇太后确实不喜欢阿爸和娘,但她每次来都要去阿爸和娘的坟前祭奠一回。”
贾曼筠说“真是奇怪。”
贾曼筠说罢,将鱼铲进盘里,然后,对耶律狗儿说“狗儿哥,去添一把火。”
耶律狗儿便往灶膛里&bsp&bsp添了一把火。贾曼筠将耶律狗儿掰好的蘑菇倒进锅内,只听见锅内传出一阵滋滋滋的声音。
贾曼筠一边翻炒着蘑菇,一边说“狗儿哥,你说我长得像娘,皇太后是不是也不喜欢我?”
耶律狗儿说“怎么会呢?”
贾曼筠说“我刚才拜见她时,我看见她好像有些厌恶我。”
耶律狗儿说“不要瞎说,我怎么没看见?”
贾曼筠睁着大眼睛说“是真的,我还看见她皱了眉头。”
耶律狗儿说“不要紧的,皇太后是个宽宏大度的人,她对我娘都能容忍,还能容不下你?”
贾曼筠说“我可不想让她讨厌我。”
耶律狗儿说“皇太后是不会讨厌你的。”
贾曼筠忽然低下声,说“像我这样的人本来就让人讨厌。”
贾曼筠看上去很沮丧,泪水快要掉下来了,耶律狗儿忙走到她的身边,抓住她颤抖的手。
“狗儿哥,你就不该娶我,你娶我回来干什么?”贾曼筠的眼泪终于流出来了。
耶律狗儿说“曼筠,你怎么总说这些,我愿意娶你,娶你,我是幸福的。”
贾曼筠说“不,你是不值得的。”
耶律狗儿说“有什么值得不值得,过得开心就比什么都值得。”
有缘的人迟早都要见面的。
这句话对于耶律狗儿和贾曼筠来说,见面来得太快了。从南征回来,到了南京,萧婉容就忙着交接手中的事务,耶律狗儿也办了从军队退役手续,来到伤兵营。萧婉容还要接待最后一批伤兵(这是耶律敌鲁求她做的最后的事)。
萧婉容看见儿子,高兴地向她招手。
耶律狗儿跑过去,说“阿妈,你怎么还在这里?事办得怎么样了?”
萧婉容坐在一个桌子边,面前是一支排的很长的队伍,那是收容部队最后收容的人,萧婉容负责在这里给他们登记,同时查看伤情。她看见耶律狗儿便站起来,拉着儿子的手,说“儿子,快来,坐下帮阿妈记下他们的名字。”
萧婉容说罢,便将耶律狗儿塞进椅子里。
耶律狗儿说“阿妈,不是说好了,我们一起回家的吗?”
萧婉容说“还不是那个耶律敌鲁,非要阿妈在这里给他们登记不可,你也知道,伤兵营里就你阿妈认得几个字。”
耶律狗儿说“唉,阿妈,你的事真多。你叫什么名字?”
站在桌子前面的拄着拐棍的士兵说“萧阿睹,不是萧阿狗,是萧阿睹。”
耶律狗儿瞟了那人一眼,说“知道了,萧阿睹,对吧?好,哪里受伤了?好,让她给你看看。下一位,叫什么名字?”
“儿子,你的事办好了吗?”萧婉容问。
“耶律显摆,”耶律狗儿一边做着登记,一边说,“好了。不是说你,伤在哪里?屁股,好了,去吧。”
萧婉容说“你三叔知道吗?”
“不知道,下一位,我没跟他说,你叫什么名字?刘四喜,三叔知道了一定不让我走。伤在哪里?腿,还有胳膊,哦,还有肚子。当然,不让我走了,我也知道这么做-------好了好了,去做个检查,三叔心里难受。下一位,但是我真的不想在军队里待了,叫什么名字?贾曼筠——贾曼筠——”
耶律狗儿站起来,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一把扔下手中的笔,说“曼筠,真的是你?”
贾曼筠说“是我,我叫贾曼筠。”
耶律狗儿伸手一把拉过贾曼筠,惊喜万分,对萧婉容说“阿妈,曼筠来了,你看曼筠来了。”
萧婉容也惊呆了,看着贾曼筠,说“你不是——怎么到上京来了?”
贾曼筠也紧紧地看着耶律狗儿和萧婉容,突然,哇地一声,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耶律狗儿急得手足无措,看到桌子前的座椅,连忙搬过来,让贾曼筠坐下。
这时,从人群后面走过来一个将军模样的人,说“贾小姐怎么了?谁惹她哭了?”
将军回头看见萧婉容,连忙点头道“原来是守太保夫人在这里?贾小姐怎么了?”
萧婉容说“被抓到契丹来了,背井离乡的,谁会高兴?”
将军说“夫人认得贾小姐?”
萧婉容说“她是我的儿媳妇,我怎么不认得?”
将军惊奇地望着萧婉容,说“贾小姐是您的儿媳妇?”
“是啊,怎么?不相信?”
“相信,相信,怎么没听贾小姐说?”
“现在听也不迟,贾曼筠是我的儿媳妇,谁也不要打她的主意。”
众人听了,都惊奇地看着萧婉容。
萧婉容拉起贾曼筠,然后对耶律狗儿说“儿子,带着你的媳妇回守太保府去。”
耶律狗儿便拉起贾曼筠回到守太保府。不久,萧婉容也回来了,见二人都坐在屋内,只是都不说话,像刚吵过架一样。
萧婉容说“你们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耶律狗儿头扭向一边,萧婉容走过去,拉着贾曼筠的手说“怎么?狗儿欺负你了?”
贾曼筠忽然抱着萧婉容放声大哭。
萧婉容一边安慰贾曼筠,一边向耶律狗儿瞪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贾曼筠才止住哭泣,然后,向萧婉容跪下来,磕了三个头。
萧婉容把她拉起来,问“我不是让你回去,你怎么又跟着队伍到上京来了?”
贾曼筠哭着把她被抓的事说了一遍,并说谢谢他们搭救了她,不然,那个将军会把她带回去的。
萧婉容听了,流着泪说“孩子,你受苦了?”
贾曼筠又哭起来。
萧婉容抓住贾曼筠的手说“你准备怎么办?”
贾曼筠摇着头说“我听夫人安排。”
萧婉容说“那你就嫁给我家狗儿,做我的儿媳妇,好不好?”
贾曼筠没有说话,看着耶律狗儿,耶律狗儿望着屋外,回避着她的目光,贾曼筠失望了,又掩面哭起来。
萧婉容走到耶律狗儿身边,用手捅了捅狗儿,让他到贾曼筠身边坐。
耶律狗儿站起来,却走了出去。
贾曼筠从手指缝里看着耶律狗儿走到院里,沿着一条小路走不见了,不禁悲从心来,想到当初他那么追求她,却被她拒绝;想起自己最终没有摆脱命运的桎梏,还是被掳掠到了契丹;想到一路上胆战心惊费尽心思地与那些人的周旋,在虎狼群中渡过的几十个日日夜夜,蚀骨的的痛苦便紧紧包围了她,又想到现在喜欢自己的人不理睬自己了,一种生无可恋的无奈向她袭来。
贾曼筠站起来,也跑了出去,沿着小路跑进院子里。刚才她进来时,看见院子里有一口池塘。她向池塘奔去,跳进塘内。
萧婉容跟着贾曼筠跑出来,见贾曼筠跳进塘里,大惊,连忙高喊救命。
耶律狗儿听见叫声,急忙奔过来,萧婉容指着池塘,却说不出话来。狗儿见池塘里翻着浪花,贾曼筠在塘内载浮载沉,一双手在水面上乱抓,眼看就要沉下去了。
耶律狗儿扑通跳入水中,几下游到贾曼筠身边,一把抓住她的衣服,将她拖到岸上,抱着她回到屋内。
萧婉容连忙找出自己的衣服让贾曼筠换了,耶律狗儿烧了火炉,让贾曼筠坐在火炉边烤火。
萧婉容又熬了一碗姜汤,让贾曼筠喝了,然后,说“孩子,都到家里来了,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贾曼筠不说话,只是啜泣。
萧婉容说“如果你真的不喜欢呆在契丹,等过几天,我让狗儿把你送回去。”
贾曼筠摇了摇头,还是哭泣。
萧婉容说“我们不是坏人,你放心在这里呆着,等你情绪稳定了,再离开这里,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贾曼筠突然紧紧抱着萧婉容,说“不,我哪儿也不去,你收下我吧,给你做个奴婢也行。”
萧婉容笑起来,说“好好好,怎么做奴婢?我要你做我的儿媳妇。”
贾曼筠摇着头。
萧婉容说“怎么?你不愿意当我的儿媳妇?”
贾曼筠连忙说“不不不。”她一边说一边看着耶律狗儿。
萧婉容看了耶律狗儿一眼,说“你担心狗儿不愿意?”
贾曼筠不说话,低头哭着。
萧婉容说“孩子,放心,狗儿喜欢你,他怎么会不愿意呢?”
贾曼筠痛苦地摇头道“不,是我配不上他,他嫌弃我。”
耶律狗儿终于回过头来,说“不,我没有嫌弃你。”
贾曼筠泣道“我知道你就是嫌弃我,嫌弃我脏,嫌弃我不是一个好女人。”
耶律狗儿连忙大声说“不,我没有嫌弃你,我是嫌弃我自己。”
萧婉容和贾曼筠同时惊诧地看着耶律狗儿,只见耶律狗儿剧烈地喘息着,眼中露出绝望的神情。
萧婉容惊奇地看着耶律狗儿,说“儿子,你嫌弃自己什么?”
耶律狗儿低着头,说“是的,先前我想带她回来,想给你幸福,我现在已经辞去了军职,就是一个平头百姓,我不能给她带来荣华富贵,不能给她想要的生活,我怎么能娶她?”
贾曼筠大声说“不,我不要什么荣华富贵,我要的就是普通百姓的生活,我能吃苦,也能做事。”
耶律狗儿仍然说“不,我不能娶你。”
贾曼筠绝望地看着耶律狗儿。
萧婉容说“儿子,军职丢了,不怕,我明天就去找你三叔,让他给你一个官做,再不行就直接去找皇太后,我就不相信还不能给你弄个一官半职?”
耶律狗儿说“阿妈,你就别操心了,过几天我就送贾小姐回去。”
贾曼筠又哭起来,站起来说“不用过几天,你现在就让我走,免得在这里污了你的眼睛。”
萧婉容一把拉住,对耶律狗儿说“儿子,你这是怎么了?没见到曼筠的时候,一刻不停地想着她,现在,她站在你面前了,你有推三阻四,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耶律狗儿说“贾小姐不喜欢我,她现在流落到上京,我不能乘人之危,逼迫她嫁给我。”
萧婉容见耶律狗儿如此一说,便松开了贾曼筠,心疼地看着耶律狗儿,只见耶律狗儿像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双手撑在膝盖上,微微地颤抖着。头则向后仰起,下巴一阵阵抽搐着。
贾曼筠说“不,狗儿哥,我喜欢你。”
耶律狗儿回头看着贾曼筠,似乎没有听清她说的什么。
贾曼筠说“是的,狗儿哥,我喜欢你,在翠云楼我就喜欢你了。”
耶律狗儿睁大眼睛,盯着贾曼筠,然后,摇了摇头。
贾曼筠擦干眼泪,脸色红润起来,带着几分羞怯,说“狗儿哥,你可能有些不相信,我是真的喜欢你。但是我是一个脏女人,我不配爱你,也不配你爱,你人那么好,那么善良,我怕玷污了你。”
耶律狗儿愣住了,贾曼筠说的每一个字都撞击着他,让他颤抖,他伸手抱住贾曼筠,说“曼筠,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也喜欢你,我不管你做过什么,我就是喜欢你,我只求你不要离开我。”
贾曼筠抱着耶律狗儿大哭起来,说“只要狗儿哥不嫌弃我,我就一直跟着你。”
耶律狗儿紧紧地抱着贾曼筠,二人哭成一团,接着又笑成一团。
萧婉容高兴地要为他们举行婚礼,却被他们拒绝了,悄悄地来到这里。
萧婉容讲完耶律狗儿与贾曼筠重逢的事后,感叹道“缘分这东西真让人说不准啊。”
萧绰说“还真是一对痴情男女,好了,狗儿想当什么官,朕可以给他安排。”
萧婉容说“这要问一问他自己。”
正说着,耶律狗儿来请就餐。萧婉容便扶着萧绰来到隔壁餐厅,餐厅做得很别致,门口垂着布帘,甚是清新雅致,进入屋内,只见两边墙上都开着吊窗,花竹掩映,墙上挂着字画,虽不是名家手笔,却也自然天成,别具风味。屋子中间摆放着一张八仙桌,四周排着几张椅子。酒菜已经端上桌了,冒着热气,香气扑鼻。
萧婉容请萧绰坐了,又让耶律隆运坐了,自己在一边陪着,让耶律狗儿在一旁斟酒。
耶律狗儿斟了酒,萧婉容举起酒杯,说“皇太后,我这里没有什么好吃的,都是自己家田地里产的和自己养的牛羊,你将就吃一些。”
萧绰端起酒喝了一口,笑着说“这酒也是你自己酿的,对吧?”
萧婉容笑道“浑酒村醪,太后不要见怪。”
萧绰笑道“酒是有点浑,不过,醇香天然,令人回味。朕好久没有喝到这么好的酒了。”
萧婉容说“太后说笑了,宫里什么美酒没有?还稀罕这酒?”
耶律隆运说“二嫂,有所不知,太后已经大半年没喝酒了。”
萧婉容说“为什么?”
萧绰说“朕老了,喝不得酒了。”
萧婉容恻然,说“既然太后不能喝酒,那就不要喝了。”
萧绰连忙说“不呀,朕今天高兴,少喝几杯。”
萧婉容看了看萧绰,然后割了一块牛肉放在萧绰的碟子里,萧绰吃了,赞口不绝,问“这是谁做的?”
耶律狗儿连忙说“是曼筠做的。”
萧绰说“不错,比朕的御厨还做得好。”
耶律狗儿说“曼筠原来在翠云楼跟着厨子学了一些,对做菜略微懂一些。”
耶律狗儿说罢给萧绰夹了一点菜,说“太后尝尝这个。”
萧绰吃了一口,点头说“这是什么?好香哟。”
耶律狗儿说“冬笋炖牛肉。”
萧绰说“冬笋炖牛肉,朕怎么吃的没有这么香?”
萧婉容笑道“太后吃的是南方的冬笋,那么远的路运过来,早不新鲜了,我这是在自己竹园里挖的,新鲜得很。”
萧绰说“怪不得这么香。”
耶律隆运说“食材新鲜是一方面,还要做菜人手艺精湛,做出来的菜才好吃。”
萧绰说“对,狗儿,去叫你媳妇出来,一起吃。”
耶律狗儿说“曼筠还有冰雪冷元子没做好,一会儿做好了,就出来。”
正说着,贾曼筠端着冰雪冷元子出来了。萧绰看她忙得满头大汗,指着桌子边的座椅,让她坐下来。
贾曼筠垂着双手,低头说“草民怎么敢跟皇太后同席。”
萧绰说“朕让你坐,你就坐,在这里没有那么多讲究。”
萧婉容说“坐吧,皇太后喜欢你。”
贾曼筠看了一眼萧绰,侧身坐下。
萧绰说“你做的菜很好吃,花了不少心思吧。”
贾曼筠说“只要皇太后吃得高兴,草民愿意做。”
萧绰又说“你在契丹过得还好吧?”
贾曼筠立刻抬起头,睁大明亮的眼睛,说“很好,草民过得很好。”
萧绰说“朕可听说,你当初是不愿意来契丹哟。”
贾曼筠的脸红了,看了耶律狗儿一眼,低下头,说“是草民错了。”
萧绰笑了。
贾曼筠陪着萧绰吃了一会儿,站了起来,说她听到瑶玦的声音了,去看看他。
萧绰说“去吧。”
贾曼筠出门的时候,只听见,有人说“曼筠,今天来客人了?”
接着,听到贾曼筠低声说着些什么,叽叽咕咕的听不明白,最后,声音完全没有了。
萧绰看了耶律狗儿一眼,耶律狗儿说“是燕云回来了。”
耶律隆运说“就是那个来找你麻烦的燕云?”
耶律狗儿说“也不是来找麻烦,就是想来看看那匹小红马。”
萧绰问“就为了看看小红马,从宋国跑到这里来?”
耶律狗儿低着头,说“上次他被草民打败,心里不服气,来找我比试。”
耶律隆运说“就为了这?”
耶律狗儿嗫嚅,道“就,就为了这。”
耶律隆运有些不信,说“去把燕云叫过来,一起吃饭。”
耶律狗儿去了,很快回来了,说“他走了。”
耶律隆运说“去哪里了?”
耶律狗儿说“他听说皇太后,大丞相在这里,不敢进来,拿了两块胡饼到山上去了,怕惊扰了皇太后和大丞相。”
萧绰说“他去山上干什么?”
萧婉容说“牲口还在山上,去看牲口去了。”
萧绰见萧婉容和耶律狗儿言辞闪烁,似有什么话没有说出来,便问“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话不想跟朕说?”
萧婉容看了耶律狗儿一眼,然后,说“没有,有什么事还要瞒着太后呢?”
萧绰说“狗儿,去把贾曼筠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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